血尸已经到我面前,我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它,它的整张脸已经腐烂了,我没有理由还击,等着它杀死我时,
脑子里我以为会一片空白,可是脑子里全是闷油瓶的脸,他的睫毛那么长,脸那么好看,鼻梁那么高,嘴唇湿润,眼睛让我沦陷,这准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眼睛最好看的星空,我的整个宇宙!我的一切!“小哥!你回来!醒醒!我带你回家!”回来!我用沙哑的嗓子大喊,我多希望能把他喊回来……
我鼻子一酸,天亮了,飞机开始降,我们下飞机以后,有一个司机来接我们,乘着车出发。
“我叫李营,你们管我叫小李就好。”这个司机还挺热情,这一道给我们介绍。再看胖子,又跟冰冰在聊天,看来他的色心没改,“看胖爷我怎么撩妹。”他吹嘘跟冰冰说,“小花,来你当妹子。”“滚!”“配合一下嘛!”“扑哧,哈哈哈哈哈”“瞎子,你笑什么!”冰冰早笑的肚子疼了。看见这样的场景,我也随着放松起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下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胖子下去拥抱了他,顺子看见我也很激动摆了摆手,一路上有说有笑倒是很惬意,顺子这回带路稳了,倒是没晕倒,毕竟他是“阿朗才”。经历了这么多回,似乎有了默契,速度还算快,也没人拖拉,不像上回还要照顾陈皮阿四,“老人心态。”
居高放眼看去,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雪山很冷,我们都穿上了羽绒服,看冰冰,她除了戴一副手套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没走多远,她就脸上出了汗。不知走了多久,我的眼睛花了,只看见茫茫的一片。瞎子突然笑了起来,其他人都一脸懵比,他边笑边说你看花,小花脸上全是雪,刚才路过树时他手贱,一下子成了雪人,我们都笑了,他擦完脸上的雪后,又出发了。
周围,安静的很,我不知怎么,想起一句话:玉龙出,是何劫?踞西南,守云穴。终岁惯入云中住,能有几日露鳞鬣?我今跋涉数千里,方闻玉龙隔云咽。
天黑了,我们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支起了帐篷,晚饭吃的干粮和罐头,很快,困意袭来,我们进入了睡袋,还是顺子守第一岗,接着是胖子和瞎子。到后半夜,我忽然睡不着了出去看看,瞎子微笑着和冰冰聊天我在他们旁边听着,冰冰说:“给你们看个东西。”冰冰果然不简单,她竟然拿着奇门遁甲,看来这丫头目的不简单,要开棺,没准儿像阿宁一样表面纯良,暗地腹黑。可是她的动机是什么,还给我们看她的奇门遁甲,我搞不懂,回帐篷继续睡觉,感觉背后有点凉,回头看一眼,恰好看见了冰冰的一丝诡异的微笑,不对!
第二天:
意念中的长白山,冷竣、凄凉、空旷,博大精深、深不可测;眼前的长白山,秀美、亲柔、迤逦,精彩绝伦、无以伦比。我所感知的长白山,拥有包容之美、矜持之美、优雅之美、绝色之美、和谐之美,真怀念上一次和小哥他们的那次盗墓。想着想着,顺子告诉我们:“到了。”
顺子说他新发现的这个道路更快捷,看来他真是没放下洞里的人。
我们先来到一个山前按照风水,这个是龙身子,不能行动?胖子也很疑惑的问:“顺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各位老板,这是我后来自己开的,准没错。”胖子笑了:“这小子他娘的挺贼,这下胖爷我不用在砸冰了。”可是也没看见洞口啊?顺子搓搓手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把一个雪球要挪开,没想到,雪球冻实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准备再来一次,小花阻止了他,让开了道冰冰上前摘下她右手手套把手放在雪球上,突然,雪球裂了,果然,不是省事的料子,说不准会半路抛下我们。这个小通道只能爬进去,才半年,挖这么长的通道也是为难顺子了。
顺子打头,我跟在后面,手快冻出疮了,嘴唇发紫,快出通道时眼神不好使了,看东西模糊不清,浑身上下冷的要命,忽然意识不清,呼吸急促,脑里回响着嗡嗡声。继续爬,往左边一倾斜,只感觉脑袋上流下了热乎的液体。
“我在哪儿?死了吗?小哥找到了吗?”“我真是傻瓜,这点小伤算什么,死不了,睡一觉就好了”
想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真!”“天真?”“吴邪!”我渐渐醒来,只感觉头疼,“嘶”迷迷糊糊的看见他们围着我叫我的名字,黑瞎子微笑小点了,算他识相。胖子抢着说:“天真,你突然晕倒了!”他娘的我身体怎么这么不好##¥%&,“我还是背着你吧”胖子关心的对我说,我没有力气说话了只好让他背着我。
往前走几步有个分岔口,冰冰拿出了她的风水卦,走这个,她指了那边,胖子被搬了一跤,颠的我头疼,忽然一股气体袭来,好晕啊,我只看……只看……
半年前的梦中:
张起灵:“吴邪,吴邪……”“小哥!”
“小哥!”“吴邪你怎么了?”小花看向了我“这个场景,“跟我在梦中一模一样”
“真险阿,差一点”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诶到了。”胖子说,“放我下来”我有气无力的说说着,从包里拿出我的鬼玺,比划了一下,怎么对不上?胖子:“看你这个样儿,瞅瞅急的,忙着找老公啊,像个小媳妇是的,嘿嘿。”“别胡扯。”
30分钟后……
“天真,你行不行啊!”“嘿,还是我来吧。”小花:“胖子你别瞎弄”“怎么说话呢!想当年胖爷我……”“别动!”瞎子说话了,“有机关”已经晚了,胖子把那个凸出来的砖石摁了下去。
胖子!你他妈的!干什么!已经晚了……
轰隆隆,呼吸仿佛都静止了,世界也安静了,崩,咔嚓,耳边只有山石裂开的声音,我不敢动也许是被这些鳞次栉比的高楼蓦然坍塌的景象所震撼,就像没有支架的躯体,突如其来的倒塌,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时间……
不可以!
“天真,你跑啊!”说完他拉着我便走。
“给老子滚开!”
我忽然脑袋一闪,等等!
我想起来了他说……他说……再
张起灵:再见……吴邪!
“不!不可以!张起灵!”
“天真你干嘛!找死啊!”
“吴邪,你别去送死!”“老板,回来阿,危险!”
我顾不上他们怎么说,我只想冲进去找闷油瓶。
突然,我感觉头顶上有一块儿大石头裂了只差一厘米……
“小心!”小花过来推开了我,我回过神来,眼看小花要被砸中了,黑瞎子以极快的速度搂住了他的腰:“吴邪,你不要命就不要拖累别人!”黑瞎子笑容留在脸上,笑的猖狂。
“吱”上面的石头像被卡住了“此地不易久留”顺子说,接着清点人数,“冰冰不见了!”胖子大喊,那小丫头,跟阿宁一样,“刚才我要摁那个,就是她怂恿的!”
沉默片刻,终于有人开口了,只是……
“老板们,对不起,我不能死,”说罢,顺子也走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很羞愧,对小花道歉,他倒是很大方,瞎子笑笑耸耸肩。
胖子悄悄挪到我身边说:“啧啧,这俩人不简单”
忽然,前面有个水潭,看来,只能从那里过去,胖子先拿狼牙手电照照,又下水巡查了一圈,水下没有东西,我们不知道有水,所以只能不带装备下水,刚想想,山顶就又有大块石头掉下来,所有人一起扎进了水里,我们都在躲避石头。
什么东西!“呼噜噜……”
巨大的石头砸在我身上。
还好水里没什么压力,但还是感觉身体特别沉,肚子里翻江倒海,脑袋像灌了铅,重的抬不起来,也或许我没了呼吸,十分难受挣扎不了。过了一会儿,像是进入了一个大漩涡,不如说是绞肉机,把我的身体搅碎……
“这是哪儿?”“胖子?小花?瞎子!我在哪?”这是一个小房间,我甚至都不知道从那里进来的,咦?这里有个棺材,我从包里拿出指南针和八卦,杜!不好要诈尸!我赶紧跑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现在还不敢掀棺材就坐在一旁想:不对啊,四周没有门应该不是尸胎作怪,那是什么?因为有点累,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我在梦中,好冷好冷,回到了半年以前
闷油瓶他对我说:吴邪……吴邪……再见?
不对,再想想
再见………………忘了我吧,你的人生还长。
我的眼泪下来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吴邪,吴邪……小哥……小哥他已经死了
你自己想的都是假的,他死……死……了。
“不!没有!他没死!他答应我了!他在!”我难受极了,心如刀绞,他真的死了吗?
我在做梦!我苦笑着,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想不起来!
“啊!他没死!啊!”“张起灵!你回来!我带你回家!小哥我想你了,我带你回家。”现在做无谓的挣扎也没用了,那个棺材动了起来,我看着它,虽然有点害怕,但无所谓了,小哥不在了我也要陪着他,死在这个地方,我忽然理解了顺子的感受:
你无法知道你的亲人人埋在这雪山里,你离他那么近,却无法见到他的感受。
我现在明白了,“顺子,现在我明白了。”
我感觉面前有一股凉气,并闻到了血腥味。
等待着命运的裁制……咬住嘴唇,咬出了血,眼眶里打转着泪水,却持久掉不下来,可能它也不相信小哥死了,想留一点思念。
呵,现在无所谓了,要死也死在一起!
?我带着眼泪睁开了,而眼泪却流了下来,瞳孔变小,我以为我死了,眼前的场景是一具血尸怔在我面前,忽然,几个脑袋露在我面前,是胖子他们,我得救了,但意外的难受。
血尸倒在了我前面,怎么会熟悉!
胖子,那是闷油瓶!“那是小哥!”
“你们杀了他!”我像疯狗一样乱叫,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啊”!我用全身的力气喊!
“天真!你冷静点!它不是小哥!”
我定睛一看,那个血尸是个女的,这才颤颤巍巍的松了口气
看向了胖子,他脸上全是血,他这么坚强的人第二次流下了眼泪,第一次是为了他最爱的人,第二次是他亲如手足,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俩相抱在一起我捶着胖子的后背,小花也蹲了下来,抱了抱我,瞎子咽了口口水,总算有了点情商。
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胖子抹了把脸,也笑了说:“天真,你怎么想不开呢……”
瞎子比较理智:“走吧,别哭了”他也笑了笑。
我问他们怎么找到的我,“嘿,小天真,你那个哭爹喊娘的,天王老子都快听到了!我们砸墙来的”有一朵红晕云爬上了我的脸
瞎子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一直微笑,现在我知道微笑很难了,尤其是他笑的那么自然,我学了一下,还真是独家名牌的学不来。
小花过来擦擦我的泪水,轻声对我说:“好了,开心点!没准儿,他还活着。”“嗯。”
我们钻过砸的那个洞后,到了一个溶洞,上面全是水晶,地上是宝石,胖子眼睛看的都直了,他刚要捡宝石,突然,从幽深的洞里传来一个声音:
“无知的人类,不许惹怒我。”“惹怒我……”“惹怒我……”
“你他娘的什么东西!敢支配胖爷我!”
“呵!狂妄自大的人类。起!”周围想起了音乐,瞎子让我们赶紧捂上耳朵,可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伤害。
我们慢慢放下了手,发现这个歌好好听,旋律虽然都一样,但却不繁琐,非常简洁,犹如海豚音,好像把人类的情感都唱了出来,即忧伤还不忍,最后一下鲸鱼的鸣叫声,仿佛把所有人代入回忆之中。
我想到了张起灵,心特别疼,捂上了耳朵,胖子哭的更厉害,看来他想到了云彩,小花应该是想到了小时候唱戏的日子,黑瞎子居然滴下一滴稀有的泪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他抓狂着,嘶喊着。小花胖子去摁住他,我大叫一声:“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类,被捉弄很好吧!哈哈哈哈”
“我可以放过你们,不过比唱歌,唱过我,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们可是有花儿呢,江湖人称‘花公子,赢你不容易”“那开始吧,呵呵,给你们破例,三次机会加一次机会哦!四次你们也赢不过我。”
小花清了清嗓子,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开始唱:“三生三世别叹曲,
台上戏,台下的人记起?
我殊不知你还是来过?
巷子里,书香气起。
他悄悄告诉我,
三生三世不离弃
花解语,谈笑风声
开那里……”
胖子惊呆了:“我靠,小花,你这也太了厉害吧!怎么样!我们花爷儿可以吧,嘿!”
“不错是不错,但还差一点点,气韵。”看着小花皱了皱眉头,我想它应该是说到点上了。
“他妈逼的!嘿,你怎么说话呢,看胖爷我怎么完败你!”(吸气)
“动次打次
动次打次
不理不理
吴哦哦……”(打断)
“你这是什么?简直是我听过最难听的!”
“诶?死东西,你是不是耍我们呢?你给我出来,看胖爷我不打死你!”
他不回答,只是说:“下一个。”
“瞎子,你先来吧。”我有点心虚
瞎子苦笑了一下,“嘿,我知道瞎子怕什么了。”胖子嘲笑道。
没办法,瞎子只能照办,“我为了大家奉献,要给我犒劳一下,胖子……”他思索了一会儿,咳嗽两下,准备开唱:
“无走过,是你我的错落。
想要天真无邪,
想要摆脱现在的潦倒,就强迫自己。
让世界不再受限制,
对着天空许愿,忘记这一切……
笑的猖狂!看破真相!”
“呦,瞎子,不错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特长啊?”黑眼镜得意的笑了笑,确实唱的不错,小花也拍了拍他肩膀,称赞了几句。
那东西说话了:“这个还算可以,但你们三个缺点就是没情感,啧啧完喽。只差最后一个了。”
胖子他们紧张的看向我,我脸都快憋紫了,我这人实在不会唱歌,我看向胖子,这绝对是我盗过最坑的墓!
“嗯嗯,唔,”咳嗽两下“等等,酝酿下。”“小天真,你到底行不行啊!”瞎子和小花制止住了他
“我要开始喽,”我尴尬的看了下他们
(心里:吴邪,想想小哥,他还在等着你,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我想到这里,不禁难受,是啊,小哥他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他,开始吧,这样,救小哥回家,我闭上了眼睛,打开嘴:“
初次见面时,春天花儿开。
我与你在游轮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几年的时光,转眼就消散,
你到长白山上,深情的看着我,
所有的话无法讲出来;
所有的话无法讲出来。
终究我俩要分开,
半年前,我们笑开怀。
可是你离开,日思夜想无法讲出来
时光不在回……
我唱完了。”
小花:“吴邪,男子汉大丈夫!”
我心说:终究是所有人将自己的经历和心理唱了出来,这是一种洒脱吗?还是苦涩的一生?
“人类,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你在玩火。过关了!情感表达上真好。我让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
有一团黑黑的东西从岩石上跳下来,?“你玩胖爷我讷?竟然是一坨屎?”“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看清楚了!我是守护神!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爷爷!”
原来是一个神兽,不过,他有点像……有点像……“麒麟!”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下胖爷我可有的赚了!”
“你!气死我了愚蠢的人类!”这个小东西挺好玩,就是有点中二。“那你知道有一个左臂上刻着跟你一样是麒麟的人吗?”
“见过,看在你感动了我的份儿上,你俩这么恩爱!我就带你们去吧!”它指着我说。
“歪!我俩不是情侣!”“我也没说是呀!”
“天真,不会你俩……”
“滚!你他娘的想歪了!”
“走吧,我打头。”麒麟邀请道。
过了溶洞,又是一个走廊,走廊的房顶还挺高,胖子刚要走过去,麒麟一口咬住了他的衣服,“你他妈有……唔……”嘘,瞎子和小花捂住了他的嘴,麒麟笑声说:“小声点,这里有人面鸟,它们靠声音行动。”胖子幽幽的说:“哦~就是上次的那个人面鸟,嘴里有个无毛猴儿的那个。”我也清楚,那个鸟上次在云顶天宫时他娘的害惨了我们,我差点没被吃了!#¥%*我也见识过它的厉害,现在特别想骂脏话!我拿起了手枪,小花和瞎子拿起了刀。我们小心翼翼的过去。
还好没发生什么,过程中有个鸟非常警惕,我们只好停住了一会再过去。到了大房间,我看见有一个玻璃棺材,不知怎么,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敢看里面的人好像是小哥!胖子也捂住了嘴,我快崩溃了
明白了撕心肺裂,却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说:“小哥,你没事对不对?醒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回家……醒醒”
“啧……不是……小天真……天……天真,你别这样折腾自己,看得胖爷我……我心里难受……”他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小花皱皱眉头黑瞎子则不看这边,所有人都选择逃避这件事麒麟也脸色沉重的说:“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小哥去了……”胖子哽咽着说。
麒麟浑身颤抖,过了一会儿,它才缓缓的对我说:“你……你能抱抱我吗?”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它浑身是刺,我要是抱了它,身上可能全是洞,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需要人安慰。
我抱了它,它使劲往我身上扎,我浑身流下了血,它对我说:“这样你们可以不离不弃了,他也会带着你身上的血,你们就成了一家人,即使他失忆,也会记得你。”我很好奇它怎么会知道这些?它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告诉我:“因为我是张家的守护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