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乱已解,但外患尚未平息。
子吟带着数十人进入皇城,将叛乱者暂时关押。而西岭带着神策回到北方继续抵御逻些。
纳兰静拍了拍陆沉胸膛,五年不见,看来,唐挽风赌对了,这个人,也赢下了整个国家。兴许有时候,人还是要大胆一点。
“五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也很好,如今,陆将军可谓报了仇,还封侯掌兵,霸气得我不敢认啊,哪还有当初那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了”
纳兰静盯着陆沉,笑笑,陆沉也回之一笑
“谢谢你能来”
“我自己的人,虽然不多,但能帮到你”
陆沉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三年前的那次极为荒唐的逃婚,聊到两人分别。聊到这次见面。落日将近,陆沉将纳兰静扶上马。
“有空,来临洲找我!”
陆沉笑笑,算是应允。
“好”
送别纳兰静,陆沉接过顾汐言从宋家主腰间拿出的掌管三军的令牌。飞马踏出长安城。彻底掌控三军。顾汐言也暂时回到了南世宗,自己的父亲中毒受制于宋家,如今危机解除,拿到解药,自然是要看望自己的父亲。
陆沉看着眼前三军,一时感慨兵甲之多,副将为其披上红袍,跨上一匹白马。
“诸君忠勇,虽兵谏,但子昂知道,诸位并非本意,如今贼子大举进犯我朝安。将者,当守国尽忠职守,马革裹尸还。可愿随我恢复国土,光宗耀祖?”
陆沉高声呼喊,红袍随风飘扬,威风堂堂。将士并非蓄意谋反,只会服从安排。面对国事问题,自然知道孰是孰非,高声呼喊陆沉的名字。
而那写着“宋”字的旗子也被烧毁。重将安营城外。待明日一早疾驰随于洛阳。
陆沉回到皇城。虽黄昏时分,但毕竟是国之大事,皇帝仍旧在批审奏折。
陆沉进入房间“陆沉,拜见陛下”
皇帝看见来人很高兴,连忙让他起身。
“陆将军真是威风,救我性命。如今将军尚且封侯,更是统管三军,朕真的不知道还能赏赐给你什么了。哈哈哈”
陆沉并没有借他的话茬,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沉“殿下,叛贼当何解?”
殿下“李迎墨勾结叛党谋反,更是让整个国家颠沛流离,朕定不会轻饶。”
陆沉“……”
殿下“朕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陆沉点了点头,接过了最开始的话茬“臣不求名利,待逐出外寇,臣会将权利交于陛下”
皇帝想了想,没有争议,点了点头“顾家姑娘等你五年,朕便赐你一场大婚”
陆沉喜出望外“谢陛下”
第二天清晨,陆沉银鞍白马踏出京城,城外的军队旗帜也从“宋”换成了“陆”
陆沉将长水军兵符交给了子吟,令子吟收复扬州,有南宗助他,应该没有问题。陆沉带着越骑军出征洛阳。让射声军奇袭宜州,断容国后路。
大军驰于洛阳,陆沉远眺洛阳城头,这一看,让他心中一惊,那人正是,释均。
释均也看到了陆沉,表情也有变化,但紧接着恢复了神态。
陆沉在城外安营,两军对峙十余日。很快传来扬州大胜,射声军也收复益州。各小洲,郡县慢慢收复的消息,如今只剩洛阳及周围百里仍被容国占领外,其余皆被收复。
陆沉冲锋多次,仍压不上去。又过半月,洛阳来使请求全力出战。
陆沉猜到,如今洛阳中军粮大概消耗殆尽,只得最后一次进攻,以求生路。
陆沉半夜从军中出了来。来到洛阳城边郊外,离护城河不过十余步。到周围树荫茂密。
陆沉席地而坐,拿出从军中带出的两坛美酒,放在了地上。扣下盖在酒坛上的碗,也不着急,慢慢的喝,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一个很高大的男子从对岸放下吊桥坐在他的对面。
“容大哥,来了”
“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连喝数杯。
“为何犯我国土?”
“我是容国的元帅,我要为了我的国。”
释均说完又端起酒,一饮而尽。
“何为?”
陆沉仍旧不松口。他知道这并非释均本意,他说过,他热爱和平,他一定不会犯境。
“我母亲被软禁……”
“那你怎么不弃城,你明知你能走,若正面交锋,你完全没有胜算”
释均站了起来“陆将军,将士何惧死?当马革裹尸还”
陆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言语。酒不多,不知道为何,两人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无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军中。
次日辰时,两军正式开战,但安军以人数绝对优势荡平容军。
容国元帅释均战死
陆沉将他葬在洛阳城在不远处的一个林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许只要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和他敬重的释大哥见过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