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重衍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不敢相信这么冰冷的声音是从师傅嘴中说出来的。
“没什么。之前你在寒山冰川上中了迷阵，这迷阵的因果还未根除罢了。”
黑衣男子顿了顿。稍微收敛了冰冷，给出了两句解释。
“可是，这是什么迷阵。普通的迷阵怎么可能造成失忆。而且每次失忆完精神力就会溃散大半。”
“迷阵作用的是你的精神力，自然对其有损了。”
黑衣男子给出的回答漫不经心。
其实重衍每次记忆断层的感觉更像是睡了一觉，意识混沌在朦胧中隐约还能感知到一些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将这些细节说出来。
想着想着，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他待师傅也如此生分了？
重衍皱了一下眉。
“师傅，那五人之死可发现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
重衍没想到他不但不接话，还反问他。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黑衣男子凝眉注视着他。
不对。之前两人中陷阱离开的急，没有仔细留意也就罢了。可如今尸首送上门来，凭师傅远超于常人的聪慧应该很容易发现尸体的异样才对。
而且最近师傅给他的感觉也很别扭。师傅虽然平时待人冷冰冰的，可不会给人阴冷的感觉。
可眼前这人的神魂缺损的厉害，应该是救他造成的。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师傅。
“没什么，就是想问那自爆的两人与剩余三人有没有不同而已。”
“死法不同。还能有什么不同？”
重衍又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也是。是我想多了。”
黑衣男子闻言暂时收起了注视他的目光，望了望窗外天色。
重衍也随着他的动作望向窗外。日落时分，夕阳殷红。本是世间美好，可重衍却觉得它过分妖艳而暗藏了几分诡异。
最近他混沌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后的天色也愈来愈晚了。而且他总觉得他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闲着，反而干了很多事。他不记得的时候是所有的都不记得。常理来说如果真是一个失忆的人，他根本理不清事情的头绪。所以也不可能去做太多事，更别提处理这些平时就令人劳心费神的事了。
还有这修真界一向自诩君子最爱面子，又怎么会在还没超出找到五人之死真相的规定期限内主动开战呢！可近来重衍确实看到了两界多次发生冲突。
可这两样的消息都是眼前这个“师傅”告诉他的。重衍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声音，难道这个“师傅”是……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不记得的空隙里他是如何去做那些事情的？为什么要引起两界矛盾，将魔界推到风口浪尖上。
不，他怎么可以凭空怀疑师傅呢？要怀疑也要怀疑那个刚来投奔的修士唐暮。在两界即将开战节骨眼儿上跑来魔界，怎么看都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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