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天了

　　自那日后，爹爹似乎更为忙碌。一日之内，除却上朝，大多时间都花在校场之上。习武整兵，样样不落的。

　　不但父亲如此，连师父师叔也闭关不见人了。明明还似那般流水的日子，却冥冥之中如打铁一般紧张起来。

　　何源？

　　不是没有打探过，只是每次的旁敲侧击都被父王一句“稚儿不参朝政”为由挡回，一点儿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日子久了，也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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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廷一日日的冷下来了。“起风”的那日还是秋初。如今已是秋末冬初。

　　那些薄衫被压入箱底，毛领、袄子被翻出来，在父王的监督下，认命的一件件套在身上。

　　回身看看已然七岁的妹妹被裹成青白团子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平衡起来――看看呗，有人穿的比我还多。

　　春节比以往冷些，父王如临大敌的禁了往日出游的活动。虽然多少觉着好笑――又不是什么真的娇小姐病公子的，何至于这样；却是真真切切明白父亲的心思。何况，忙了半年，父王好容易歇下来，在家也是应当的。

　　今年春日来的有些晚，却与往些年格外不一样。往年的春日，银汉与弱水便会平静下来，潺潺而动。而今年……

　　“三哥哥，银汉那儿不能去玩儿了。”阿音回来，认真的说：“银汉的水，比夏日里的还凶，浪打的比家里的墙头还高。”看着阿音小手这样比着，心里一突。抬头看天，不知为何总觉四方之下竟笼着一丝丝黑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心中一沉。

　　“阿音，这些时日先别出去走动。”不动声色，这样吩咐。阿音是个懂事的孩子，听了话便点头：“三哥哥，你与爹爹也要小心些。”揉揉她发顶，笑着承应：“好。”

　　元宵一过，生疏了一个春节的武艺便开始捡起。短衣短衫，扎起手腕，干净利落上了校场。

　　爹开始整日周旋于朝堂，偶尔回家也是不久便匆匆出门。师父师叔也陆陆续续结束长达半年的闭关，频繁的出入家中议堂。

　　偶尔经过，什么“事资体大”、“将军三思”、“容后再议”……一句句的钻入耳中。看着爹爹一日日更为忧愁的脸，识趣的没再问下去。

　　“变天了……”爹再一次念叨。这旬，爹爹已叨念过这句话不知几回。

　　抬头望，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现在真的变了天。今年的春天，雨水少了――不是少了是没了。阳光明媚什么的，也搭不上边，整日整日的阴沉。

　　忽而意识到，天廷怎会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总不愿去相信的。

　　想起前番去二哥那儿时特意路过的气数台，太极眼上盘旋着一道黑烟。似如纯黑的颜色，却是极邪。凝而不散，且还有扩大之意。黑气从阴极始，看趋势，直逼少阳。

　　天廷有难！结合所有人的反应，加上气数台的现象，确定这一消息。

　　“真的，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