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铃声响起,老板缓缓抬头,不缓不慢的说道:“欢迎光临名字……”
老板立马闭嘴,不对,有客人的话,应该是木偶人先进屋才对。直到进来一抹红色,老板才站起:“稀客”
“我不喜欢欠人什么,这壶酒就算是你为我撑伞的谢礼”老板娘才踏进,就伸出手,手里挂着酒坛子。
“你做不到不欠别人”老板没有上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至少不欠你”老板娘走进,把酒放在桌上,转身欲走。
“这话听得,像是对我有意见”老板看着桌上的酒,又抬头看看老板娘,“你厌……”
“你别多想”老板娘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我就是想来而已”
“……”老板看着一脸平静的老板娘,低下头“我也没别的意思”
“酒有些烈,注意饮用”老板娘回头,这次加快脚步,离开了。
“我,不喝酒”老板提起酒坛子,自言自语,又轻轻放到一旁。
“主人”老板娘要推开门的手还没碰到门,身后就响起了秃尾狐狸的声音。
“……”老板娘转身,风迎面而来,衣和发都在狂风,看着秃尾狐狸后面的人。那人一身灰色衣,头上戴着斗笠,看不见容颜。
“主人?”秃尾狐狸一时糊涂了,她主人这是怎么了?
“失礼”老板娘将门推开,铃声响起,“欢迎光临名字,敢问阁下,姓甚名何?有何目的”
“主人?”秃尾狐狸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带来的人,脖子上的铃铛清响。
“我不在名字,是不会有客人来寄名字的”老板娘瞥一眼那人,“所以,你是何人?”
“真不愧是你,就算知道我不怀好意,也能波澜不惊”那人动了动,拔了腰间的剑,指着老板娘。
“你若是再装一下,就能进入名字了”老板娘转身,脚下推开阵法,四周的景物以及名字,都消失在眼前。
秃尾狐狸跳起,躲到老板娘身后,探出头来盯着那人。
“莫担心”老板娘轻轻摸着秃尾狐狸的头。秃尾狐狸点点头,脖子的铃铛随之而响。
“真是让人恼火”那人冲上来,一剑劈来,“还是这副模样”
“你认识我?”老板娘推开秃尾狐狸,躲开攻击。只是有些迟疑,飘起的发丝被斩断了。
“何止认识,我们可是熟得很”那人招招指向要害,却都被躲开了。
“告诉我你知道的”老板娘眼神一冷,翻身一脚,把那人稳稳的踩在脚下,“饶你不死”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需要我告诉你什么。”那人握紧剑,向着自己的头砍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老板娘跳起躲开,站到秃尾狐狸旁边。
“莫不是你失忆了?”那人说着,突然大笑,指着老板娘,“真是,说什么好呢?你的记忆还真是说没了就没了”
“主人”秃尾狐狸看着她家主人,脸上依旧平淡无奇,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
“你最好马上离开”老板娘收回眼神,转身就要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人怒火冲天,立马冲了上来。
就差一点,他的剑就刺穿老板娘的心脏了,看得秃尾狐狸的眼珠都差点弹出来。
“……”那人看着身侧的人,立马退开,“你怎么还没死!”
“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老板看向老板娘,“你都不知道躲”
“你来,我用不着躲”老板娘说完,就离开了。
老板回头看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秃尾狐狸看着老板,有些痴呆。
他长得有些犯罪,感觉像夏日晴空。
“有客人,还不快去接”
老板娘的声音把秃尾狐狸的神拉回来,她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接客人了,就留老板一人。
“你总是在躲”老板低下眼眸,转身离开。
“欢迎光临名字,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它可有故事?”老板娘听到清脆铃声,提起茶壶,将茶缓缓倒入茶杯。
在大陆偏僻的土地上,有一个国家,女帝以及女国师,但并非女儿国,而是香格里拉,象征中心日月。
“你怎么样?”一个女子身穿华丽衣裳,坐在床边,看着病怏怏的人。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床上的男子强颜欢笑,伸手摸摸女子的脸,“你定很累了,快些去休息吧”
“不了,我不累,我想多看看你”女子笑笑,握住男子因病而瘦弱的手,“我不想错过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时间”
“傻瓜,身体要紧”男子勉强坐起,靠近女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快去休息吧,醒来就可以看到我”
“真的?”女子瞪大眼睛,凑近男子,在他脸上亲一口,“我去休息了,你也睡睡”
“嗯”男子说着,乖乖躺下。
女子离开,立马失去了活力,靠在墙上。
“国师大人,陛下让你过去”
“知道了”
踏进华丽的宫殿,国师揉揉脸道:“陛下,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高高在上的女帝满脸冰霜,不爽的看着国师。
“不知道”国师无奈的叹气,“陛下,他都在这里一年了,怎么你们总是容不下他”
“他是中原人,中原皇帝要他人头”女帝也不回答国师,站起,双眼盯着国师,“你知道怎么做”
“……”国师看着女帝,她高高在上,如浴火的凤凰,也如凤凰一般,目中无人。
“你倒是说话呀”女帝见国师盯着她不说话,有些生气。
“总是这样,无论他怎么做,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容不下他”国师轻笑,笑着退后,“这次,如果要赶他走,那就连我一起”
“蓝白露,别忘了你是香格里拉的国师”女帝
“国师,国师”国师笑着,不顾女帝,自己离开。
“怎么了?”男子被突然变冷的空气弄醒,一睁眼,就看见国师躺他被窝里,轻轻抱住他。
“没什么,惊蛰,让我抱抱”国师把脸埋在男子背上。
名为惊蛰的男子翻过身,一把抱过国师,压在怀里:“国师夫人,你这样让为夫很为难啊”
“那夫君跟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可好?”国师吸着惊蛰身上好闻的气息,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鼻子真是酸得不像样。
“只要我的夫人想听,为夫都愿意讲”惊蛰其实发现了国师的不对劲,但是他要给她留够她的颜面,不会揭穿,只是抱着他,温柔的说着他的故事。
“结束了”国师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蹭蹭惊蛰的胸口,抬起头。
“是我又怎么了?”惊蛰抹去国师的眼泪,笑着问。
“没什么,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国师也笑笑,亲一口惊蛰。
“阿露儿,我是中原人”惊蛰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国师下床,穿好鞋子,“把脚给我,我帮你穿鞋”
“不用了”惊蛰说完,国师就一把拉过他的脚,帮他穿鞋,他笑笑:“夫人真好”
“蓝白露!”女帝的声音响起,门也被一脚踢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个个举着火把。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国师站起,看向女帝。
“你知道要做什么”女帝说着,她身后就进来侍卫,要带走惊蛰。
“你们敢动他试试”国师拦下,看着女帝,“我说过,这次,谁也不许动他”
“蓝白露,你是香格里拉的国师,你应该把香格里拉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得只顾儿女私情”女帝忍着,劝国师,“你是个出色的国师,放弃他,别耽误你的大好前程,这也过去五六年了,怎么,还没有玩够?”
“你总是这样,以为别人都是玩物”国师弯腰扶起惊蛰,“但是我告诉你,惊蛰不是玩物,是我的夫君,若敢动他,就是在我头上动刀”
“蓝白露,你应该知道,香格里拉,不想要无用之人”女帝冷下眼神,“你现在真正愚蠢至极”
“让开,我不当国师就是”蓝白露
“可笑”女帝一笑,周围的人就掏出长剑冲着他们两人就去。
“阿露儿,快逃”蓝白露并不知道她身后的事,只是看着女帝。
“惊蛰!”蓝白露背上的人滑落,直接倒地上。
“阿露儿,快逃”惊蛰被捅成了刺猬,血已经染红了他自己的衣裳,连带着蓝白露的。
“惊蛰,惊蛰”蓝白露爬过去,颤抖着抱住惊蛰,眼睛里眶着泪水。
“阿露儿,在这里的一年里,我很不高兴,但不曾后悔”惊蛰温柔的笑着,伸手去抹蓝白露的泪水,“倘若……有下辈子……我希望,你……只是我的妻子……那样,你便……只用对……我负责”
“……”蓝白露抱紧惊蛰,拼命摇头,却没有哭声,哑的,她哭不出声音。
“真是巧了”女帝突然一笑,看着血泊里的蓝白露,“他死了,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国师”
“陛下,蓝白露留不得”
“噢?”
“她不顾香格里拉的荣耀,强留中原人,现在还不顾人民反对,不顾中原人对香格里拉的所作所为”
“那该如何?”
“火刑”
“你们从来不会满足,无论曾经付出多少,只要不满你们的意,就都是我的错”蓝白露满脸泪花,语气讽刺,嘴角扬起“你们从来都不知好歹,他那么爱自由,却为我画地为牢,可无论他怎样做,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容不得他,亦容不得我”
“可笑的是,我还为那所为的责任,将他困死在异国他乡”蓝白露靠着惊蛰的脸,泪水肆无忌惮的流。她要把欠他的泪水都给他。
女帝厌恶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堆臣子。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那如何处置?”
“中原皇帝爱美女,我们的国师大人生得如此多娇,定会得盛宠”
“这个好”
“你的一生,有些沉重”老板娘把茶给白发苍苍的蓝白露,她没有以前的倾城容颜,一头长白发,一脸刀伤,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物。
“他为江湖散人,友人遍布天下,却为我而停留,而我砍断他的翅膀,判他死刑”蓝白露颤抖着双手,接下老板娘的茶杯。
“你被送到中原,自毁容颜也要活下来,是因为他的愿望?”老板娘一手撑着脸,缓缓倒茶。
“他曾想看万万山,千千水,那我便用我的眼睛,带他看这万万山,千千水”蓝白露
“阿露儿,把名字交给我”老板娘放下茶壶,看着蓝白露,“下辈子,只做惊蛰的妻子,只对他负责。这,才是他的愿望”
“可他,说不定已经是哪家的孩子了”蓝白露看着茶杯里的茶,落了泪。
“他还在黄泉,等一位名为蓝白露的女子”老板娘
“……”
“去吧,天下之大,你们能相遇,并相爱,不容易”老板娘说着,看向窗外,“世间法则,有得必有失”
“望你,只为一人妻”
“秋天的白露,你与春天的惊蛰,简直是绝配”
一眼便倾心,倾心便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