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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边月随弓影

深夜,何欢才慢悠悠的回到医院去见江鄂二人,正撞见出门打水的秦衡。何欢乐呵呵的朝他礼貌的点头打招呼,由于何欢没有出现在手术室门前,秦衡并没见过他。秦衡扫了他一眼,手里提着东西明显从外面刚回来,若是病人家属,可身上淡淡烟酒气和女人的胭脂气令他生疑,但还是同样朝他点点头,正要问些什么,便被一个声音打断“叫你买点东西,怎么才回来?”闻到何欢身上的气味,就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禁摇头。熟悉何家的人都知何家公子对戏曲的兴趣非比寻常,专研至深,可谓成狂。鄂佳音曾打趣他,若有一天何少成名角,我又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到梨园何少要赏我口饭吃。何欢总是笑着对这件事称赞。

  “玩归玩,要是买错东西,我就去何爷爷那告你的状”对于何老爷子何欢还是怕的,只是鄂佳音威胁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去真正告过状,只是无聊的玩笑。何欢提着东西,一脸赔罪似笑着“放心,这件事什么时候误了正事,对了,那这位是?”他看了看一旁的秦衡,“医生秦衡”秦衡主动介绍自己,“闲人何欢”两人礼节性的握手。秦衡见何欢面像温和儒雅,正派十足,却不曾想也是个浪荡公子,感叹于人不可貌相。“江公子呢?不会又去尚春楼流连于风春色吧!”鄂佳音听了立即拧着他的耳朵“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不务正业,应该告诉伯父伯母关你们禁闭”“佳爷小的错了,能不能先放开,老秦,不能见死不救啊”秦衡见着欢脱的画面,笑容正胜。在薛敏病房外,江伯谦睡的正香。

  病房里,童玲玲和柳如烟心中忧虑放下,疲惫感渐来,压着胳膊入睡。但也并不是非常安稳,童玲玲梦中呓语,叫的是她们几个人的名字,柳如烟同样如此,好像梦到什么不好的人或事,不自觉泪水尽流,与平时嘻嘻哈哈模样大有不同。冷月为她们披上些东西,害怕她们生病,看看她俩又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薛敏,心痛不已。本是依怀父母膝下,友人相伴纵高歌的美好年华,现如今满身伤痛,亲友不知何处,刀刃求生挣扎。欧阳兰拍拍她的肩,微笑着。冷月回之一笑,柳如烟和童玲玲这样,她和欧阳兰又何尝不是,还有更多的其他人同样,都是在动荡年代里苦苦挣扎的人。只是动荡安能忍,战火几时休啊。

  薛敏动动手指,终于有了声音,“冷月,冷……月,不要…危险,回来,……冷月”微弱细小。冷月和欧阳兰含着泪轻声唤她“队长,我在,冷月在”“薛敏,冷月回来了,她回来了,毫发无损,你睁开眼看一下就知道了”薛敏感受到了半睁开眼,见到两人时泪水悄然划下,温柔欣慰的笑着。冷月和欧阳兰擦干泪水笑的同样温柔。这样时并有维持多久,薛敏觉得头痛欲裂,起初的隐忍很快转换为剧烈挣扎,她躬腰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完全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大汗淋漓,甚至咬自己的手指来求得抵消头痛。冷月和欧阳兰大惊失色,连忙按住痛苦不堪薛敏,吼到“医生,医生”等到鄂佳音秦衡急冲冲赶到看到是薛敏蜷缩病床一角,伤口撕裂血液染红衣衫,冷月抱着她,右手有明显的咬伤在流血。这样的画面印在在场人的脑海里许久难忘,日后提起扔心有余悸。伤口撕裂,需要重新缝合,手术室里又是一阵忙碌。手术室外更是一片寂静。

  “冷月,你的手……”江伯谦最先关心的是冷月,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冷月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童玲玲见状拿了些绷带给江伯谦,让他给冷月简单包扎。外面夜色一点点退去。鄂佳音和秦衡出来脸色并不轻松,“应该是之前被炸伤时,弹片留在脑袋里,由于位置特殊,若盲目取出,后果可能更严重,况且就她目前身体状态而言也无法做这种手术”秦衡沉重的说。“不过你们不用太过焦急,还是有希望的”鄂佳音补充到。

  “还是有希望的”柳如烟拉着童玲玲的手,自顾自的安慰到。其他人没说话,但没有绝望就还有希望。南洲城火车站,一个身穿学生装的男孩随着人流下车,见有人拎东西过多会去帮忙,干净清爽的面容带有着阳光般的笑,任谁都会夸奖几句,他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他是来见自己姐姐的,前些日子他写过信了,应该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没人来接他。过了好一会儿,一辆车急冲冲的开到他眼前,两个女子吵闹着下车“你是薛敏弟弟?我是欧阳兰,你姐姐的部下”她拿出证件和薛敏的合影。他将信将疑,却被急脾气的柳如烟拽上车“行了,姐大还在医院等着呢!”

  “什么医院,姐姐她怎么了?”他焦急的问。

  “她出任务时出了点状况,目前没大的状况”欧阳兰答到。“小伙你叫什么?长的不错”柳如烟的关注点总是在他人的脸上。

  “极星,姐姐叫我阿星”他怯怯的说。“姐弟俩都长得这么好看。哎,连名字都好听”柳如烟照着镜子感慨。江极星脸微红。欧阳兰猛踩油门,车快速向医院驶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静静地散在薛敏的脸上,为她病态的脸色增添一点生气。床头好像有哭泣的声音,昏迷中她隐约听到,眉头一皱,仿佛沉睡许久的双眼缓缓眼开,腿、胳膊、后背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疼痛不已,头也在嗡嗡作响。

  “姐,姐,你醒了,姐你醒了。”顺着声音,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大男孩的面容。“阿星,你怎么来了”薛敏终于清醒,她尽力的想摸他的脸,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江极星抓着她的手,突然哭了,而且哭的很凶。薛敏刚醒就有点被吓到了,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弟弟竟然是个爱哭鬼,有点慌神“哎,你怎么…怎么哭了,我不…还活着嘛”江极星擦干眼泪,由于哭过脸和眼红红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如果这次不是我突然的来,我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你受伤的事”薛敏盯着那张还有些少年气的脸,严肃的表情,她想他或许真的在生气。自家中出事,弟弟在她的呵护下成长,自他离开上学,他们之间便只有书信往来,实际大概两年未见。

  “姐,你盯着我脸看干嘛?”原本是严肃的质问却被薛敏长时间盯得发毛。“好久没见你了,你好像变……变丑了”一本正经的说,江极星脸色一沉“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薛敏用力握他的手,有点放肆的大笑。江极星心情抑郁的看着大笑的薛敏,十分担心她会扯到伤口。“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她们和我都要急死了”薛敏停止大笑,歉意的说“让你们担心了”可这句话让江极星更加难受,他太知道自己姐姐的性子,不论是多年以前的毁天性的灾难还是现在的遍体鳞伤所有的苦都是一人担着,甚至多年来成为了习惯,哪怕在病床上也没有表现丝毫脆弱。“姐,你还疼吗?我去叫医生”

  “不疼”她仍然笑着说。可江极星分明看到了皮肤上因疼痛冒出的汗珠及咬的出血的双唇。

  薛敏醒来,守在外面的人一进来着急知道情况如何,秦衡检查后说“情况还算稳定”女子小队人悬着的心也算暂时放下。秦衡感到奇怪,现在的鄂佳音太过安静,而且从一进门开始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薛敏,薛敏也察觉这道目光,觉得似曾相识“你是?”她问。

  “她呀,姐大她是鄂医生,多亏她我们才能救你出来”柳如烟抢先介绍到。薛敏听了想坐起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冷月伸手去扶,怕她在扯到伤口。

  “薛队长可知江柔敏?”鄂佳音泪眼汪汪,快要哭出。江伯谦何欢心中震惊,“小敏”两人同时说到。

  “你是佳…佳音”埋藏在时光里的记忆在说出名字的那一瞬间被拨开,往事历历,重现眼前。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本以为此生都不可再见,原来命运自有安排。“好久不见,阿敏”鄂佳音其实有好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最普通的话,好久不见。江伯谦何欢感到心塞,薛敏到现在还没发现他俩的存在,同样都是少年好用差距竟然这么大。何欢假装咳了一声,慢悠悠的说“小敏啊,你的最喜欢何欢也在呢”“还有最帅的三哥”江伯谦见缝插针的补充到。薛敏低眉浅笑到“少年情谊,怎能相忘”

  在场其余的人没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征状。

  “姐大,和……和他们认识?”

  “如烟姐,好像是哎”

  一串名字勾勒出过往容颜,一张张面孔导出少年事事,事隔经年,扔难忘怀。1924年新年前夕,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返回阔别已久的家乡,一个北方的城市。在薛敏的印象中那里是个有趣而温馨的地方,初到时下着雪,很大。雪花漫天飞舞,大地银装素裹,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她拉着哥哥的手盯着落在她衣袖上的一团一团的雪花,开心的傻笑。哥哥怕她被雪弄湿衣服,抖她身上的雪,用自己的衣服遮住了她的头。来接的人不是她未曾某面的祖父,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她的父亲差不多大,个子细高,戴眼镜,颇有些斯文诗人的味道,撑着油纸伞。她的父亲唤他州同,母亲让她和哥哥叫何叔叔。何叔叔背后还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一男一女,因为天气的缘故,脸冻的红红的,活泼开朗,第一次见面就不由分说的拽着她在雪中打滚,那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也是成为朋友的第一天。

  男孩叫何欢,女孩名佳音,那时她叫江柔敏。何叔叔便是何欢的父亲,名景,字州同。江家的宅院很大,古色古香。第一个迎接的是大伯父江怀安和大伯母吴凝,男温文尔雅,女娴静淑慧,伯母摸摸她的头,笑时眼睛如弯弯的月牙,如此可爱。彼时薛敏未想过眼前的两人对她后来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后面两个男孩子,母亲告诉她那是她的两位堂兄,个子较矮见薛敏乖巧,大概看起来是好欺负吧,趁别人不注意拿弹弓打了她的腿,下一秒就被何欢和鄂佳音两人揍了一顿,可怜兮兮的向她道歉,道歉时弱小可欺的模样成为之后日常笑料之一。那个被揍的男孩就是江伯谦。没几日便混熟了,四人结成四国同盟,薛敏受其感染迅速从温柔可人的乖乖女便成上树打鸟的女汉子。几个人玩的好不乐呼。只是相比小孩子的欢乐,大人们似乎并没有迎接新年的喜悦,书房议事总传出轻微的争吵声,祖父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更冷了些,大人们脸上的忧愁,薛敏他们尚小不懂这愁绪何来以为自己的顽皮惹恼了大人,直到后的某一天。

  一月后,江氏夫妇、何景返南,儿女留北未随。何家和江家本同城,鄂佳音父母亲常年在外寄养在何家,何景又离开家中仅他俩和何老爷子三人,所以耐不住无聊的鄂某人何某人,直接打包搬进江府,任凭何老爷子喊打喊骂,毫不动摇。江家老爷和何家老爷交情颇深,江年轻时曾在朝为官,何老爷子也跟着他去,只不过何老爷子对当官不感兴趣,但精通药理边入职当了太医院的太医。戊戌变法兴起,康梁维新,江老爷子在朝支持变法,成为维新派一员。后变法失败,江老爷在辞官回乡,另谋他法,转而实业救国,何老爷在太医院正混得风生水起,因维新失败他与江的关系会带来祸端,果断跟着一起回去,经营药铺,开门诊,做药品厂,生意也是红火。再后来两人老了,就不知怎的互看对方不顺眼,开始比这比那,见面必掐。自己孙子孙女跑到敌人领地还得了,拎着棒子去砸门,江老爷子也不甘示弱,隔着门对骂。其余人习以为常,薛敏却惊呆,这才知道她的不苟言笑的祖父,真正吵起架来嘴皮子功夫有多厉害,觉得祖父亲近很多。

  父母不在身边,他们虽思念,但他们的四人小分队却越来越闹腾。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是常事,吴凝经常捏他们的小脸,训斥他们的捣蛋。更痛心的感概于那三人不仅自己调皮还带跑了曾经乖巧可人的柔敏小朋友。终于有一天,江伯谦闲着没事捅了门院后面的马蜂窝,不仅自己被蛰还连累了何欢和薛敏。看着薛敏身上及脸上的包,薛敏的大哥看不下去了拿出了大哥的风范,不许薛敏几个再胡闹,安心在家读书。之后吴凝推波助澜,四个人捣蛋小分队成功变成读书小组,老师由江怀安,吴凝,还有姑姑江白微担任。江老爷子和何老爷子生怕被遗忘,外加了两门课军事和医药。几个人在这样安排下痛苦并快乐的成长,西方的物理化学,东方的诗书药理一点一点融入他们的生活,也融入了他们的思想。生活原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

  1927年,八月刚刚开始,传来消息,江氏夫妇,何景下落不明。何老寻子心切,变卖家产,带着何欢离开。一年后鄂佳音被父母接回家,薛敏异地求学。四人分离,开始还有书信往来,时间久了,加上战争爆发,也逐渐没了联系。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意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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