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爷低头思索一阵:“强取豪夺,有伤和气。”
解九爷看着落腮:“三十六计,唯有美人计,不败。”
张启山……
张启山心下不由一动。
落腮点了点头:“刚好佛爷给我定好的旗袍明日送来。”
齐铁嘴张大了嘴,让落腮想从厨房掏出个鸡蛋塞进他的嘴里。
齐铁嘴“什么?九爷你可别开玩笑?就落腮?”
齐铁嘴“还是二爷吧,二爷比较容易成功。”
落腮手一动,手里的笔帽飞到了齐铁嘴耳旁一寸,被张启山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落腮“八爷,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齐铁嘴看着落腮凉飕飕的面庞,缩了缩脖子:“没,我觉得落腮这么闭月羞花,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一定很适合。”
落腮起身把张启山手里的笔拿了过来:“九爷您继续说。”
解九爷点了点头:“八爷就继续装作算命先生,给人算命。”
解九爷“争取引起彭三鞭的注意,最好让彭三鞭也来算命。”
解九爷“争取在靠近的时候,弄清楚请帖的位子。”
解九爷“二爷轻功了得,应该就能拿到手。”
齐铁嘴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让二爷大白天去偷?”
解九爷摇了摇头:“去北平的火车我坐过,路过武昌的时候,途中有六个山洞。”
解九爷“其中第五个山洞的时间最长,以二爷的身手,在这个时候靠近彭三鞭取个东西,并非难事。”
张启山皱了皱眉:“若是失手了呢?”
解九爷犀利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失手,杀了彭三鞭。”
解九爷“若是硬拼胜算五成,也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落腮兴奋地靠在椅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太好了,这种事我最喜欢干了。”
张启山瞪了落腮一眼:“干什么干。”
落腮瘪了瘪嘴。
解九爷“此去北平,南来北往的火车很多,地形复杂,山川密布。”
解九爷“利用火车钻山洞的机会探囊取物,这是我们胜利的第一要素。”
解九爷“记住,我们此去是为取物,断不要恋战。”
解九爷“利用火车对冲的微小时间,能够全身而退,此乃金蝉脱壳之举。”
解九爷“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各位的运气了。”
落腮点了点头。
-房内.
落腮点了根烟,看着楼下的人,一排排的兵。
还是如此,素来没什么新意。
但是落腮总觉得,此次北平之行,总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突然想起了敲门声,落腮猛的回神,打开房门,手上还拿着半根烟。
一开门,就看到张日山白净的面容。
落腮“副官?怎的突然来了?”
张日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店里的衣服赶制好了,回府路上正好碰见,就顺道给军长送过来了。”
落腮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副官:“这次去北平,你可一同去?”
张日山摇了摇头:“佛爷还有事情嘱咐下属,下属在长沙等着军长和佛爷凯旋归来。”
落腮低头笑了笑:“可有空?”
张日山“有,不知军长……”
落腮直接拉过张日山,把衣服放到床旁的椅子上:“买糖糕,这次去北平不知多久才能迟到。”
张日山看着落腮拉着自己的手,片刻出神。
-大街.
张日山看着身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军长,总有些出戏。
还有些诙谐。
落腮一口半个糖糕,不停地嚼嚼嚼,张日山手上还揣着两袋子,张日山有些怀疑地看着落腮,终是忍不住开口。
张日山“军长……吃这么多糖糕,真的不会蛀牙嘛?”
落腮抬头看向张日山,用舌头顶了下牙:“我不怎么多吃,就林若锋和来长沙后多吃。”
落腮“平时都是闲着无聊放颗糖解闷。”
张日山看着落腮嘴角边的糖屑,竟有了一丝军长很可爱的错觉。
张日山不对……其实也……挺可爱的么……
张日山这么想着,手已经伸到了落腮唇边,替落腮拭去了那些糖屑。
回神的时候就看到落腮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脸热。
张日山“军长……”
落腮一把抓住张日山还未收回的手:“无妨。”
落腮抬眸看着张日山:“我对副官,不反感。”
张日山……
张日山臊得此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再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巴掌。
军长这叫什么?美色惑人?
落腮眼尖地看到张日山怀里的糖糕袋子快掉了,急忙放开张日山的手把糖糕袋子往上一抬,却不小心碰到了张日山的肚子,感觉到了坚硬的……腹肌。
落腮抬头,这不抬头还不打紧,一抬头,她和张日山更近了,就看到了张日山的眼睛。
不得不说张日山的眼睛长得挺好,杏眼,此刻眼里闪着光,可以看得出来张日山的脸……特别的红……
落腮一度要怀疑张日山是不是要熟了。
落腮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副官,身材不错。”
张日山!
张日山猛的后退一步,紧紧抱着糖糕袋子,落腮怀疑他要把糖糕袋子抓破了,但是看着眼前人这般模样她还真是不敢再往前。
落腮叹了口气,这佛爷太苛待自己下属了吧?
刘亦那小子,动不动就能整两句黄腔。
副官和佛爷,确实是太正经了些。
落腮叹了口气,摸了摸副官的头:“别愣着了,走吧。”
张日山还在jpg的状态,落腮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里的糖糕,直接一块都塞进了张副官张着的嘴里,张日山这才晃神。
张日山费劲地咽下那块糖糕,感觉口腔一路到嗓子眼里到食道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张日山不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人,但是此时,竟是有些喜欢这个味道。
落腮“副官?”伸手在张日山眼前晃了晃,“可回神了?”
张日山看着落腮,有是一阵脸红:“军长!”
落腮看着张日山明明脸红到不行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没憋住笑了出来。
张日山有些疑惑:“军长?”
落腮“真可爱啊我们副官,”摆了摆手,“走吧。”
张日山愣了愣,跟了上去:“是!”
-房内.
落腮先是把旗袍拿了出来,看了看,依然是那件红色镶金丝边的旗袍。
袋子里还有一对耳环。
落腮不是很相信是伙计放进来的,难道是……张副官?
落腮的唇角不自觉地就扬了上去,眼光还不错。
又想起了张副官晚上的表现,笑着摇了摇头,纯情身材又好还乖的小副官。
真想抱回家啊……
落腮披着军大衣,开了窗。
长沙冬天的风很凉,天边挂着一轮圆月,落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嘴叼住烟嘴,拿着打火机一点,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坨烟。
突然有些想林若锋……
只望去北平时,无人认出自己。
叹了口气,落腮看着那轮月。
中秋,也快了吧……
是家人团圆的时候呢……
落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把烟扔掉,又点起了一根。
你哪有什么家人。
从始至终,也就一个林若锋,现在你被调到长沙了。
你以后就一个人了,你是没人要的坏小孩了。
落腮突然鼻子有点酸,闭上了眼,一行泪悄然滑下,滴在窗台,很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流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