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之际,我拿出信开始读起来,上面写道:
师姐,我是云馨,你接到信以后,不要声张,只等眼前的少年把簪子给你,你解了锁,把他打晕即可,切不可杀了他,然后你和他互换衣服,你提着饭篮出来,不要停留,直接来极阴洞,万不可被丁维发现端倪,不然以我二人合力都打不过他。
我应该生气吗?应该愤怒吗?我记得师傅曾经说过,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沉睡的恶魔,唤醒恶魔,只需要一个名字。我只是默默的把信撕了,伴着屋檐下的忙碌,酣睡一觉。
等到深夜,我在早已空无一人的房间提起饭篮,便腾空而起,借着轻功,飞到了山下,并未惊动任何生灵。我的箱子是拿不回来了,不过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只剩回忆。
我不想在此久待,就继续一路南下,似乎是朝着某个既定的目标前进,其实是漫无目的。三日之后,终于在一间破屋前停了下来,我很难说出我正在做的事是逃避,还是安逸,我只是随心而为,师傅曾经说过,如果一件事是你真正想去做的,那就去做吧。
这间破屋堆满了蜘蛛网,确信很久没人住了,房子的主人去哪了?也许死了,人去楼空,也许有了更好的房子,喜新厌旧。无论如何,我是沦落之人,他是沦落之物,最是相配,于是,我有了住所,它有了主人。
我美美的睡了一个暖觉,便去了附近的城里,此城名为宁城,希望是个安宁的城市。我来城里的目的很简单,我已身无分文,必须找个活来干,我实在不想去偷或是抢,尽管我有云馨的那把簪子,有些事你想做并不是你真的想做,它只是唤醒恶魔的一个名字。
我去好些饭店、药房、甚至妓院寻些营生,都被赶出来了,理由很简单,我年龄太小了,他们不信任我。正不知怎么做才好,看到几个乞丐在街上乞讨,倒不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一个碗就够了,我就开始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一个破碗,其实我这几天风餐露宿,形象本来就与乞丐无异。我拿个碗往人多的地方一躺,结果对面的乞丐立马过来。
小乞丐这是我的地盘,滚开。
我倒无意争执,又换了一个地方,确定这边没有乞丐,我也不会吆喝,就在那躺着,大街上人很多,但是没人搭理我,我才知道,我连乞丐都当不好,怪不得师傅总说我笨。
我灵机一动,拿来一块儿石头,在地上写了一段文字:
我本家境殷实,父慈母善,不料歹人作乱,家人俱杀,我侥幸逃过一劫,如今身无分文,但谁人又富裕,所以我可以贱卖力气,只需赚个饱饭钱。
我本来可以写一个更惨的故事,但我实在不愿拿死去的父母做文章。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小小年纪竟这般可怜。”
“能识文断字,必定家境不错,可惜了。”
这样,总算碗里出现了钱币,却依旧没人找我干活,一是马上过年了,这个时节确实没啥活干,二是我还是太瘦弱了,没人觉得我能干活。
即便这样,我还是很开心,我终于赚到人生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