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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姑苏寒山等夜船

“掌柜,小二,这家店我包了,清场子”。陆青儿还没有思考好要如何回应陆浩净的这一句“好看”,便被这走进店里清脆爽朗的女儿声救了。

陆青儿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灵动活泼的身影,身手敏捷的抓住了店小二肩上的白挂巾,轻巧的越过身去,坐在了凳子上,手起拿着那块布自顾擦起了桌子来。这店小二还迷糊着的时候,摸不清楚头脑的他,转身拔腿就跑向了店后。

陆青儿看后既惊又喜,惊叹道这姑娘的爽辣又笑道这架势的滑稽。她回头看着陆浩净刚要开口,就被陆浩净抢了先“不急,先看看这丫头的来历”。

陆青儿内心起了波澜,这样子的姑娘似风又似雨,急行中也有一份侠气,着实让自己羡慕。

“夏姑娘来啦,我马上我马上”店家老板这点头附喝的样子,令陆青儿升起的羡慕之心落了下来。“我们是不是要换去别家了”陆青儿对着陆浩净有一丝丝失望的语气。

“你若不想走,我们便吃好喝好休息好,再走”他的浩净哥哥说的句句有力,让陆青儿看到了小时候习武时不服输的样子。

“也没有,就是他们都走了”陆青儿摆了摆无奈的头,示意了这店中已经走了七七八八的人了。

“这天下还有不叫人吃饭的店,我去会会这丫头”陆浩净这骨子劲也许就是在向陆青儿证明自己,也还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正义。

陆青儿分明看的清楚,这陆浩净的目光对上了这位夏姑娘咄咄逼人的眼神。

此时的店中,已经剩下了四个人,两张桌子的对峙了。

陆青儿觉得好奇而已,没有冒犯之意,人家的老顾客,人家的地盘,“走吧,我休息好了”虽然觉得离开了这里就不会有大问题了,包店又不是打架,但是没有见过这样子场面的她还是有些心虚,站起来拉着陆浩净就想往外走。

本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犯不上大动干戈,多年船运的陆浩净怎么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他收回了与这位夏姑娘的“对峙”,转头把温柔留给了陆青儿“好吧”。

“小子,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位姑娘不说则已,一说完这话,陆青儿觉得她怕是要激怒陆浩净了。

“走吧,浩净哥哥”陆青儿站在陆浩净身边轻轻的说,重重的拉,希望和陆浩净赶快离开这里,早已为自己凑热闹的心后悔不已了。

“我看这是叫谁死心啊”这洪亮又打趣的声音,不禁令三位都看向了小店的门口。

“我这里呢”

“是他”

“顾洵”

……

夏姑娘双眼放光般的投向了这位新进来的男子,“我在这里呢,这里竟然有人不识趣,不想离开呢?”说完,还傲娇的抬着头表示出一副无奈。

陆浩净和陆青儿都分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出现的公子和顾洵一摸一样。

“在这蔺城如有不认识我的也罢,还有不认识你这疯丫头的吗”那疏朗的气质带着半分宠溺的他,对着夏姑娘走了过来。

见多识广的陆浩净分明知道这不是顾洵,但是又捉摸不透这是哪般路数“在下带小妹在此茶饮,不知是何规矩竟要被驱逐”想留下来探问一番。

“没有什么规矩,没有什么道理,这疯丫头要做的事,没人管得了”这位公子站定在夏姑娘的身边,眼神宠溺,话语坚定。

“我陆某也是游走之人,今日初入宝地,望请给个规矩,日后好不再打扰”

“外来客,是不是今天行船停靠的啊”

“正是”

“怎么说呢,这蔺城城东有一宅,夏宅,城西有一宅是柳宅,城南是府衙,城北是码头。她是夏家小姐,我是柳家少爷”

“你是柳家人,柳承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爹”

“你是柳岩正?”

这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令夏姑娘早已失去了耐心,“喂,你们就不看看身边的美人吗?”

“哈哈哈,哪里有美人,只见疯丫头一个”这位柳家少爷柳岩正把目光从陆浩净身上转移道夏姑娘面庞。

陆浩净则是侧身一转,把胆小到躲藏在自己身后的陆青儿拥了前来,担心自己刚才的样子有没有吓到陆青儿。

却只见陆青儿泪流满面,眼眶的泪水依旧簌簌的往下落,着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自己这几日朝思暮想的顾洵哥哥,可这又分明不是自己的顾洵哥哥。她张不开口,问不出声,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可是这万般思念面对着顾洵的脸,岂能是可以控制的。

柳岩正对着夏姑娘说完,回神间,看到了躲在陆浩净身后的陆青儿,一副梨花带雨的脸,满是深情的双眼,再加上这紧闭嘴唇的隐忍,慌了神也惊了胆。

“青儿,他不是”陆浩净拥着陆青儿,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要硬生生的告诉她,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的真相。

“我知道”陆青儿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陆浩净说,那衣角擦了擦泪。“我们走吧”。

这一幕,反而颤动了柳岩正的心,这女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和我没有关系,她又是谁,这诸多未解的谜。一把拉住了要带陆青儿走的陆浩净“公子,你是谁,为何认识家父”。

“余月前,在航运之时,与柳老先生有一面之缘,承蒙教诲,感激万分。今日小妹身体不适,改日登门致歉”陆浩净对这位柳老先生钦佩有加,如今这局面要是细说起来还有些尴尬,陆青儿这情绪也难以平复,陆浩净觉得还是先走再从长计议吧。

“你认识柳伯父啊,那咱们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夏姑娘看着这柳岩正眼睛都要长在陆青儿身上了,这一边机智的打着圆场一边一巴掌在了柳岩正身上。

“是啊是啊,你家小妹……”柳岩正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哭,而且对自己哭的这么情深意长。

“她有……”不等陆浩净把话说完,陆青儿接话说到“你不是顾洵?!”半是疑问也半是肯定。

“在下,柳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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