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小师妹“二位师兄好，剑师兄，你才好些就过来看望师父啊。”在程咬金房外守夜的小师妹招呼道。

小剑默然点点头，郭子义则问到。

郭子义“师父现下怎么样了，可有清醒的时候？”

小师妹“还没有，不过刚刚化生寺的法明长老看过后说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醒不过来，正准备炼制五龙丹看看有没有效果呢。”

转述完法明长老的话小师妹看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瞄了一眼仍在沉默中的小剑又闭上了嘴。

小剑（少年时期）“法明长老说过师父是什么伤吗？”

沉吟一番后，小剑终于开口。

小师妹“是为尸腐毒，判官令还有冤魂不散的法术所伤。”

都是师姐师兄们和骨姑娘交手时见骨姑娘用过的招式，这后半句话被小师妹含在口中轱辘几遭后咽了回去。

想起年幼大病时自己曾经所处过的阴森幽暗之地，小剑原本苍白的脸色明显更不好看起来。

郭子义见状轻拍了拍小剑的肩道。

郭子义“我们进去瞧瞧。”

程咬金的伤已被处理妥当，此刻正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只是浓眉微蹙，看上去不大安详的样子。

小剑见此只觉心口一堵，心知此事或许不是出于骨精灵本愿，但却又确实与她脱不了干系，一时间心里满是愧意和懊恼，遂长叹息一声后又对着程咬金深深一拜。

骨精灵已经在厢房内待了十日有余，听说小剑早已清醒过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程师父仍在昏迷中，是以如今的大唐官府靠小剑和郭子义合力支撑打理……

这些日子黎妩也没有再来找过她，黎妩在她身上下的法术效力也散去了个七七八八，日渐清醒的骨精灵却不知是不是该庆幸。

此时大唐官府正厅内正喧腾不止，程咬金连日的昏迷不醒让一些急躁的弟子开始把压力施加在小剑与郭子义身上。

“还请二位师兄答允我们，先行提审骨精灵，问清师父的症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没错！”

郭子义轻揉着太阳穴，待小剑暂时制止了躁动的众人才开口道。

郭子义“诸位师弟师妹，少安毋躁，你们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和你们剑师兄自然也是希望师父能够快些好起来。可此事倒确实未必与骨姑娘有直接关联，我们都知道此事乃是突发异常，骨姑娘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些年也没有出现过异样，但若真是有幕后之人想借机挑拨扰乱我们门派，那我们不就正中对方下怀了么。”

“谁知道她是被幕后之人利用，还是和那个幕后之人勾结有什么惊天图谋……”

“就是，何况也不是一点异常也没有…我就不止一次看见过她的药庐连日大门紧闭，自己却不知所踪……”

不知哪里传来的低声嘀咕，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原本郭子义安抚好的众人再度沸腾起来。

从一开始便为了避嫌而不肯出声的小剑听到这样的话确是再也忍不住了。

小剑（少年时期）“这话可真叫人寒心，你们见过骨头姐姐为了及时采足草药破晓就背着药篓赶往郊外时的匆忙样子吗，见过她为了在施救时尽量减少病患苦楚时挑灯翻阅医术的样子吗，见过她为了精制丸药有时连水米都来不及进食的样子吗？原本以她的医者身份若是要加害我们多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哪里需要硬碰硬，还露出这样的端倪来让大家察觉呢。”

此言一出，多数在堂中吵闹的弟子已羞愧得垂下头去，只是仍有那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道。

“是是是，我们又不像师兄你一样和她关系那么好，她有多好我们自然见得不多。”

只是这一次，这道声音再没有激起众弟子的不满，反而还有弟子劝阻到“好了小五，少说两句吧。”

小剑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觑了一眼，见那冷言冷语之人乃是新入门的一个小师妹，因为天赋极佳被门派中的其他教习看中招揽而来，也正因如此，平日里和众弟子相处时便颇有些自矜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