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程咬金手捧鱼食在后院喂着莲池中的锦鲤，听完小剑的禀报满意地点点头。

小剑（少年时期）“对了，师父，这是牛前辈让我给师父捎的陈酿。”

小剑从腰间摘下葫芦递上前去。

程咬金“难为他还记得。”

程咬金笑眯眯地从小剑手中接过葫芦却不着急开启木塞。

小剑见程咬金没有了动作，疑道：

小剑（少年时期）“师父您平日不是最好美酒了么，怎么如今却……”

程咬金“哦，骨丫头说我最近不宜饮酒，我也已好久没沾过了。”

程咬金将葫芦放在桌上，又另为自己斟了杯茶。

小剑闻言一撇嘴，暗自嘀咕着：

小剑（少年时期）“平日里师兄弟们多番劝告也没见师父放在心上，师父倒是听骨头姐姐的话。”

程咬金“徒儿你不也只听骨丫头的话么，我还记得你初到时顽皮得很，若非骨丫头开口你只怕还要折腾出些别的事吧。”

程咬金放下手中茶杯，瞥了小剑一眼。

小剑（少年时期）“师父，那都是老黄历了。”

小剑面红耳赤地嘟囔到。

当年骨精灵刚将小剑带回大唐官府时，小剑得知自己即将拜入程咬金门下学习高深武功时兴奋难耐，几乎恨不能赶紧奉上拜师茶，但宿在大唐官府中的当晚小剑便从师兄口中得知，拜入大唐官府中的新生弟子是无法自由出入大唐官府的，并且除门派授课师父和大唐官府弟子外也无人可以在大唐官府之内随意通行。这条规定背后的意味在小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于是小剑选择做些破坏捣蛋的事来发泄心中不满情绪，也正是在那时，小剑第一次看见骨精灵生气的模样，小剑不害怕那样的骨精灵，相反却觉得那样的骨精灵比往常温柔体贴的样子让人更觉可亲。然而小剑心里还是明白，惹骨精灵生气终究是不好的。第二日，小剑向所有被他或欺负或捉弄过的师兄弟们一一道了歉，温驯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程咬金“不提便不提吧，只是徒儿此行可有所得?”

程咬金重新拿起鱼食掷向水中。

想起几日前在建邺被人围攻却无还手之力的窘迫遭遇小剑不由惭愧道：

小剑（少年时期）“嗯……师父，我…我再和您多学学吧。”

程咬金“哦？怎么？”

江南野外多树精野怪出没，往日大唐官府弟子首次外出远行必会得到师门给出的摄妖香护身，但程咬金这次却没有将摄妖香交给小剑。小剑虽没有上辈子那样学武的资质却因一腔学武的热情以勤补拙，如今也有些成就，在大唐官府内年轻一些的师父也很难在与小剑交战中占得上风。程咬金只怕小剑长此以往会生懈怠之心，此次便是存心想叫小剑吃些亏。

程咬金正以为小剑是被山野精怪阻截，在野怪手中没落下好，谁知却听得小剑提到了建邺城。

小剑（少年时期）“那日我在建邺城中见到一位姑娘被一群贼人欺辱便想出手，谁知……谁知拖到最后我竟无力还手……”

小剑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中郁结之气益增。

程咬金闻言只觉其中必有蹊跷，也来不及奇怪小剑为何没有在江南野外遭受伏击，只心想，这却着实不该，若只是一群寻常匪徒即使人多却也不该叫小剑连还手之力也无……

程咬金“罢了，想你一路风尘仆仆现下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程咬金拎上酒葫芦径自去了前院，独留小剑一人在池边发愣。

小剑（少年时期）“诶，师父，您倒是再指点指点我啊……”

郭子义“嘿，你在这做什么。”

感觉后背被人猛击了一掌的小剑惊疑地回过头，待看清来人后小剑登时松了口气。

小剑（少年时期）“子义，是你啊。你倒是轻些，真不怕给我砸出毛病。”

郭子义“真砸出毛病岂不遂了你的心愿，听说你前段时间到处宣战却回回负伤落败，我没想错的话恐怕是为了药庐中的那位吧。”

郭子义神色暧昧地对着小剑挤眉弄眼。

小剑（少年时期）“所以你现在不老老实实地在城外军营操练却呆在这，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变得有多不正经么。”

郭子义“哪有这闲工夫，是将军说好容易这段时间空闲些就给我批了几天假。我听说你第一次任务完成得挺顺利，这不来看看你吗。”

看着小剑的眼神郭子义甚觉不自在。

小剑（少年时期）“这么说这几日你都在长安城中？”

小剑望向郭子义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道精光。

郭子义“那又如何……”

小剑（少年时期）“那你可听说过些关于药庐那边的什么不好的消息？”

感受到小剑热切的目光郭子义不由笑道：

郭子义“你这也未免过于紧张了，真当骨姑娘是脆弱的瓷娃娃吗，你不过离去一旬时日，这期间能出什么大乱子。不过说来奇怪的是，那边的确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我好几次路过那都见那大门紧闭……”

小剑（少年时期）“是这样。”

小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垂下头，脚下步子却向远处迈去。

郭子义“你去哪啊，我俩都好长时间没见了，在营里都找不到人和我切磋，你同我比划比划呗。”

郭子义在背后喊道。

小剑却也不转身只一摆手。

小剑（少年时期）“改日吧。”

郭子义“……改到哪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