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如此明目张胆报上开阳二字,就不怕在下查出阁下的身份?若说开阳灭国,开阳王之死,阁下怕是找错了报仇的人。开阳是在与天权大战中亡国的,开阳王也是被天权国主亲手杀死的。若要寻仇,阁下不应该是找天权吗?】
“这个仲堃仪……”
慕容离笑了,却是意味不明。取来信纸提笔而书,继而递给方夜。
“王上,天权派人送来请柬,是天权国主登基一事。”方夜接过信纸,继而请示道,“可要属下前去充当使臣?”
“也好。此次仲堃仪应是会有动作,你注意着些。”
闻言,方夜有些疑惑:“王上是指,仲堃仪会在登基大典上闹事?”
“不,他只会派人前去,不会在登基大典上闹事。”举杯抿了口茶水,慕容离抬头看向方夜,“王上对仲堃仪构不成威胁,仲堃仪没必要向针对我那般针对他。比起对付王上,仲堃仪怕是更想为孟章夺下整个钧天,可谁会认同一个无名小卒成为共主?如此一来,他只会利用这个机会在众人心中留下‘仲堃仪’这个存在,以便日后夺得天下。”
“原来如此,”方夜恍然大悟,继而拱手作揖,“属下便去准备了。”
“嗯。”
——天枢旧居——
“先生,”元兑与艮墨池一同走进书房,“有您的信,信鸽是从正西方向飞来的。”
“正西方向?”闻言,仲堃仪皱了皱眉,“嘶……若是正西方向,那范围便广了。原天璇、开阳、玉衡,瑶光、天权皆是正西方向的。”
解下信纸,仲堃仪将其打了开来,仍是那清秀的字迹。
【如若仲君想得知在下的身份,大可放手去查,在下一直在开阳静候仲君。再者,若要论起开阳为何亡国,仲君当真把在下当成傻子了不成?枢军为何突然撤兵,是去昱照山堵天权援军了,还是早已料到结果偷偷撤军了?呵,仲君当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这究竟是何人?”仲堃仪紧皱的眉毛完全没有舒缓的趋势。
艮墨池元兑相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先生?”
仲堃仪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信递给了两人。
艮墨池看着信纸上的字,莫名感觉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见他皱眉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仲堃仪挑了挑眉:“你有何见解?”
“学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字迹,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艮墨池如实答道。
“不论如何,对方看起来是要与我们为敌了。”轻叹一口,仲堃仪倚到靠背上,“你们二人可准备妥当了?”
“回先生,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行切记要谨慎言语,更不可暴露有关枢居之事。”仲堃仪嘱咐道,“天权有飞隼,又有连弩,若要开战枢军必当吃亏。”
“是,学生谨记于心。”
元兑拱手应声,艮墨池却没有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
飞隼……图纸?
乾元…!
“先生,我想起来了!”艮墨池忙开口,“这是乾元的字迹!”
“乾元的字迹?”仲堃仪有些意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个学生也不知,当日我确实看到乾元在我面前断了气。”艮墨池认真道,“但这的确是乾元的字迹。先前开阳王曾将飞隼的图纸交与我,图纸上便有乾元的字迹,与这别无二致!”
“……你们二人可有谁知晓乾元的尸首现在在何处?”
两人面面相觑,均是摇了摇头。
“……”思索片刻,仲堃仪开了口,“到底是不是乾元,一试便知。”
言罢,仲堃仪当即提笔写下四封同样的信件。
“你们二人各去找两只信鸽来,分别飞往瑶光、天璇、玉衡、开阳,以赤色、鸢紫、蓝色、靛色在信鸽的尾羽上标做记号。”
接过四张信纸,两人不禁疑惑起来:“先生,这是?”
“待那人回信,我们只要看信鸽尾羽的颜色便知晓那人究竟在何处。”仲堃仪危险地眯了眯眸,“若是靛色,便说明那人的确是乾元;若是赤色,便说明慕容离没死,是他在装神弄鬼;若是其余两色,便说明中原又崛起了新势力;如果这四种颜色都不是,则说明是执明在作祟。”
两人对视一眼,忙拱手作揖:“是,学生这便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