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金碧辉煌似一直都是皇宫朝堂的代名词,的确如此,可,也并非如此,朝中暗波汹涌,权利纷争,而后宫也毫不逊色,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也各有各的苦楚烦忧。
世有诗句“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那宫门呢,是否比幽海还深,比江湖还险恶?
庄严肃穆的庙堂之上,人人皆噤若寒蝉,默默缩小着自己的存在,笏板也不知何时有了些粘性,湿热的粘腻感不禁让朝臣动了动手掌。
“皇帝现在已到了年岁,不知众卿家以为谁家女子能做我大康的皇后?”
空灵而婉转,庄严而稳重的声音自龙座背后的帘幕中传出,众臣听了皆是面面相觑,而立于前排的洛霖不禁心上一沉。
这问完他家中小女和昨日之事,太后便说的此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话音落于大堂上,龙座上近有束发之年的金袍孩童不禁好奇的转头看了看帘幕中墨发凤冠端庄稳重的女人,却是还得她的几声轻咳。孩童连忙转过头去,佯装作得皇帝该有的威严稳重。
这立后之事,是皇家的家事,自也是国家的国事,自然需得搬到朝堂上论上一论。
众臣面面相觑,心中打起了小算盘,毕竟,自己家的女儿若是做得皇后之位,那他们家族必定鼎盛,自己的仕途也是一片光明。
帘幕中的女人左右望了望堂上众人,最终看向了左边前排的以为红袍白胡已是上了年纪的大臣,朗言道。
“赵司谏以为谁最合适?”
那人出列躬身拱手,后道。
“臣以为右丞相之女最是合适,洛女出身名门,而右丞官拜太宰,辅佐二帝,品行谦逊和善,且洛女在寒汕令岛修养之时,也颇具良名。”
这帘幕中人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这赵司谏,嘴角微勾,满意一笑,点了点头,凤冠上的翎坠也颤颤作响。“赵司谏所言并无道理。”
音落,这人又转头看向右边的洛霖,淡然道。
“右丞以为如何?”
洛霖不着痕迹的抬眼看了看那帘幕中人,深深一叹,出列拱手道。
洛霖“小女尚还年幼,且顽皮异常,实在难当帝后之重任。”
帘幕中传出淡淡的笑声,后又道。
“右丞之女的确年幼,可也快到了及笄之年,顽皮,倒也是正常,规矩是可以慢慢教导的。”
洛霖不禁怔愣,看来太后是真真盯上他了,也的确,他位高权重,被盯上也是情理之中。太后应该疑他威高震主,若是那天他真反了起来,也要看看这做皇后的幼女。
可如此疑心,她也是多虑了。
洛霖“娘娘,陛下与小女也都年幼,不若先行立下婚约,待之后再结婚盟。”
帘幕中人看着洛霖,轻轻一笑,她如何不知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可那又如何,到时,难道他还真能抗旨不成?
“右丞此言不无道理,现下立下婚盟便是。”
话音稍落,朝堂之上,有叹息声,有窃窃私语声,亦有不忿的悄然辱骂声,面容上可谓精彩绝伦,有为友欣喜,亦有为友忧愁,更有怒愤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