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润如玉的脸写满了怒火,用另一只手“嚓”的一下狠狠抓破单墨迁因卷起衬衣袖子而露出的胳膊。
单墨迁吃痛地转过脸来,瞧着自己胳膊上很快展现出来的血迹,英气逼人的眉毛一挑,怒火中烧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地,若无其事抬脚,在她的裙摆上蹭了蹭皮鞋上的灰。
祈白怒不可遏地瞪着面目可憎单墨染,委屈极了,他明知道自己最爱惜衣服了,还故意用自己的裙摆擦鞋!
混蛋!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自己!
没有一个人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没关系,她自己可以爬起来。
她在所有人在笑话的时候爬起来,顺起餐桌上的酒杯。
只见穿着西装打扮得非常正视的单墨迁,脸上被红酒泼成了关公脸,下巴还啪嗒啪嗒的滴着酒,那昂贵的白衬衣会毁得一塌糊涂。
单墨迁的脸色像彩虹一般变了又变,出了一口恶气的祈白别提多快意了,洋洋得意得蔑视着狼狈的他。
现场一片哗然。
“别白费力气了,单墨迁,你最好以后都别惹我!”祈白一点委屈之色都没有露出来,咬牙切齿地警告对方。
与她对峙的这个男人,五年前就对她一见钟情,之后展开各种追求,但她就是不喜欢他,之后祈白为了避开他的死缠烂打便去离开了那个城市。
没想到这朵黑色桃花如今又站在自己面前,曾对自己小心呵护的单纯男生如今确是恨毒了自己,落得相互难堪的局面。
汪经理这个后腿连忙给抽纸他,害怕得声音发颤:“单、单总,请您听我解释!”
单墨染的脸色阴沉,“滚开!”
然后疾声厉色地问一众人:“看看我们祈白,漂不漂亮?”
大家察言观色,不知道该回答漂亮还是不漂亮,思索几秒后,道出了两种不同的答案。
“漂亮!”
“不漂亮!”
不知道他这是唱哪出戏,祈白凝神准备对付单墨迁,这么多被他收买的人,想走是走不掉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谁能喝倒我们漂亮的小祈白,谁就能去打理新分公司,从小职员变成掌管五百人的负责人。”
这样难得的可贵机会,没有人不想一步登天走捷径,纷纷眼冒金光。
这场鸿门宴真是来错了!祈白暗暗腹诽。
不过好在她来之前吃了独家秘方的,谁想喝倒她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她入座,一群人立刻将她围的水泄不通,进行拼酒。
单墨染很享受的听着桌前碰杯的声音,用上帝一般的视角注视着祈白一杯杯饮尽,他记得清清楚楚,她最多五杯就倒。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她走不稳道,说话大舌头,吐得昏天黑地的可笑模样了。
祈白倒是越喝越快,让一众甲乙丙丁人员目瞪口呆。
喝到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她有点脑袋发晕了,不明怎么会有醉的前兆呢,吃了独家秘方应该不会这样的呀。
“小姑娘,我们输了,认输了,你太厉害!”
最后两个人也摇白旗了。
喝酒必上脸的祈白,脸红通通的,跟小女生害羞时的表现一般无二。
她见着单墨迁刚才还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现下确是一副阴谋未得逞的失望透顶的模样。
解气!
自己可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一杯倒小丫头了,小瞧自己了吧?
“想不到你长了不少本事,真是越来越有趣。接下来,你的对手是我,你赢了就让你走。”单墨染一发话,场外的手下又拿了好几大瓶洋酒过来。
从前面一会儿就感到头重脚轻了,祈白懊悔不已,出门时嫌它一顾怪味便只吃了一点点,现在估计快过效了。
算了,最后一口气,她得撑住了!
“你是赢不了我的,等着吧!”将桶一样大的洋酒瓶拿起就开灌,两只手捧着。
只要过了今天,明天她就辞职,避开这个变态瘟神上司。
单墨迁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实在,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从没输过任何人,加上先前已经喝了那么多,竟然还应下挑战。
瓶子里的酒浅去了一半,祈白快坚持不下去了,这一下子像喝干了长江水,黄河水摆在眼前看着就想吐。
难受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头像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双脚像涂了胶水一般被粘在地板上脱不开。
趁着还仅剩一点点清晰的意识,她摸出手机,屏幕上大片的彩虹晃得她眼晕,那些字更是蹦来跳去,她看不清哪个名字才是肖淳。
在酒精的影响下吃力的给他发去了求助信息。
“怎么?这就不行了?刚才不是很有气势吗?”单墨迁话里激她,自身毫无醉意。
祈白抛给他一记白眼,“谁说的!我歇两分钟而已!”
话音刚落,她便醉倒不省人事了。
得到最终胜利的人是单墨迁没错了,他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当初追她时吃了多少闭门羹,被多少人笑话自己是只傻猴子,如今真的报复了她,赢了她,心里却没有快意恩仇的轻松感。
难道是因为她这张如同精心雕琢出的陶瓷肌一般的脸?
不,他是来报复她的!
单墨迁冷漠的抽了两站餐巾纸盖挡住她的脸,带着几个保镖出了饭店。
入秋的寒风扫过,单墨迁望了望饭店大门,又折了回去。
“你们五个,把外套脱下来,丢给她。”
保镖们毕恭毕敬的照做了。
肖淳赶到时,正好与单墨迁擦肩而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驻足回头,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散出来,又怪异又让人不适。
但两个人又确实不相识,便视作陌生人,继续走各自的路。
门拉开,祈白身上盖满了黑色衣服外套,他突然心头一紧,抚开她脸上的餐巾纸,将醉成一滩泥的她背回了家。
自此,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第二天肖淳一下班就赶来了她家,她醉了一天一夜还未醒,他心疼的给她掖好被子,做好柠檬水守着她等她醒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祈白终于醒了,呆呆傻傻的坐在床边,完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呼吸心脏都阵阵抽痛。
目光的一侧,肖淳靠在电竞椅睡得极痛苦的样子。
他像是察觉到人影的晃动,醒来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关切地问。
“你醒了?饿了吧,先喝点柠檬水醒醒胃,我给你烧点清淡的面条吃。”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