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沧水凉凉向何方

是夜，浮生月家。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来让我们一起敬一杯，为染染终于得到自由与真正的潇洒干杯！

云倾城干杯！从此之后，那混蛋大昀皇帝和咱们浮生月家、空境云家再无任何关系！姐姐已经离开那儿了，我也没必要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云墨染听了这句话，只是低头笑了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云墨染（前朝相女）什么夹着尾巴做人啊，姐姐让你很难堪不成？应当是没有吧？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染染，你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可快憋屈死了。那顾安念自打上次我去皇宫里骂过他之后，他就再也不允许我们进宫，就连倾城表姐都被我拖累了。我们这几个月，想你可是想得紧呐，你到时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月黑、月白还有羽雀，他们三个都能隐藏在宫里护着你，能天天看着你，我们一个在月族、在云家来回奔波匆忙打听消息，一个远在大寒搜寻着你的消息，怕哪天你受了欺负我们不知道，就不能为你打抱不平。

云墨染（前朝相女）别担心这么多，顾安念能欺负我的地方就是不把真感情给我。你们看，当初一个两个让我把他对我的感情看个清楚明白，都说他是真喜欢我。可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跟前世一样的结果。不过现在倒是好多了，至少我前世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只知道提着一把长剑到顾城御面前自刎，而现在，我倒是看明白了，人生是自己的，就得看得潇洒自在，活出自己的价值。

云倾城姐姐能这样想倒是最好了，这样我们也能少担心些。好在姐姐也是能想明白的。

芷恩（虹行者）你们都不知道啊，在场各位不是都知道云姑娘重生这档事儿吗，当时我看着云姑娘戴着那张青铜面具站在那个臭皇帝面前突然间不动的时候，我的心脏啊，扑通扑通地搁那儿跳得厉害，就生怕云姑娘以前说过的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不过还好，云姑娘没有别的举动，只是放了个幻境，这倒是让我们松了口气。

狐面（风行者）只是可惜了，云姑娘明明可以更为狠心一点放个满是噩梦的幻境，却偏偏放了一个满是美梦的幻境，也不知道云姑娘你是怎么想的。身为他的姑姑，我都恨不得上去就给他来一爪子，你身为当事人，怎么就下不去手呢？

云墨染还是低着头喝酒不说话，只是笑笑，就像只是一个正在听说书人说书的客人，听着他们口中的嘟囔，没有太多的表现。就像当事人并不是她一样。

云墨染（前朝相女）反正这红尘淌过了一轮，我也不想再来一趟了。这一趟红尘，走得是真的累。我活了两辈子，还是兜兜转转回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前世我那是没有办法才选择的自刎身亡。如今我身后有你们，有月族，有云家，我倒是没有必要再担惊受怕了，可以在这片红尘里穿行自如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说罢又闷了一口酒。

她酒量很不错，来来回回这沧水酒已经喝了三四杯了，也不见醉意。就像她明明知道心里还是顾安念那个人，却还是十分清醒地在这里和对面的她们互相说道着这红尘的不公与凉薄。

不过，这片红尘又什么时候公平过呢？不一直都是偏袒与一方之后，又倒向另一方吗？她如今只会笑笑，在这片红尘里面，太苦了，真的是太苦了。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染染，你知道你有多出名吗？你当初那一舞倾城，何止是倾城啊，你猜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倾城表姐都在空境听到了什么？

云墨染听着倒是有些好奇，和她有关的，说她出名的，在空境都能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是一首小短诗！那词儿不知是谁写的，写得美极了。我觉着应当是一个希望你赶紧从顾安念那个花心大萝卜的后宫里逃脱升天的人写的，要不然最后那两句怎么会是希望你能够独立自强回到曾经的你自己呢！来来来，倾城表姐唱得最好听，让倾城表姐给你唱唱。

云倾城讲真啊，姐姐，这词儿曲儿都非常不错，你且听我唱啊——

云倾城月明赠相思，寒骨入水眸。别却霜晨梦，道是娇娥泪。墨染倾城色，九洲不释怀。醉应故人愿，宁洒满江山。

云倾城怎么样，姐姐？刚闻见这首小诗的时候，我都吓到了，想着是谁这么有才，竟然与我们的想法都到一块儿去了！而且这首小诗只在空境有得传，其他地儿都只知道一句“墨染倾城色，九洲不释怀”。我想着应当是顾安念那家伙听过这样的小诗，于是威胁空境之外的城里的人不准传。要不然怎么会只有空境的人知道整首小诗呢。

云墨染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一首小诗，倒是觉得别有深意。这文笔似乎是哪里听过，倒是令她觉着有些熟悉。

云墨染（前朝相女）写的倒是很不错，但这只有空境的人才知道整首诗那可就有些奇怪了。不过，也许诗人就是空境的人？这倒也是说不准。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我们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问了唱诗的人们，没一个人知道写诗的人是谁。之后我们也就没有再研究了，只是平日里想你的时候就哼哼。

云墨染（前朝相女）如今倒是不必想我了。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你们天天都能见着我。只是汐汐，大寒那边，你可想到回暖的法子了？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倒是没有。但其实日子也不迟，我没多久之前发过问卷下去问百姓们，相对于如今觉得天气怎么样，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我想，往后若是回暖了，像我们那儿本是没有冬天的。那等到什么时候我就用我的能力，给他们制造一个冬天出来。

云墨染（前朝相女）沧水凉凉向何方，棉絮万里长。咱们这些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做，可以不必着急。只是今日这顿酒，不能再喝了。

云倾城为什么？难得姐姐回来了，大家都多开心啊。

云墨染（前朝相女）开心是一档事儿，身体又是另一档事儿。倾城，你身子骨本就不好，不能喝这么多。也不知道蔺熵你又是怎么想的，让她喝这么多酒。

蔺熵姐姐不用担心，她的酒都是我亲自酿的，只是有酒味，没有酒意的，不伤身。

云墨染（前朝相女）成。那汐汐你呢，你不是喝醉了之后就会有三日都不能使用能力吗，你就不怕来个紧急情况，然后不能用你的能力？

寒玖汐（大寒二公主）唔……行嘛，那我不喝了。

云墨染（前朝相女）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这前半生，已经足够坎坷了。剩余这后半生，咱们都得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