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还未等我下了轿,穹祁便匆匆从府内赶了出来,刚欲伸手扶我,后又面色一涩,收回了手。
我见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说道,“嗯,我已有些饿了。”
穹祁闻此面上一笑,冲我说道,“饭菜早已备好,就待你回来了。”
我与穹祁来到厅内坐下,只见穹祁始终不动筷子,“这些个难道不是南疆的菜?”
“我明明临走前已吩咐过了。”我回想先前吩咐管家的事,确认说道。
“未,只是…”穹祁顿了顿,将放于膝上的右手微微抬了抬,后又无奈一笑,放了下了。
我见此心下感触万分,心中也微微泛了苦涩,太医已来看过,穹祁这右手怕是要废了。
穹祁见我面色愧疚,连忙冲我一笑,说道,“我并不是要怪你。”
后又连忙用左手夹了箸,欲要夹菜,“无事,日后我用左手就是。”
我看着穹祁那副样子,有些无法描述的酸楚散满了心扉。
他虽如此说着,可他左手却一直不敢夹菜,细看甚至还有些颤抖。
我心中酸涩难忍,我听闻穹祁最是惜画,爱画,可如今却废了他的右手,这不是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我见穹祁夹了那菜复又掉下,还冲我安慰笑笑,只觉心中憋了一股气,鲠在胸口出无法吐出,一股酸楚散开,有些难受。
我连忙放了箸,拿起了他的箸,替他夹着菜,放于他嘴巴。
穹祁见此一愣,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了一旁的管家,管家见此便也接过我手中的碗筷。
我强忍着酸涩,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穹祁见我又将菜向前放了放,他欲要看清我的神情,我却始终垂着眼眸,穹祁只得小心翼翼吃下。
我见他吃下,替他扒了米饭,却看到了他的腿,想起他这才刚好,还总是为了我奔左奔右的。
穹祁见我始终盯着他的腿,便缓缓将腿使劲向桌下另一边藏了藏。
我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泪水便脱了线簌簌落下,我始终垂首扒着米,哑着声音问道,“值得吗?一个毫无关系之人?”
穹祁见我落了眼泪,便有些手足无措,欲要伸手却又觉有些不妥,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见此,愈想愈发觉得恼怒,冲他吼道,“根本就不值得!”
穹祁被我一吼这才反应过来,见我垂首自责,用另一只手轻轻扶上了我的头,说道,“茗儿已长大了,不能再轻易哭泣了。”
我抬眸看向穹祁,见他目光温柔,我始终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晓,你的右手没了,没了!”
穹祁目光依旧,似是更加平静,收回了手,复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说道,“我知道。”
“茗儿,我饿了。”穹祁见我满目震惊,轻轻一笑,对我说道。
我闻此微微一愣,连忙又替他夹了菜,小心喂着,穹祁也是安静吃着,并不说些什么。
我待他吃完,他见我始终不语,怕留下惹我伤心,便欲要离开,低声说道,“我定会永远护在你身边的。”
穹祁闻此脚步微微一顿,复看了看屋外的湛蓝的天,笑了笑,说道,“我并不想以此束缚你。”后便抬步离开。
“可我无法不顾这一切。”我轻声喃喃,后便无力放了箸与碗。
待晌午过后,我便寻思着出去走走,后便想起许久不曾见到穗禾了,自我回来便也未见到。
穗禾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与我这种女子是有些不同的,她并不能随意出府,多有不便,故时常是我去看望她。
“阿禾。”我冲那坐于竹林中的蓝衣绝妙女子轻声唤道。
只见那女子闻此一愣,后便立马欣喜回首,巧笑若盼,连忙小步跑了过来,后又看了看周遭的侍女,微微顿了脚步,轻声唤道,“阿茗。”
我见此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许久不曾见了。”
“是啊,阿茗此次一去又是三年未曾归来。”穗禾微微垂了好看的眸,思虑了许久,“我听闻阿茗险些无法归来。”
我闻此也是一慌,怕她担心目光胡乱瞟着,欲要这个由子避开这件事。
目光却落到了穗禾身后一戴面纱的女子,纵使有面纱相隔,却也不难看出那面纱之下究竟是怎样的绝顶容貌。
那女子见我瞧她微微一愣,后又颔首向我行礼。
我见此也是冲她颔首,收回目光看向穗禾,温声问道,“这位是?”
穗禾闻此顺着我先前的目光看去,见是锦觅,复又转回,冲我一笑说道,“这位便是圣医族的圣女。”
“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