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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丨这太阳升起前残缺的月亮

小花仙:梦花火

第十四章 这朝阳升起前残缺的月亮

狄野太好了我活了!终于在期末考之前精修完并且加更了一章!(内含废物打戏,自创人物主场

狄野虽然黎琴这个名字很多人用了,然而我真的很喜欢呜呜呜,大家觉得膈应叫她安妮丝就可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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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朝阳升起前残缺的月亮

狄野虽然黎琴这个名字很多人用了,然而我真的很喜欢呜呜呜,大家觉得膈应叫她安妮丝就可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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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在仰望。”

【接第十三章末】

她们两个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古灵仙地那片森林的边缘。在几乎已经完全消逝了辉光的蓝黑色天空下,微微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森林似乎睁开了淡漠的眼睛,显得诡异而又无边无际。而降落在地面上的她们微弓着身子踏进去之后则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光线,仿佛外面黑夜已经彻底渗透到世间而不是天边还有垂垂老矣的夕阳微明。夏灯此刻也变不出灯来,只能任由那黑暗吞噬二人的视线,任何一道光点都黯淡下来然后在颤抖中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她们都已经走进森林的深处时。“你难道觉得爱娜会在这种地方?”华槭谨慎地察看着四周,“我们切入森林的位置是不是错了……这里林木间太多的枯枝败叶,若是近几个月有人来过都不至于变成这样。”

“可是这里的树枝堆得到处都是,转身的余地都没有。”夏灯注视着林隙间,灯笼一样的花儿从树枝垂下,渡出柔和的蓝紫色光芒,照亮了行路,却又令人心生恐惧。她们在这样的密林中几乎寸步难行,华槭须得不断念咒才能将眼前障碍粉碎,袖口早被划出了口子,手臂上也是一朵朵血花绽开着。夏灯早拿围巾缠住半边脸,学着华槭的样子祓散张牙舞爪的死藤。

“所以呢?”华槭狠狠敲上去,一段枝条落为灰烬,她的手指还悬在空中,“等等,芬妮和我说过黛薇薇就死在这一片……所以这里没可能是这样——”

“bingo~!我猜就是有人把这里改造成这难以通行的模样,将爱娜囚于此处。”

“你怎么不说爱娜死了,将她的尸身藏在此处,好不让我们找到线索呢?再说,黛薇薇就死在这儿,库库鲁和芬妮或许还常来哀悼呢……”

“所以,既然爱娜失踪了,如果还活着,就一定在这里。他们和我们都知道,杀了她没有意义,即使她和你是好朋友……但是,你不是目标。”

“好吧,那么‘他们’是谁?”

夏灯久久不语。她一直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如今真是被华槭问住了。维妮娜,是的,肯定有她从中作梗,但维妮娜如今连实体化都做不到,谈何实力把这片森林里都挤满枯枝败叶?她身边还有什么人,梅里美?不,夏灯真心觉得梅里美做不出,不会做这种事……

因为伊紫,他不会。

那还能有谁。她对拉贝尔的故事不够熟悉,一时没法想深了去。不由自主地她朝萨齐尔里思索了,虽然据她所知只有梅里美活了下来。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在战争中最可能活下来的人。不妙。夏灯心中大呼。她自然而然地想安慰自己。不,那家伙没活下来,她入了荒原求死去了……

若她仍然活着,爱娜肯定没有生的希望,而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家伙已经……

等等。

迹象。幻象。幻觉。幻梦。维妮娜的能力。

爱娜的生死她其实无法断定。

夏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

“华槭。”

“?”

“如果爱娜死了你会怎么办?”

“等我看到了再说。”她的声音阴沉,好像瞬间让气温跌至绝对零度,夏灯看向她,只见她指尖燃起一簇火。

夏灯开始后悔了。蓝色的诡谲荧光把她半身照亮,照出她心底的寒意。

面前,闪着蓝色寒光的朦胧黑暗里,仿佛有一团人影蜷缩在其中,稍走进点儿,那黑影开始有了轮廓,垂着头,仿佛在树下休憩。“爱娜!”华槭向前冲去,“她还活着!”

夏灯睁大了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用力把华槭拽回来。“你干什……”华槭拔出的步子被生生撤回来,正要不满地叫出声来,却立刻被身后巨响和寒意吸得别过了脑袋。

——只见晦暗下,几股枯枝拧成粗壮骇人得面孔生生横亘在华槭方才的位置,枯叶纷纷化为齑粉飘舞在她们面前,就如一场喧闹,盛大的雪落被胶片和岁月褪成了褐色。

“不。”夏灯喃喃道,一股寒意直窜上她脊梁骨,“快跑,华槭!”

“什么,夏灯……”她还来不及跟着夏灯调转脚步离开,身后同样的又一根枯木锥子又死死堵住了面前的空间,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一下撞击比刚才更猛烈,头顶密密层层的树冠都被摧杀,名澈月光措不及防就倾泻下来,像洪水决堤,像森林之神漆黑的外衣被撕出一个口子,接着皮肉筋骨都被一瞬间掀开,剩下一具白骨,圈圈斑驳陆离,心脏落在土里发出枯朽的芽。

在夜空下,可以看见有人坐在那狰狞的朽木上,一双紫色眼眸在月光下却无一丝光泽,仿佛那浓密的黑睫毛被当作帘幕把双眼和外界分割,浊泾清渭,非黑即白。

拒绝救赎,不奢望,不思量,又思量。

一袭黑衣上,失了光泽的黄发,暗沉沉的像星星都湮灭在云层之下的黑夜,梳成单麻花辫搭在胸前,无色的双翅薄如蝉翼。

丁香紫。茴芹黄。她太熟悉她了。黎琴·安妮丝·阿尔忒涅斯,萨齐尔存粹恶的化身。“别飞。”她拉住华槭。“在这里——”

两条褐枝拧成一股飞速朝二人刺来。没有思考的余地,华槭闪到夏灯跟前,双手举起,将两手力量尽凝在掌心,白色守护咒从手中喷薄而出凝华成脆弱的穹顶挡住了枝条的强力冲击,将它一节节折碎,化为了无生气的木屑。她的额头上早已沁满汗珠,穹顶不断扭曲变形,新的枝条却仍源源不断地从黎琴脚下生出来……华槭不停喘息着,膝盖深深嵌进了泥土,嘴唇渗出血来。夏灯,在不断逼仄的安全空间里蜷缩着,惊恐堵满了喉管,一点点向后挪。她帮不了忙,体内几乎没有法力,脑力无法转化为实际力量,正如她在《萨齐尔列传》中说的,“在黎琴的索敌范围内,只有硬实力的对抗。”

她想高声呼救,看到坐在法构枝条上的黎琴,面色晦暗,不见目光。她身旁吐出刀剑正要把自己二人的心肝剜出来,执剑的人却麻木无情,睥睨众生。

可怕啊,力量。

夏灯正要扯开嗓子呼喊。她的背触到了另一侧的粗壮枝锥,后者立刻被惊醒。九根细细的枝条从粗枝中抽生出来,爬上她的身体,紧贴皮肤的冰凉的蛇,死神镰刀上缠绕的锁链,缠住脖颈,越勒越紧,卧于耳廓,含苞欲放,款款吐芯,阴冷戏谑。

夏灯无力地叩打着它们,面色惨白。但,华槭更加自顾不暇……

终于,守护咒失效,夏灯也被勒得气若游丝。华槭轻飘飘地朝一边倒去,枝刃藤剑破风而入,擦过她的太阳穴,一朵血花迸出,像鹅卵石砸下水面荡起的银花。她软绵绵沉在地上,没有振起一片尘土。

夏灯长舒了一口气。枝条仍圈在她脖子上,但它再无刚才那种索命之力了。身后,她回头看,方才挡住她们逃路的粗枝已经被砍成两段。忍着缺氧的眩晕,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去扶一动不动的华槭。刚迈步,她就发现自己犯了大错,黎琴可还在……

在空中,飞速振动着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地上几根细细枝茎拔地而起,高高地挥动,击打她的敌人——

一袭洁白长衣,衣上套着仿佛有些褪色的金属纹饰,长刀尖闪着寒光,上面,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血迹,此时不断地斩断那些细枝,稠密刀法晃出一片银影,步步紧逼,把黎琴束缚在长刀能够触及的范围内。

墨茴。夏灯想,或许在她俩出勇气国时他就跟在后面了。墨茴的战斗力,她估计了一下,或许可以和黎琴战平一段时间。夏灯为华槭擦去留了她一脸的血,她慢慢睁开了眼,立刻挣扎着想站起来,夏灯赶紧扶住她。

“墨茴……”她喃喃道,两腿无力地交叉。“那些藤蔓,夏灯,那些藤蔓……”

但是,黎琴调取周遭树木的生命力催生出的枝蔓几乎将二人包绕在其中,并且不断增大……她们逐渐看不到银色的刀影了……“那意味着,墨茴的有效攻击距离已经被拉开……夏灯,可以把那些藤蔓……”

“我试试。”夏灯于是轻轻把华槭放在地上,手伸进外套内测拔出那把短剑——阿泽莉亚·阿纳丝塔的短剑,上面嵌着赤红的宝石——快步走过去,手臂挥过,张狂的藤蔓被拦腰斩断,顿时软软地从空中坠落。

黎琴心中一凛,但立刻挥手操控断掉的枝条,这短暂的间隙对墨茴来说已经足够——那把如纸般薄的刀刃被他狠狠掷出去,刀尖精准无误地穿过坠落枝条间隙插进她的小腹而又猛地被后者的防御术弹开。“丢掉武器并不明智。”姑娘机械地喃喃道,“特别是,当对手是法力派你是体术派时。”她调动自身生力,升起的枝条立刻将刀紧紧裹住,她本人则立刻抬手格住闪到身后的墨茴击来的一拳,整个人顺势转身一记扫腿,却击中无物。

——原来墨茴早料到她有此着,事先侧身躲过一击复又微微含身,抓住黎琴右肩,对着她小腹就是一腿,正中方才来不及治愈的刀伤处,伤口撕裂,血流汩汩。这一下把她击得神情涣散,口里迸出血来。紧接着,墨茴又掐住她向下一掼,后者急速坠落,旋转着,没有任何阻力。

快要触底了。“护我。”仍然是不置可否的语气,枝蔓依旧从周边树木的根系中,抽丝剥茧,趋之,狂喜,为她织成一张网子。她从网中坐起,捂着下腹与墨茴对峙。墨茴降落在地,长刀悬在身畔仍然画出一轮月光,凌厉如玉。

那一瞬间,夏灯觉得那把沾着血的刀的姿态美极了,美得像一张弓,坚直不拔,又在刀尖处有一道微妙的弯曲,挥毫落纸,山舞银蛇,利落潇洒,一气呵成。那凝练的尖端真是一面镜子,任残月流连忘返,为镜中人描丹蔻,描摹出夜色玉钩,面色凄惨苍白,唇舌偏又妆妖冶猩红一抹,全在那把刀上。

太阳升起前残缺的月亮,好像刀身紧贴在她心上,傲雪凌霜,冷峭入骨,残忍又惊艳。

墨茴,脚尖点地,半悬空中,袍白如玉,一缕辫子散开,垂到腰间。夏灯凝视着身边的华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色凄笑笼罩下的墨茴,衣衫下薄衣勾勒出形体线条,伤痕累累,晦暗隐匿,锋利面庞被擦出一道道血迹,双唇微启,庄.严而温柔。月霜很淡,几近于无,落到他脸上却被血调和,醇绵浓艳,黔了长发,濡湿睫毛,双眸苍翠,就着痩雪饮新酒,滚烫烧下喉咙,满出唇角,把时光抹到蚕月,把琼妃浇出青苔。她看他,如痴如醉。

他世间少有。

他美不胜收。

让我不能奋飞,辗转无眠。

让我心甘情愿,万念俱灰。

“你杀不了我。”黎琴清冷的嗓音回荡之下,周围的树木几乎是顷刻就枯萎了,而黎琴站了起来,方才身上狰狞的伤口只余留一道微微沁血的疤痕。“能力名,「虬」。是抽取植物的生命力构建和控制法构枝蔓,或调节自身状态的能力。”夏灯对看呆了的华槭说着。

黎琴忽地腾空而起,想侧插进一侧的密林中去,这里已然不再适合她的发挥。墨茴立刻向后腾翻稳稳落上之前曾扼住夏灯的残断枝锥,临门一脚,注入了法力,再次将那断枝踹成两截,一段先于黎琴捅进她身前树林,另一断直接腾空而起,砸下黎琴头顶,在接触到人之前就化为湮粉,让她身上都盖了一层木屑,整个人像是发了霉。

她转过身,便看见长刀斜斜刺来,墨茴站在后方一棵树枯朽的树冠上,聚精会神操纵长刀不断刺向她。这一小片树林的生力已经被她挥霍干净,就算是面前的朽枝业已无法调动其他植物的生命来操纵。啧,遇上对手了。带着一丝不满,黎琴用力飞起直冲向高站着的墨茴,冲上树冠时调动自身法力把整棵树生生拔起朝墨茴甩去——他的左肩,躲避不及,皮开肉绽。他握回剑柄,猛地直升高空。那棵树砸像他身后,压塌一片枯林。黎琴向树木稀少的一侧飞去,一头扎进树林。墨茴的白袍从空中落到地上,他紧追过去。

华槭的余光朝身侧一瞥。“等等,爱娜!”她提起身子惊呼,被夏灯拉了个趔趄。“快跟他们去!”她拉着华槭的手,把她拉进树林,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她不想让华槭看见她不用看也知道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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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琴的身影于林中若隐若现,一袭黑衣与浑浊色调融为一体。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让墨茴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去追逐。长刀挥过,每次都与她很近,但最终只能削下一小段枝叶。月华如练,愁色有狐,把他浅褐色的长发照成了灰青。越来越多缕发从辫子间散下来,托在脑后让人极不舒适,好像初睡醒时粘滞无防备的困倦与焦躁。

出于某些原因,他的头发一直留得很长,从五年前投靠西蒙麾下时就开始浸了长发。如今,碰上了可以一战的对手,干脆把盘发全解开,在空中飘舞着,让他整个人显得不那么清瘦了。

他仍向前赶着,没有用尽全力,但始终步步为营。这里的树还是太密,既不利于长刀的发挥,亦有益于黎琴的能力。

面前是一片稍为开阔的林中空地,又有水流潺潺之声隐约响在耳畔。黎琴刚飞进那片空地,墨茴便加速一个飞身挡在她面前。他抬起手,黎琴身后长刀刺来,从她身旁擦出一道血痕又复回墨茴手中,人飞起持刀砍去。

黎琴厌烦地眨了眨眼。又是枝条拔地而起,张牙舞爪,顷刻被人身法躲过,将枝稀疏斩断。速度和反应都极快,人影,刀影和枝影织出一片炫目的网。黎琴猛一提身,一个后空翻略过墨茴一记扫刀,背上却又挨了重重一击,把脊骨都打得发颤。他将那把刀往下直刺。墨茴又是一脚上去,直接踩在了黎琴背上,把她死死按进地里。他方才把腰带上的刀鞘也拔断下来用作了武器,刚就把黎琴的腰打得够呛。

“没用的。”黎琴满脸是血和土,却凄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渗了血,也是那么地苦涩,痴狂,疯癫咽进舌根里去。“你杀不了我。”枝条绞成藩篱逼墨茴跳起躲避。他一手握着空的刀鞘,虚着另一只手背对森林立着,冷冷地看着黎琴艰难地爬起来,看她慢慢从小腹中把那长刀拔出。

这一下又捅在黎琴的伤口上,轻薄锋利的刀尖几乎把她的身体刺了个对穿,刺的她汗流浃背,面色惨白——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哪怕一丝疲惫和怯阵的深色,紫色眼珠暴睁,踉跄向前,伤口血流不止,一路淌下去,滋润皮肤。每一滴血滴进脚下土壤便有一根扭曲狰狞的藤破开泥壳张狂挥舞,极速在她周围荡出一圈血藤,将她簇拥在中间。一朵妖花,围绕着不顾重伤而把法力全部挥霍与战斗的,陷入癫狂的女巫。墨茴背对密林,紧握刀鞘的手微微颤抖。

“呵……”黎琴的惨笑此时显得尤为尖锐,她的站姿摇摇晃晃,那声音也愈发让人心毛心颤心慌。“你就是把我捅成筛子也无所谓。”

“你很强,强得……强得能让我,咳,这么狼狈。”像只落入血湖的黑天鹅,浴死重生,成了高贵狂傲,玩世不恭的恶魔,收割生命,杀红月光。黎琴双手握住锋利的刀刃,笑容甚至带着一丝调皮。当,当,当。刺骨的声音,余威仍在扩散,那把锋利的长刀被一挫几段,黎琴的手上沾满了自己腹中的血。

藤条看似随意地舞动着,却将中心的黎琴护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中间那个瘦削的身影,不断晃动着。忽然藤蔓齐齐调转方向朝墨茴冲来,后者迅速举起刀鞘格挡,钝鞘却在一瞬间被疯狂撕碎。那藤条上,有什么闪着寒光。第一个藤尖狠狠击入他的肩膀,那不属于植物的锋利顿时让他睁大了双眼。

还有,纷纷藤条,一齐对准他的心脏。每跟藤条的尖端都镶嵌着他那把刀的碎片,被晃得雪亮,像月亮的残片。错愕,惊叹,愤怒,这些情绪在一瞬间涌出双眼……

但也只有一瞬间。因为下一秒,在刀片刺进他的身体前,他就将左臂挡在胸前,最长最利的三片刀刃几乎把手臂剖成三段。接着,墨茴猛地将左臂挥起,拔出先前刺入左臂的那根藤蔓,又顺势揽下剩下几根,一并握在手里,狠狠向后一捋,然后一个翻身踏上由藤条捋出的窄道上,向着河奔跑。

黎琴一挥手,那些藤条将他甩到空中。

墨茴一个滚翻,接着藤条的甩力——和空中一根藤抽他的冲力——飞得更远,降落在黎琴身后的河水中。从他的手臂和肩上流下来的血染红了流水。

黎琴脸上的汗流进了嘴里。没有,逼到她身上豁了个洞,拼死战到现在还好好地站在水里,才废了一条手臂的敌人——只靠体术和控刀术达成这种局面——从来,从来没有。是多么可怕的体力和战技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很强嘛。”墨茴看也不看她,只顾把手上和其他地方零散的刀片拔出来扔到水里,黎琴死盯着他。“中距离能力,兼攻防一体……战斗意识也很强,亡命求胜的打法——”到这里他浅浅地笑了,“以前应该是一绝吧。我不知名的对手。”慢悠悠地说完这番话,招来了黎琴发着抖的仇恨目光。

在墨茴刚降落在水中时,黎琴先是错愕,再就是调动仅剩的最后一点法力和残破的身躯战斗。

枝条升起,却立刻僵硬,成了晶莹的冰蓝。黎琴低头,看见雰雰冰霜从河里爬上来,蔓延到脚下,已经将她的双腿冻成一块冰。“操纵如此精细的能力,你的灵敏度不会低,脑力自然也差不了——哦,我指的是对战斗的洞察力。而你之前的表现,比如体术上诸多的大意和失误,比如对全程只用武器和简单操术的我未知的能力缺少应有的防备——请你感谢现在是夏天,要是隆冬我早就把你变成冰沙了。”

“当然,我很想知道……你有多久没有战斗了。”墨茴看着已完全被冻成冰的黎琴,走上岸,略过她,向来时的树林走去。

他打了个响指——用未被刀片打穿的那只手。晶莹剔透的冰块上覆了一层白霜,遮住了里头人的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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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残缺之月。夏灯和华槭在不远的林间等墨茴等了许久。“看半天了。我可真为你担心。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我猜猜,点水成冰?”夏灯笑着说。

“「孟冬之月」。你说得也对,只是这能力太鸡肋了,强度会随着季节而变化,陨箨之月最盛,荷月则最衰。现在还不是最弱的时候……但凡再冷一点我都用不着……”他这么说着,却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华槭,后者捧着他那条惨不忍睹的手臂,从发间摘下一朵灰莉。“既然是你,就无所谓。”她坚定地说,“要不是我,你就废了。”

墨茴叹了口气。“我心疼我的刀。”他看着华槭额上还未结痂的伤口,内里翻出新肉。

我心疼你。

“对了,那姑娘到底是谁?夏灯,你知道的吧?”

“黎琴。黎琴·阿尔忒涅斯。茴芹,苦艾,月亮。她是维妮娜忠诚的手下。”在维妮娜弑姊后为她扫清登位巩权之碍的正是黎琴。“本来维妮娜那边只有她和梅里美的,这下可就不好说了。墨茴你应该已经听华槭说过萨齐尔的历史了,萨齐尔最后在内战和天灾之下灭亡,我本以为剩下的只有梅里美,但是黎琴居然也在。”

墨茴略一思考,说:“哦,和我想的差不多。可是,她会是什么时候来拉贝尔的呢?”

“应该就是最近。”夏灯的思维一下全被打开了,她激动地又向墨茴靠了靠,“我记得,她的结局是,在维妮娜从萨齐尔消逝时,放弃战斗,走进了荒原——萨齐尔世界的反面。”

“在荒原里,会死么?”

“不是死,是没有生命。”

只有生命。

“这么说来,既然黎琴从荒原中出来那,那么,可以说,维妮娜已经重获了荒原之力。”墨茴眉头紧缩,“不愧是一个大陆的女神,即使没有实体……”

夏灯纠正道:“不,作为幻梦能力者,有时虚体反而对能力更有利。我认为,随着萨齐尔的灭亡,荒原也随之消逝,现在的维妮娜拥有的应该是,只是荒原的力量。”

“真是棘手。”墨茴说完看向身侧,华槭却已不知去向。“找爱娜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夏灯揉着太阳穴,略带疲惫地说。

“爱娜?”

“你没看见?!”

墨茴茫然地摇摇头。“不专注敌人的战士不是好战士。”

“算了……”夏灯抬头望了望枯树林间裸露出的大片夜空,逐渐由黎色沉下去,越来越黑,狠狠在透明的肚腹中不知疲倦地灌着墨水。云层都被浸成纯粹的黑。“既然碰上的是黎琴,爱娜就肯定已经死了,天哪,死法我都知道。会从后背豁开一个洞,把血放干,这样看起来就不像已经死去。”

二人飞了起来。墨茴凝视着夏灯的脸。“是我错了。”夏灯低下了头,“我的判断错了,华槭……”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墨茴的语气很生硬。

他们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穿行。不久,在天边烧起第一道朝霞时,三人会带上那具早已失去了灵魂的躯体,朝着太阳,走出战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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