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丨盟友

言洲狄野你什么时候能不写散文诗啊？

狄野你以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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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野（小声）梅特没有塑造好……不够沙雕……

柏舟既然不沙雕那就写成雕沙吧！【QQ原话

狄野哎嘿～【滑稽

狄野日啊，语c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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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野阅读前建议先再次阅读第八章其二

狄野这一章应该是把之前那些坑填了，按照时间顺序可再次阅读：第九章-第十章-第八章（其一+其二

第十二章 盟友

||“离大海一步之遥，离月亮384400千米，离太阳14960万千米。从年少时汹涌的大海到清冷的月色最终成为万众景仰的红日，终究渐行渐远身侧再无一人。高处不胜寒，背负一切承担无边苦痛。”

（接第八章其二中间部分）

“到时候恶德花园人人而诛之。”梅特墨菲斯扶了扶眼镜，本来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镜片反光消失了，透明的镜片下露出血红色的瞳孔。塔巴斯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双眼睛里是不同于调笑神情的凄然，还有某种诡异的期盼。

“快去吧，”梅特墨菲斯笑了笑，两只手交叉着，浅紫色的头发又长长了也不剪，有一绺搭在手肘边。“尽管事实残酷，但痛苦鞭策我们前行。”

注视着塔巴斯离去的背影。“出来吧，梅里美。”梅特墨菲斯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没有人会妨碍你了，来吧。”

“你都知道了。”既然听到他这么说了那梅里美也索性不再躲藏，从一旁的阴影里侧身闪出。梅特墨菲斯看到他的脸背着光，湛蓝虹膜中那块洗不净的阴影现在滋生成了浓密的树荫。梅里美看到梅特墨菲斯毫无惧意也不意外，只管走到向光处，让那张几乎无论何时都阴冷着的脸暴露在阳光下，然后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笑容。

梅特墨菲斯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震撼。他刚刚还断言的那绝对洗不净的黑暗居然一碰到阳光就瓦解了，梅里美，那个工于心计，说阴险狠毒也绝不为过的梅里美，他的的双眸明如琉璃瓦，阳光在那片海里灵动地婉转而凝玲有声。“看到把欣赏别人神情的变化当作乐事的你这么一副样子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消遣，”于是梅里美冷笑着开口，“回到正题吧。梅特墨菲斯，你对恶德花园来说很有用，就这么干掉你于我也有不利——”然后他抬手示意梅特墨菲斯闭嘴，“所以死之后鬼魂就别缠着我啦。”

梅特墨菲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低头扶了扶眼镜，再抬起头来时那好不容易严肃一点的表情也尽数消失，又转成了平日的夸张。“说这种话可没意思啊——梅里美，既然我都能把不知情的塔巴斯支走那还哪里会恨你呢。所以赶紧来吧……啊啊就用你手上这把剑啊根本不够吧，一刀能直接了结没痛苦的话我最高兴啦——”梅里美正等着他乱讲完再捅过去的但是梅特墨菲斯的扯淡却戛然而止。

现在梅特墨菲斯就那么看着他。一只手叉于胸前，一根修长手指摩挲镜架血红双眸微眯轻巧笑道：“你知道我死了你会处在什么境地吧。”

“明知故问。”梅里美沉声说道，握住剑柄的手却微微颤抖。不知为何地他居然有些怀念这种感觉，被恐惧攥着的感觉，仿佛置于虚空的感觉，这也使他对眼前这个曾经骗过了包括自己的所有人产生了些许恐惧。梅特墨菲斯说的梅里美知道自己都清楚，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于是梅里美调整了下重心抬剑，看似随意无力地斜斜朝梅特墨菲斯刺去。梅特墨菲斯最后注视他的眼睛，仍然明澈如方才一般，他在心里哼笑一声阖眼，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应该顺理成章——

顺着梅里美的剑力梅特墨菲斯的皮肉将被毫不费力地剖开，轻剑穿过身体然后带着血珠收出在晦暗的光明下荡起些死气沉沉的流光，然后梅里美收剑将它扔在一边，拍掉手上尘灰扬长而去。梅特墨菲斯那个躯壳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梅特墨菲斯那具躯壳里面并不粘连着灵魂，或是说，这躯壳中从未存在过灵魂，不存在心。

但梅特墨菲斯记得拥有心的感觉，只不过不是在这冰冷的容器里。

然而我们或许无法看到了。

梅特墨菲斯笑着看着梅里美。梅里美的剑抵在梅特墨菲斯胸口，本来早就该刺破的，却被梅特墨菲斯的袖子挡住了再无法往前逾越。僵持之间梅特墨菲斯宽大的衣袖被刺啦一声划破，梅里美的剑颓败般猛向一边歪去垂到地上，他抬头看向那阻隔了攻击的硬物而不由得心神一震——

一把短剑，剑柄呈古铜黄色而剑刃是凌厉的银灰，护手处一颗菱形的橙红色晶石颜色清亮耀眼。

梅里美眼眸仍淡然如水，但那水此刻激起了涟漪，而掀起了巨浪。“阿泽莉亚的短剑……”他握紧自己那柄长剑剑柄又往前一劈，意料之中地又被挡下。

梅特墨菲斯笑着举着那短剑，白皙的手因为握得过紧而磨得通红。

梅里美仍握着剑，他知道浸透了萨齐尔先代女神血液又被维妮娜随身携带的这把短剑拥有怎样的力量，更开始清楚眼前这个梅特墨菲斯身上可能掌握着足以使所有的计划覆灭的情报和力量——那把阿泽莉亚的短剑就是一个绝妙的证明。

“好啦好啦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嘲笑你的哦亲爱的梅里美。——放心，这件事的话别人不会知道的哦，除了我们——等等，梅里美，后面好像有什么人哦。”

梅里美心里一颤回过头去，看到伊紫正站在一棵树后看着他，光照不到她，整个人都被遗弃在阴影里，无神的双眼像两潭死水，四肢耷拉着像一个了无生气的玩偶。梅里美感到恐惧，此时他真实地赶到恐惧了，不是因为伊紫的那副神情而是因为梅特墨菲斯知道她在那儿。

——不是应该只有自己和夏灯能看见她吗……等等，只有自己和夏灯！

梅里美于是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精明的人能做出的最快的正确的判断。“事情变得棘手了呢。”梅里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能告诉梅特墨菲斯伊紫的存在的除了自己也只有夏灯了。一个梅特墨菲斯尚且能让他错愕，当梅特墨菲斯和夏灯加起来就使得他不得不用全力去对待了。

于是梅里美又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前便离去了。

梅特墨菲斯注意到那目光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越过了他在看伊紫。

也难怪那一瞥中能带着一丝伤感了。

梅特墨菲斯回到小黑屋，他确信那段时间里伊紫没有动。

*

梅特墨菲斯坐在椅子上。他拔掉了总闸所以屋里一片漆黑。照夏灯之前说的他应该继续观察m的一举一动，可是梅特墨菲斯并没有这么做。

【可回顾第十章】

会想当初夏灯来恶德的时候，在小黑屋里她对他说：“梅里美就要来杀你了。”

“为什么？”梅特墨菲斯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吗？我想刚刚的金铎就是警告。”

梅特墨菲斯听到这句话后响亮地嗤笑了一声，“夏灯——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假惺惺抹泪）” “得了吧你这家伙，我才第一次和你见面呢，况且你看起来又这么不靠谱。“夏灯想道，梅特墨菲斯并非不值得信任，但那信任于她也只可能是盟友之间的合作。自己或许知道萨齐尔所有的过去但却断然不知道在列传结尾（即梅里美去往拉贝尔）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而那些信息是梅特墨菲斯最容易就能搜集到的。夏灯于是说：“信任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但在那之前，梅特墨菲斯，卸下那让我觉得恶心的面具。”

“如您所愿。”梅特墨菲斯于是摘下了眼镜，晦暗的血红色眼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夏灯。两人的面容在晦暗里都不那么清晰，淡化了神情的细小变化，使得交流和揣测的难度陡增。夏灯靠着墙站着，灰蓝色的瞳色可以调和一切色彩，包括此刻映在她眼中的那些红色绿色黄色的小荧光，以及更大更密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

一阵沉默后夏灯终于启口，她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你知道得太多了，梅里美和维妮娜肯定也有所察觉。金铎是维妮娜的武器，有致幻的能力——等等，我们在这里说话别人不会知道吧。”

“放心。”梅特墨菲斯一脸‘don’t worry’的神色，夏灯立即感到背心一阵恶寒。“为什么我就相信不了你呢……”她幽幽吐槽道，但仍继续说下去，“可是那样维妮娜的意图就不明显了。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打草惊蛇，警告之谈更是胡扯。——我认为金铎响过这件事情梅里美是不知道的。”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我们，再多揣测也只是假如。嘿，夏灯，我觉得我们这样谈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能明确的不就只有两点吗：维妮娜和梅里美并非完全的同盟甚至互相心怀鬼胎，梅里美肯定会来杀我。”

“是啊，”夏灯要出口的一大堆信息也被梅特墨菲斯的话堵住了，没错，不论是维妮娜和梅里美还是自己和梅特墨菲斯都无法完全信任彼此，特别梅特墨菲斯还是恶德的花仙，她夏灯也不可能信任梅特墨菲斯。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此刻夏灯又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奇怪，是塔巴斯给的naption不起作用了吗……不，应该是贫血了……’她一扶脑袋，“梅特墨菲斯，这里的好些资料只有你才能打开，如果梅里美杀了你的话——”

“你就会失去很多极有用的情报，不是吗？”梅特墨菲斯眯起眼笑了，他很高兴眼前这个姑娘终于抓到了重点，“所以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我又打不过梅里美。”夏灯明知故问。

“我也打不过啊，但是，我们两个联手就可以了嘛。”梅特墨菲斯的笑容变得更为肆意，“别以为我看不见你怀里那宝贝——阿泽莉亚·阿纳斯塔的短剑。不过啦严格来说是维妮娜的，谁知道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夏灯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柄短剑是她唯一的防身道具了。如果借给梅特墨菲斯的话……

于是她想了一下。

只是一下，然后她露出了笑容。

“我不和废物合作。”夏灯将短剑掏出递给梅特墨菲斯，“在迎接了梅里美之后如果还活着的话就来找我吧。”

当然夏灯并不知道，在做出这个选择后不久她就因为维妮娜的再次释法而昏迷过去。

再醒来，就应该在荒原的。

【接第八章其二夏灯昏迷】

维妮娜的幻境。虽然用自己的文字描写过，用梦去编织它的模样，也远不如如今见到的惊艳。自己的荒原里不是如棉花一样柔软的物体而是由更多不可思议的物组成的世界。冰，雪，原野，蓝色的高原蒿皱褶着的薄薄花瓣，凝固在空中的水珠，京都岚山秋天漫山遍野的红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发生了，那些散落矿石和植物中的碎片，回来了，和你的梦境拼合。

这应当是记忆的碎片吧。她知道自己无法行走，于是干脆悬于空中，观赏着这美丽的景致了。她看见冰凌与深蓝色的水珠相撞，水珠被分割为更多的水珠，在纯白的雪构成的幕布里快速地掠动，夏灯想：“我或许可以乘着水珠找到回去的路。”，水珠嵌入雪里，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反应，一块冰凌直撞过去，刹那间蓝白翻飞，美丽而耀眼。

这个世界美丽，晶莹，而且宁静。应该用宁静而不是寂静吧，因为可以听见雪被融化的声音，冰咔嚓地碎裂的声音等，但是这样的环境却让人打心底里感到安心的。

一颗水珠朝这边飞了过来，夏灯当机立断乘了上去，如她所想，水珠并未碎裂，那一汪蔚蓝载着她往前方去了——里面透着青绿的蓝，含着一片高原蒿蓝色的花瓣往前去了。雪，梦，黑夜，摇曳的风，春桃挚友，星星碎屑，早已抛弃的以前写意象诗时用的堆词技巧忽然又浮现在脑海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一首小诗忽然被提起，在记忆的海里被单独捞起，带着湿冷粘腻的伽蓝液体，字句定定的凌厉，只是短句而不是诗歌。

「上帝给我的眼睛漆上了最寡淡的颜色，所以我的眸里无法闪烁星辰。」

上帝给我的眼睛漆上了最寡淡的颜色，我让我的手写得出最刻薄的字文，我把世间灰尘拾起塞进文字里。

水珠飞着的速度越来越快，夏灯不得不用力捂住围巾让它不飞走。不相同的景致在身边飞快地闪过，在不同的蓝色和白色里她忽然看见一抹鲜艳。

那是一枝桃花，开得正灿烂，清艳花色像一簇火，在她眼里燃烧。水珠飘过去，她将那枝花抱在怀里，抖落不少花瓣——比想象的要重很多，甚至有她那么高。抱着花枝，水珠的动作也慢了很多，悠哉悠哉地往前飘着。夏灯本都快要打呼噜了，忽然她看见前面一片奇大的高原蒿花瓣——上面还盘腿坐着一个人呢！他看到夏灯显然也很激动，举起手用力地挥舞，坐着的那片花瓣忽然一个加速飞到了夏灯面前，她这才确定了那人的身份，但还是感到诧异：“梅特墨菲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对了，你抱一桃花干嘛？”梅特墨菲斯摆出了阿拉伯巫师坐飞毯的风姿，从枝条上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唉，还挺香？从外面带进来的？”

“不是，就是在这里面折的。”夏灯回答道，让她惊奇的是水珠和花瓣竟并肩飞行了，他二人也乐得清闲，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开了。

“我？我睡过去之后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这里应当是我的思想荒原吧。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梅特墨菲斯好像早就料到他要这么问，于是叉起腰来颇得意地说：“我被梅里美干掉了！”

夏灯：我？？？

夏灯内心一万个懵逼。你特么被干掉了还得意什么啊喂？！又一个求死不得的作死狂魔吗？！

“被干掉了还得意，不愧是你雕沙。”夏灯咀嚼着一片桃花瓣云淡风轻地说着，她方才发现那桃花瓣竟是可以吃的。

“看了你就知道了！要我给你还原吗？”梅特墨菲斯不依不挠。

“……不了谢谢，给我讲讲就好。”于是梅特墨菲斯就给夏灯讲了全部经过。“所以你也没被干掉嘛。”夏灯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喂，短剑还我。”

“……诺。”梅特墨菲斯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掏出短剑递给夏灯，嘴还不住地嘟嘟囔囔，“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我还希望你能忘了这件事情好让我堂而皇之地接收咧……”

“？做梦。”夏灯接过短剑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我？我当然是进来接你出去啦。——还不快感谢！”

“再扯淡砍了你。”

（委屈巴巴）“行吧。大致剧情就是我在小黑屋里想办法找到了这里的入口，又发现你在里面，就进来啦。维妮娜的幻境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单调……”

夏灯：“好扯……等等，话说我在这里面多久了。”

“一周了。”

“哈？！那，那你快带我出去啊梅特墨菲斯！”

这时梅特墨菲斯却抿了抿唇沉声说道：“先给个预警，这一周里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