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唯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情醉神驰。
——《文化苦旅》
狄野《文化苦旅》和《千年一叹》真的神仙!余秋雨老师神仙!你们快去看啊快去看!
狄野这章是作者精神病产物,看不懂也没关系哈。
狄野@云曦 我之前似乎说过梅特死在五分之二?哦,现在我想通了,早死早超生。
狄野此处磨刀霍霍向云曦
狄野手机敲字累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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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空,深渊与无限事
|| 万物都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接第四章末】
“不可能。外世界只有一个,就是这个。”西蒙摇头。
“能确定吗?”
“不能。”
“对不起。”
夏灯垂眸。是的,每本书每个梦都是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存在的理由,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无关紧要。即使是毁灭——毁灭是什么样的呢?她又不禁陷入了那无穷无尽的思想乱绪中。于是她又抬起头来对西蒙说:“可是这个世界即将要毁灭的预兆又意味着什么呢?”
“你知道吗?”
“萨齐尔的花神说,是因为孪生大陆萨齐尔的毁灭,使得拉贝尔的力量无法得到平衡。”夏灯说,“你说过萨齐尔作为特异点而存在,不能说是与拉贝尔相交的大陆,也不能说是和拉贝尔平行的副世界。无数个大家在副世界里生存死亡,互窥互监,互猜互损。可是那与我们无关。”
“是,是。”西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朝窗外看去,他叹了口气。“我们聊得太久了,我该回去了。”他的脚步声在要塞冰凉的地面上叩响,不是敲击冰砖时应该有的清脆,而是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浑厚。像圆舞曲里的轻低音背景,若不仔细听便糅合在乐曲里隐蔽着消失的。
可是无可辩驳的是那背景确实存在。夏灯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梦里,梦里是无穷无尽的深渊。墨蓝色的天幕中升起了浅蓝色的雾霭,白色的风筝划过液体一般的天空,像演员穿过幕布一样掀开落满灰尘的穹顶,里面浩瀚的,闪着莹星的宇宙忽然无限放大,立刻充斥在她身边——她触碰到了星星。高中时学的天文告诉她手会被行星表面的温度冻结,轻轻一碰便裂得粉碎。可是那星星是炽热而温柔的。
“时光呈放射形,它在容纳越来越多的事物。而我,走动在很小的局部。宇宙与之类似,浩淼无边地放大,而我深陷于其中一个星球。”
“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发生了。那些散落在矿石和植物中的碎片,回来了,和你的梦境拼合。”
“我继承了古老的时间,古老的恐惧。光线移动在古老的一环,啊,我恰好是发光的那一环。”
《无限事》中的句子在她脑中浮现——虽然只是些残垣断壁,可是那已经足够了。深渊似乎到底。她跌坐在时空的底端。四肢酸软没有力气。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不知为何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便经常有这种感受。有时候是在很深的夜里,有时候是在清晨,破晓时分,甚至散步的时候,即使头顶光芒万丈她也不确定何时会突然跌入黑暗。“是你?那个时候的女孩吗?”一个声音猛地将那些深渊敲击出裂痕,蝴蝶形状的裂痕——然后那时空玻璃一般地破碎了,蝴蝶,浅蓝色的蝴蝶冰冷地固定在那里,锋利的翅尖闪烁着锋利的光。
夏灯抬头看那个把她从那不可思议的空梦中拉出来的人。“你是……塔巴斯吗?”夏灯喃喃道。她此前并未见过塔巴斯,不过也大概可以推算出来——会来冰蛇要塞的人,除了西蒙之外不也只有他一个吗。这时她又忽然意识到塔巴斯最开始那句话的疑点。“‘那个时候的女孩?’我们之前应该并没有见过。”
“我和你没见过,你和梅里美却见过。”
夏灯的瞳孔骤然缩小。她想站起来,可是四肢都酸软无力。现在正是正午,阳光却照不进来,而要塞并不黑暗。(也许是因为冰的折射)
“梅里美,怎么说呢,提起你时居然有种为难的神色。
“真可笑,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很遗憾,我没生气。”夏灯稍微恢复了点力气,扶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仰视着眼前的人。
“有人有兴趣惹毛你吗。”他从喉咙里迸发出一点嗤笑,“虽然或许会有点意思。不过,那不重要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警惕地压低了声音,“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最好现在离开我的视线。”
“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魔王殿下。”
“闭嘴。你懂什么。”
“既然我敢说,就一定明白。”夏灯步步紧逼,可是她现在的思绪还是太混乱了,言语间有些扣着字眼的无力。
“你还明白什么?”塔巴斯想起了之前调查和推算到的东西,萨齐尔,维妮娜和梅里美之间的关系。他隐隐感到不安。
夏灯笑了起来。“想问我什么吗?”那笑容很憔悴,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忽然变得太沉太沉,沉成一团浆糊要从她七窍里流出来。
这明显的神态变化立刻被塔巴斯察觉到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该不该帮助她,身份和立场暂且都不能确定……不过,如果选择不帮助的话,他的直觉几乎像电流一般刺激着神经,告诉他情况会更加不利。
“看起来很难受嘛。”
“【预言】对我说你的立场尚不明确,但你的确拥有很多情报,而且——看来你和维妮娜与梅里美的关系都非同寻常。”
“所以我愿意暂且帮助你。”塔巴斯不知道施了个什么咒,夏灯的头痛忽然缓解了许多。“这是维妮娜的幻术在针对你。本来她已经没有肉身,但法力本身的特殊性加上梅里美和你那次邂逅,想给你点麻烦倒也理所应当。”
“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真知道不少。然后呢。”夏灯把疑问硬生生吞回肚子里,抿着唇对他说。
夏灯面无表情。不过塔巴斯倒透过眼罩看见了她苍灰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绽开了,像是夏天的烟花,像是着火的,正飞翔着的风筝。于是他继续说下去:“我想既然维妮娜对你这么重视,甚至不惜挥毫本就不多的法力,那么你便一定很重要。
顺便提供一点情报吧,梅里美最近很反常,能看见他的时候大大减少了,想必都是在青尘湖和哈拉湖一带。那边人迹罕至,他去也能说得过去。”
“哦。那你想必跟踪过他?”
“会被发现的,只不过是在很远的地方窥见了他和维妮娜女神的交谈而已,所以——”
“所以你就去查了,本来还不太抱希望的,没想到还真能让你查到点蛛丝马迹,越查越不得了,对吧?”
“没错。”
塔巴斯这时开始注视着夏灯。眼睛,眼睛过于纯澈透明,明明有那样的洞察力却恰恰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或许这就是内心本属光明的人,塔巴斯的心境不由得也变得凄凉了。本就属于光明的人不论怎样也不会被黑化,正相反的,那样的人越是在黑暗中越美得惊心动魄。
他并不是无端端得出这一结论的,他见过与夏灯的极像的一双眼睛。
光明本就要由黑暗衬托才显得光明,就像历史只歌颂伟人之伟而只字未提罪人之善一样。
哦,去他妈的诅咒。
夏灯似乎没有注意到塔巴斯神色的不同,仍自言自语着:
“维妮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借以这个世界的力量来复活萨齐尔大陆吗?噢,不,那不可能成功,我应该放弃这个猜想……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居心不良。失去了的都已经失去了,‘世界上的一切在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必定有失去的一天,那些不惜延长痛苦人生也要追求的东西,一个也不存在。’虽然我也很希望萨齐尔复活,可是……”
那毕竟不可能。并且是她夏灯亲手给了萨齐尔这么一个结局,下笔的已经下笔,白纸黑字是固定的,就算烧掉也没用,因为,因为世界记得我们的每一次选择。
“夏灯,要我带你去趟恶德吗?”
塔巴斯忽然觉得可以这么对她说了,毕竟,她没有注意到那个点,那个他一不小心透露出来的点。
“哈?!”
“别多想。死不了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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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这里是勇气古堡内一座高塔的阁楼,是整个勇气国的制高点。金红色的光芒如利剑一般狠插过来,两个坐得离窗户挺近的人身体都沐浴在阳光里。再往远处看,一片温暖的橙色和黄色在硕大的,沉沉压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前交织闪烁,不敢细看,那样眼睛便会灼得刺痛。
只是近黄昏。
“怎么回事啊?”华槭坐在窗台上摇摆着腿,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心的神色。“夏灯怎么还没回来……”
“她好歹也长那么大,不会有什么事的吧。”墨茴坐在旁边的书桌边处理着公文,头也不抬地说。
他那把刀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刀鞘下微微露出一点刃身,被日光调出一点鲜艳的橙红。
“说什么呢!那家伙体术可谓全大陆最差,再说这里又……”
“你在怕什么?”墨茴抬起头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立刻映上了夕阳的余晖。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被风吹到了窗台上。华槭轻轻将那叶子拾起。薄得像一张纸,贴在窗台上连影子也没有投下。她将叶子举起来,在夕阳下细看。半透明的叶子,深棕色叶脉在上面蔓延着,组合成了一种优雅却诡谲的图案,华槭却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是去年的叶子了。”墨茴站起身走到华槭身边说,“是谁呢?谁会亦有心力将这叶子送到这儿来呢?” “不过看起来应该不简单。”华槭将叶子收进怀里。
于是墨茴探出身朝高塔下看去。华槭也探出头。下方的塔身忽然变得影绰了,太阳在放射最后的辉光,几乎要被山与地挡住的太阳,仅仅露出一点儿来,那缝隙间放射出的光却是最刺眼的。
起风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细长叶子被刮到了墨茴脸上。他将那片叶子取下来,正想打量时,那风忽然变猛了,汹涌卷着朝这边冲过来——不,是朝着墨茴冲过来。毫无防备的墨茴被那股怪力刮起,茶白的斗篷飞旋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残影,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直跌下去。一边的华槭看墨茴的翅膀被那风死死压制着,甚至还有被撕裂的风险——不,要是从这种高度摔下去的话,怕是会碎到骨头和血肉模糊与一体的程度!
她不敢跳下去,墨茴尚且都被那风搅得没有还击之力,她不敢,也不可能,跳下去投怀送抱。可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华槭这样的人或许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袖手旁观,但对于面前的恋人——
绝对不可以。她抄起墨茴的刀,站到窗台上正准备跳下去,只见一个沙黄色的身影闪过,接着便是墨茴摇摇晃晃地站稳,心有余悸地展开翅膀悬在空中。
竟然生生将那股风斩断了。失了那种力气的风就又变成了无害的空气,流向一边去了。
墨茴向那人鞠躬。华槭方才都注意着墨茴,现在定睛一看——竟是西蒙。“感激不尽。”墨茴接过华槭递来的长刀,左手搭在胸口欠身行礼。
西蒙示意他站好。“举手之劳而已。”接着他瞥了一眼见状飞下来的华槭,问道,“那个叫西村夏灯的女孩,在……”
“哦?您是指夏灯?”华、墨二人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墨茴手捏着下巴作沉吟状,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我们也正要去找她。”
“竟然……”西蒙愕然。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这一瞬间又都噎在了嘴里。“大事不妙。”后面这句话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西蒙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他忽然想起今天的日期——其实本来便绝对不会忘记的,只不过现在这一刻记忆格外清晰而已。于是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悲怆而凄凉起来。墨茴再次看见西蒙的眼里出现那个身影,已经无数次看到过了,他自己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是毕竟人之常情,他也不敢提起,怕一旦提起又会牵扯到西蒙心中那根线——是从心中连出来的,只要有轻微的牵连,就会牵扯到内心,连接着骨肉和脑髓都一同疼痛起来。于是他立刻也想起来了。“西蒙陛下,您不会是在想……”
“如果那样我倒放心了。”西蒙低下头。“既然夏灯不在,我也没必要多寒暄了。两位再见。”
华槭走到墨茴旁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这是怎么……”
“那个日子。”墨茴低下头。
“啊?!”华槭的虹膜骤然缩小,她拉过墨茴的肩膀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那你还让她出去?!”
“我一开始没记得。不过既然是那个人的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你以为我说的是他?!”那句话冲出口后华槭似乎突然冷静了,语气又恢复了平常态度——不过她的胸口依然剧烈起伏着。“对夏灯来说,最大的威胁正是恶德的梅里美。”
身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忽然方才那股飓风又起来了,呼呼作响朝他们二人扑过来。墨茴从腰间别着的鞘中拔出长刀,将法力传于上面抵御。那把刀几乎有墨茴的上半身那么长,在黄昏里闪烁着寒光。竟然轻易就挡住了。墨茴额边淌下一滴汗的同时有些奇怪地想。这时草丛中跳出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从他俩身边擦过朝远处奔去。“是能够操控风的……?”墨茴脸一沉,登时便看到华槭追过去了。
“天要黑了!”虽然当时他也做好了拔步追上去的准备,但看到华槭这么做还是不免担心的。华槭没有回答。墨茴放心不下,便也疾步追了过去。
那人一扯黑色的斗篷,“快,不然就来不及……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她奔向月光下的密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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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野这样,华槭知道黎明系列任务的故事,是墨茴之前和她说的
段子:
页游梅里美在看完动画之后带着和善的微笑把他的动画同体的头摁在墙上:
“丢人。”
言洲咋地了,变成段子手了?@狄野
狄野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