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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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野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狄野我又出连载了/滑稽
言洲我稍微科普一下:出连载=又有一部要更新=没时间=断更
狄野没有那么严重的啦……(带着核善的微笑将言洲的头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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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勇气国的景色全是我编出来的
老亚子,不符合页游设定的你们都当作私设吧。
关于西蒙和塔巴斯的年龄差我感觉应该是四五岁左右,因为好像西蒙一直很懂事的样子——从他最小时候的镜头(那个时候塔巴斯好像还是个婴儿)
然后设定大概是……?
夏灯原本就打算只在花蕾亚读一年,而且小华本来就快结束学院的生活了。(为了适应拉贝尔的生活)(你看现在不是已经万事大吉了【不这只是上学期】)
好的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多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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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一头疼痛的猛兽。
夏灯看着坐在窗沿上的华槭。“我建议你明天就回去。”华槭把玩着夏灯的艺伎人偶,说着。
“你说的是今天还是明天?”夏灯将枕头蒙在脑袋上,“现在天还没亮。”
“最好是今天。”外面的灯光划过华槭墨绿色的眼睛。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夏灯坐起身来,同华槭一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现在是凌晨四点,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窗外除了几盏明灭的孤灯无法看见任何。天尽头处忽然日出了,忽然又日落了,满目飞白,满眼不舍。勇气国的夜晚啊,竟然使我们无谓起了不平,起了苍茫而荒凉之感。风吹过房屋勾舍,像在荒废的庄园,或是寂静的沙漠,不知道是杂草还是黄沙被卷起了,沙沙啦啦地响。
第一次感到人竟然如此渺小。像历史中一粒沙尘一般,风吹过便腾空而起,无风时便慢慢落下。
“尽量快地回去吧。”华槭垂下了眼帘,被橘黄色的光亮浅浅笼罩着的她的五官,营造出一种简单平淡的柔和感,夏灯看到她似乎想勾起唇挤出一个笑容,而最终只是嘴角抽搐了下。她不曾看到过华槭·安德涅斯这样子,她的脸像初夏时酸涩的苦橙花。
“必须要调查清楚了才能回去。”夏灯赌气似的把头别过一边去,华槭察觉到那双恬淡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坚硬起来了。“安德涅斯,你在阻止我——你知道么?你在阻止我!我早就这么觉得,而那时不过是隐约觉得,现在——没错,我可以确定了,你是在阻止我,阻止我寻找这一切的源头!”
华槭刚才还流动着的眼睛一下静止了,毫无波澜的死水连光泽的无法反射。“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夏灯?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你以为?”夏灯瞟了她一眼。
“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和你成为朋友?刚来的你那样散发着戾气,你以为我会靠近你?”
“我那样以为是因为我觉得那时的你是个好人。”夏灯站起来说着,将米黄色的围巾戴好。围巾很轻,比一张纸还要轻。
“是的……那时候我或许不小心做了个好人。”华槭干笑两声,然后指着东方的天空,“太阳升起来了。”
“不,没有。”夏灯摇摇头,远方确实泛起了鱼肚白,锦缎一样的橙粉色和极淡的天蓝色与它交映着。“记得那个预言吗?无数人死在了黎明之前。”
“因为他们以为太阳要升起来了。”华槭接话。与预言一样。她知道,她一直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尝试着做个好人’她这样对夏灯说。
“然后太阳升起来了,而他们看不到了。”夏灯冷冷地说。
太阳升起来了。
夏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干什么啊?”华槭从她旁边坐起来。
“哈?”
“你又做梦了。”
“哦……是的。”
“夏灯。睡觉之前不要想那么多。”
“哦、哦?……”
是梦啊。她想。
出去便见到了玛西米安。他笑了,笑得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微眯,好似睥睨众生,又要拥世界入怀。“要是别人知道我家里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又会怎么想呢?”墨茴茶白色的长衣随着他这么轻松的笑声而一颤一颤。他脖子上八圈松松垮垮的,泛着典雅的金光的圆环和衣服上其他的装饰互相敲打着,发出悦耳的声音。“你看起来不也像个姑娘吗?”夏灯随着他的笑声轻松地一勾唇,调侃道。
墨茴听了这话,似乎也并不觉得被冒犯了,他歪头微微一笑,将长至脚踝的外袍脱掉拿在手里。夏灯这才看见他身上衣着的格调,蛮有异域风情——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那种风格的代表色他身上一种都没有出现。
碧绿的眼睛。和华槭的有几分相似。哦,在这对年轻的恋人面前,她一个单身了二十五年的大龄青年居然觉得毫无违和感。少活差不多十年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玛西米安。”夏灯轻轻叫道。
“嗯?”
“有时候想知道一些事情并不需要亲历不是吗?”
“是的,”墨茴本来听到夏灯叫他时微微怔了怔,但当听到夏灯的反问之后又恢复了常态,歪着头柔雅地笑着。“有时候,心会告诉你,梦会告诉你。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那些真实的,忘记那些虚假的,对吧?”
夏灯出了门。她又想起了梅里美。
她准备先不去想这些,虽然梅里美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崩坏之中绝对是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只有他,只有他一个曾经在萨齐尔和拉贝尔都存在。可以说,梅里美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将拉贝尔和萨齐尔关联起来的人。
不对,不一定是唯一一个。
但她倒没有忘记为何来勇气国。
再去看一次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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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听过华槭对于冰蛇要塞的介绍后,夏灯又一次沉默了。为什么?怎么会如此相像?萨齐尔中介绍的,那个连接两个大陆的通道,难不成便是冰蛇要塞吗。书中梅里美便是从那里逃到了拉贝尔大陆。想着想着夏灯的脚步又慢了下来,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方向没错,这才继续思考。——忽然又想起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对翅膀,这才展翅飞起来。
那么梅里美来拉贝尔已经多久了?根据刚来时的书看,应该千年有余,不是她的目光可及的。但是萨齐尔灭亡迄今绝对不止千年。梅里美是在萨齐尔彻底宣告灭亡前离开的,这是由她创造的定式。如果梅里美在穿过通道后没有第一时间到拉贝尔,那么他又去了哪里?
难道在冰蛇要塞到萨齐尔之间,还存在着一个多向通过的荒原?那么通道两端以外,是否还存在另一个目的地?那能是哪里?
难道梅里美其实早就来到拉贝尔,但在拉贝尔的客观历史中曾有‘不存在’的空白段?
难道她刚来时看的那本《拉贝尔实录》并非真实?
可恶。
夏灯想,或许我一直都错了,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或许是无法交叉着来看的。
这个美丽的世界呵,
谁又能看清你的真面目呢?
才发现在多世界论中的建立时间与空间观念都如此脆弱——如世界本身一般脆弱。
比起世界本身,或许人与人——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关系更要牢固而长久。是的,没有世界生命不可能存在,而没有生命的世界绝对是像纸一样单薄而无意义的。
原来世界上的许多东西都是相互依存的。包括……
西蒙和塔巴斯。夏灯再次想起这两个人。为什么,明明每一世都是那样密切的关系,而最后却仍然要杀死对方吗。
而现在这种本就充满了可惜而无奈的关系正在往一种微妙的平衡发展。现在变成了什么呢?一个向光而生但任由命运摆弄,一个生于黑暗却拼命想要守护。
说不定他们便是这个世界崩塌中的关键吗。因为其中一人拼死抵抗黎明的预言而让世界失衡?——当然她立刻意识到这不可能。塔巴斯的性格可能一直都是那样,从不亦绝不任由造化弄人,他的命运只能由他来掌控。
多么令人羡慕啊。
夏灯浅金色的头发被光照射,好像变得半透明了。她抿唇一笑,抬起头来却发现已经到古堡了。
恕我无礼。
我无法袖手旁观。
我想做些什么,即使一点点也好。
推开了门,发现西蒙不在里面。“你也是来找陛下的吗?”旁边一个守卫问道。
“也?”夏灯诧异地问。
“是的。”那个守卫点点头,有另一个深绿色头发的姑娘曾来过这里,还是和玛西米安参事一起来的。她还特意问了问此前有没有人来过。
行啊华槭,居然借助墨茴提前到了这里,果然是想阻止我吧?“哦,那么他在哪里?”夏灯挑了挑眉。
“在要塞,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守卫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还特意叮嘱了,不要告诉别人,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孩子除外。——那个姑娘就是你吧?陛下最近去要塞的时候都会这样叮嘱呢,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你是什么人啊?”
一直,等着我吗?这倒是有点超出意料了呢。夏灯转过身,在那两个守卫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笑容。“所以你们没有告诉之前来的两位?玛西米安也没有告诉?”
“没有。”另一个守卫回答道,“不过看起来西蒙陛下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
“不要议论!”一开始回答夏灯的那个守卫敲了敲他的脑袋。
“哦,哦……那么,朝哪里走呢?”夏灯问。
“啊,朝那边飞的话很快就能看到要塞的塔尖了。”其中一个守卫给夏灯指路。“哦,谢谢。”夏灯便朝那边飞去了,果然不一会便看见要塞的尖端,冰凌闪着凌凌的寒光。
走进去,她先是为里面的景象惊讶了一番。冰砖并不是都一样厚的,有些地方相较于别的地方要薄许多,阳光便从那里面朦朦胧胧地透进来——这些薄的地方,好像毫无规律地出现而相交,却好像又组成了什么图案。光透过不化的冰照进来,一片雾一般的朦胧之间光影交错,奇幻而迷离。
接下来才注意到,站在那一片光影之间的人影。他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夏灯怔住了。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当然只恍惚之间而已,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头发也并不是自己这样的浅金色而是白色,可是在光雾之下却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
他也愣住了。“就是你?”
“西村夏灯。等我多久了?”夏灯禁不住问道。她这时确确实实知道这是西蒙了——一开始便不该怀疑的。
西蒙扶额,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听了你的话之后我特意去了青尘湖一趟,回来之后就老是被一个声音烦着,机械般地重复,要等你来,要让你来,不准拦着你……听得几乎要做噩梦了,只有到要塞会没事。本来大脑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会给人的生活带来很大影响吧,但这却近乎无异,就是烦而已。”
“就是因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才古怪啊!”夏灯下意识接话道,但立刻又察觉到他话中的问题,“等会,听了我的话……”她立刻看见了西蒙红黄相间的围巾。“那一天早上的人,是你……?!”
“是我。”西蒙也没有要隐瞒夏灯的意思。“准确来说,是我的梦。”
“梦……算了,那不重要了。”夏灯自顾自摇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要说什么?”
西蒙歪头笑了笑。夏灯第一次看见他笑——顿时那张脸庞都变得清晰起来了,周边的光雾也不再朦胧,因为有阳光将它们照透了。“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大概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恕我只能这么形容。”夏灯立刻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这么不假思索而不是先深思熟虑,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还好还是在最后收住了。“在我的家乡,在窗台旁边看着花吹着风,一睁眼一闭眼就在花蕾亚了。还长出了翅膀——真是麻烦,不是吗。”夏灯看出西蒙微微启口,便抢他一步说道。
“那就麻烦了啊……”西蒙手捏着下巴作沉吟状,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来,说,“那我直接说吧。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人,而是作为‘旅客’,所以和你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以前也没有发生过,应该就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为数不多人知道。”
接着他看夏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发现世界不止一个。当然除了这个拉贝尔之外的都是副世界,是为了这个主世界的稳定而存在的。”他无视夏灯惊讶的神情继续说,“无数个我们——当然不包括你——在无数个副世界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上演着不同的戏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毁灭。萨齐尔,萨齐尔也是一个副世界,不过它是作为特异点的存在,里面的人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宿命也不相同。几乎和拉贝尔存在的一样久的萨齐尔大陆在此前已经毁灭了,原因尚且不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拉贝尔大陆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肯定和萨齐尔脱不了干系。”
夏灯想起伊紫的话。虚空中暧昧不明的嗓音,阐述着拉贝尔将要毁灭的事实。伊紫说她能揭穿真相。真相,真相,真相,什么狗屁真相,她什么也不想管了。“是吗。”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接着她抬起头来。“你怎么能肯定这里就是主世界呢?”
“——如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副世界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