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终于跳起来,嘴里就蹦出两个字:“太医!太医太医!”
所有人全都呼啦啦冲进来了,太医以为李承鄞伤势更加恶化,着急地冲上来:“殿下怎么了?殿下怎么了?”
我拿手指着李承鄞,连舌头都快打结了:”他……他……”
李承鄞躺在哪里,面无表情地瞧着我,太医已经喜极而泣:”殿下醒了!殿下醒过来了!快快遣人入宫禀报陛下!太子殿下醒过来了……“
整个东宫沸腾起来了,所有人都眉开眼笑的,宫人们也都像过年似的,奔走相告。御医又重新请脉,斟酌重新写药方,走来走去,嗡嗡像一窝被惊动的蜜蜂,大半夜折腾闹得我只想睡觉。
我在寝殿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永娘说我守夜累了,送回来的一路上睡的死死的,难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中午我去找李承鄞时,他正斜靠在软枕上看书,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永娘一把我人送到便离开了,留着我跟李承鄞大眼瞪小眼。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若有其事地挥了挥袖子冲他说道:“我就来看看而已,既然你没死,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说完便要走,腿都已经迈出了门槛。李承鄞从背后叫了一声,招了招手地吩咐道:“别走,过来。”
我掉头回去,叉着腰站在他床前,问,“干嘛?”
他从床边端起一碗粥来递给我,扬了扬嘴角,神情自若的说了句:“喂我喝粥。”
他竟然让我喂他喝粥?我急了,翻了个白眼,立马没好气地回绝,“我看你好手好脚的,难道不会自己吃?我不干,你找个下人来。”
“好啊。”
我还在惊讶李承鄞居然会让步时,耳边又飘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
“既然东宫闹刺客,那宫门干脆封了吧。左右我有伤在身不用上朝。封了倒也清净,你看怎么样?”
我立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说,如果我不干,那我溜出去喝酒这事儿就没的商量。
我看他那得意的模样火气立马上来了,然而,我又不能上去打他。我只好退了一步,瞪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我干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李承鄞得逞的笑了笑,眼角弯起来,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下午,太医来给李承鄞检查伤口,颇为惊讶地问了句,“太子殿下,您这嘴唇怎么被烫成这样了?”
永娘一听,立马上前一看。只见李承鄞的嘴周围红了一大片,像火烧过似的。
永娘退到我身边,脸色有些阴沉,压低声音问我,“太子妃,是您把太子殿下弄伤的?”
“活该,谁叫他威胁我!反正我依照他的吩咐做了,他也不敢处置我!”
我扬了扬眉毛,脑海中浮现出中午我喂粥的那一幕。
那时,我几乎是一大勺一大勺的塞进李承鄞嘴里,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一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一边被烫的涨红了脸。
“您这,也太不懂事了……”永娘一听,眉头皱成一团,跟铁疙瘩似的。
我看向李承鄞,他躺在床上,满脸的不耐烦。
他吃了哑巴亏,也没法供出我来,只好拍开太医摆弄他下巴的手,怒气冲冲地道,“行了行了!拿点药来!别弄了!”
我心里窃喜了一阵,若是没有人在,我恐怕会忍不住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