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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宫之卿院寞寞向晚意

  李承鄞病得果然厉害,因为我走到他床前他都没发脾气,以往我一进他的寝殿,他就像见到老鼠似的要逐我出去。宫女替我掀开帐子,我见李承鄞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似的,说到吃螃蟹,我还曾经闹过笑话,没到上京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螃蟹。第一年重九的时候宫中赐宴,其中有一味蒸螃蟹,我看着红彤彤的螃蟹根本不知道怎么下嘴。李承鄞为这件事刻薄我好久,一提起来就说我是连螃蟹都没见过的西凉女人。

  

  我伸手摸了摸李承鄞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我又叫了几声:“李承鄞!”他也不应我。

  

  看来是真的烧昏了,他躺在那儿短促地喘着气,连嘴上都烧起了白色的碎皮。

  

  我正要抽回手,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也是滚烫滚烫的,像烧红了的铁块,他气息急促,却能听见含糊的声音:“娘……娘……”

  

  他并没有叫母后,从来没听见过他叫”娘“。皇后毕竟是皇后,他又是储君,两个人说话从来客客气气。现在想想皇后待他也同待我差不多,除了“平身”“赐座”“下去吧”,就是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教训他。

  

  我觉得李承鄞也挺可怜的。

  

  做太子妃已经很烦人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每年有无数项内廷的大典,穿着翟衣戴着凤冠整日下来常常累得腰酸背疼。其实皇后还特别照顾我,说我年纪小,又是从西凉嫁到上京,所以对我并不苛责。而做太子比做太子妃凡人一千倍一万倍,光那些书本而我瞧着就头疼,李承鄞还要本本都能背。文要能诗会画,武要骑射俱佳,我想他小时候肯定没有我过得开心,学那么多东西,烦也烦死了。

  

  我抽不出来手,李承鄞握得太紧,这时候宫人端了药来,永娘亲自接过来,然后低声告诉我:“太子妃,药来了。”

  

  我只好叫:“李承鄞!起来吃药了!”

  

  李承鄞并不回答我,只是仍旧紧紧抓着我的手。永娘命人将床头垫了几个枕头,然后让内官将李承鄞扶起来,半倚半靠在那里。永娘拿着小玉勺喂他药,但他并不能张开嘴,喂一勺,倒有大半勺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去。

  

  我忍无可忍,说道:“我来。”

  

  我右手还被李承鄞握着,只得左手端着药碗,我回头叫阿渡:“捏住他鼻子。”

  

  阿渡依言上前,捏住李承鄞的鼻子,他被捏得出不来气,过了一会儿就张开嘴,我马上顺势把整碗药灌进他嘴里。他鼻子被捏,只能咕咚咕咚连吞几口,灌得太急,呛得直咳嗽起来,眼睛倒终于睁开了:“烫……好烫……”

  

  烫死也比病死好啊。

  

  我示意阿渡可以松手了,李承鄞还攥着我的手,不过他倒没多看我一眼,马上就又重新阖上眼睛,昏沉沉睡过去。

  

  永娘替我拿了绣墩来,让我坐在床前。我坐了一会儿,觉得很不舒服。因为胳膊老要伸着,我教阿渡将绣墩搬走,然后自己一弯腰干脆坐在了叫她上。这样不用佝偻着身子,舒服多了,可是李承鄞一直抓着我的手,我的胳膊都麻了。我试着往外抽手,我一动李承鄞就攥得更紧,阿渡”刷“地抽出刀,在李承鄞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我连忙摇头,示意不可。如果砍他一刀,他父皇不立刻怒得发兵攻打西凉才怪。

  

  我开始想念赵良娣了,起码她在的时候,我不用照顾李承鄞,他就算病到糊涂,也不会抓着我的手不放。

  

  一个时辰后,我的手臂已经麻木得完全没了知觉,我开始琢磨怎么把赵良娣弄出来,让她来当这个苦差。

  

  不过很快,我便寻到了乐趣,渐渐忘却了手臂麻木的苦楚。

  

  我很少看见李承鄞睡着的模样,他平日里总是宿在赵良娣那儿,我俩一个月连面都见不着几回。就算偶尔见到了,没说几句就得大打出手,谁也不让谁。

  

  不过现在,他倒是挺安静地躺在那儿,这模样倒是瞧着此往日乖巧。他现在也叫“娘”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处,额头上也沁出点点薄汗。

  

  看来是刚灌的药起了效果。

  

  我刚到上京时的那场大病,也是高烧不退。后来听永娘说,我灌了药后出了一身的汗。里衣都湿透了,烧才渐渐退了下去。

  

  我想,李承鄞现在应该也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于是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没想到手中沾了些湿漉漉的汗,我有些嫌弃,连忙擦在了他的被褥上。不过刚刚那一触温度似乎确实退了不少。

  

  看来这回李承鄞是死不了了。

  

  我重新坐回床前,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是希望李承鄞死吗?好像也不是。毕竟我是太子妃,若他死了我可不想做寡妇。再说在上京本就无聊的很,多个人吵吵嘴也好。

  

  我想了半刻,一只手只着脑袋撑在床沿。我已经守了半夜,眼皮子也耷拉下来,困得早就支撑不住。可永娘说我得守着李承鄞,说什么他醒来看到我照顾他日后必会对我好些。我猜不透永娘的话也烦了她在一旁絮絮叨叨个没完,就嘱咐她去寻点提神醒脑的东西,好给我打打精神。

  

  我把永娘打发走后又回头看了看阿渡。阿渡她不会说话,自然也不会管我打不打瞌睡。

  

  我舒心地合上了眼眸,很快便地进入了梦乡。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我听到有人突然含含糊糊地唤了我一声:“小枫……”

  

  我瞬间惊醒,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看李承鄞,他还没醒。可是一旁的阿渡却变了眼神,手紧紧地按上腰间的金错刀,警觉地盯着床上的人。显然,她也听到了那声声音。

  

  我赶紧凑上李承鄞跟前去,他嘴唇微微颤动着,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又难以启齿。面色似乎也比方才要难看了许多。我以为他病情再度恶化,连忙伸手指在他鼻下探去。没想到看到他眼睑紧了紧,竟落下一滴泪来。

  

  这一滴泪倒让我稀罕起来。李承鄞从来没在我眼前哭过,别说一滴眼泪,就连哽咽抽泣都沾不到边。万万没想到李承鄞这样的人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日后我若再与他争吵,我就拿着一幕堵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再嘲笑我是没见过螃蟹的西凉女人。

  

  我起了好奇心,对李承鄞出丑也格外感兴趣。见他嘴角又动了动,像吃菜叶子的兔儿嘴一般。我以为他还要说梦话,便凑了耳朵去听。

  

  哪知等了好一会儿耳边都没动静,我脖子已经酸得实在不行。只好扭头悻悻地准备重新伏在床前,这时,我的一只袖口被狠狠地拽了住,大力往回一收我措不及防地一头扑在李承鄞胸口上,我的侧脸立马贴上他温热的颈脖,他带着药气的呼吸喷吐在我耳后,有些微微的痒。

  

  我一把推开李承鄞,可他紧紧地钳制着我的手腕就是不肯放开我。我抬起头,看到他已经醒了,睁着双微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也瞪着他。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我有些不耐烦地嚷嚷:“你干嘛呢李承鄞?快给我放手!”

  

  他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水雾,目光也是有种我说不上来的怪异。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将我轻轻地拢进他的怀里,语气很轻很柔。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有些懵了。说起来李承鄞今天真是奇怪,他以前和我打的这样厉害都没有对我道过一声歉。现在他又是怎么了?我仔细琢磨起方才永娘的话来,她说李承鄞醒来看到我照顾他日后必会对我好些,难道就是眼下这样抱着我说对不起?

  

  眼角闪过一道金光,阿渡的金错刀终于出鞘,直直地指向李承鄞抱住我腰身的手臂。阿渡也很奇怪,眼圈周围红红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冰冷凶狠。她那近在咫尺的金错刀刀锋稍稍一偏,直接便李承鄞刺过来,我立刻着急地大喊:“阿渡!快住手!阿渡!”

  

  阿渡这次意外地没有听我的话,刀剑将要落在李承鄞身上之际,“听令哐啷”地传来一声茶碗破碎的声音。

  

  “不可啊!快住手!这可是死罪!万万不可啊!”永娘慌慌壮壮地丢了手里的东西,任由茶水洒了一地。她健步如飞地从后背一把捆住阿渡,阿度动弹不得,又不能和永娘动手。几个来回后,阿渡手中的金错刀慌乱中悄然落地,掉在床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永娘,你先带阿渡出去!”我冲着永娘大喊。

  

  永娘一边手忙脚乱地钳制推搡着阿渡,一边低头说着“奴婢遵命。”,阿渡像一头野蛮牛一般横冲直撞,一路上桌子物件叮铃哐啷地碎了一地。不一会儿她们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只是永娘出去前扫了我和李承鄞两眼,兀得拉上了门帘。永娘嘴边挂着笑,神情也有些异样。

  

  这就是永娘想看到的一幕吗?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我近乎整个人趴在李承鄞身上,双腿也因突然地那一拉叠在被褥上,一只手被李承鄞拴住,另一只手被扣在床边。我的脸对着李承鄞的脸,近得几乎就快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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