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挣扎和回过神大叫:“李承鄞你快放开我!李承鄞!”
我的脚隔着厚厚的一层被褥根本踢不到他,手也被死死框住根本动弹不了。我的挣扎就像一条在沙地里扭来扭去的蚯蚓,我想,模样必定怪异极了。不过,我只能用尽我的所有力气去扭曲身体,一口咬住他钳制住我的那只手。
我咬我咬我咬!我咬得很用力很用力,可李承鄞却依然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放开我手的意思。换在平时,他早就一脚向我踢来。这样咬了一会,我反而自己疑惑了起来,心想莫不是李承鄞还在睡梦中还没醒?
我一直咬到自己喘不过气时才松了口,一松口便瞥见李承鄞的右手虎口处两排分明的牙齿印,甚至微微渗透出一点血迹来。我抬头望了望李承鄞,他眉眼似乎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怔怔地望着我,李承鄞没有说话,我也不禁皱了皱眉。
他被咬的右手忽地松了对我的钳制,一只手得到解脱,我立马妄图推开他。我余光瞥见他挥开手臂直径朝我后脑勺重重袭来,终于要动手了是吧?你终于按耐不住了吧?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后背一沉。脑袋被李承鄞一抡扣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我的唇贴上了什么像是刚烤好的双拼鸳鸯炙,可是比鸳鸯炙还要软的东西。男人的汗气、微苦的药气冲我扑面而来,迅速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懵了,真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视野里全是李承鄞一张脸,不,全是他的眼珠子。
我惊慌失措的模样甚至印在他眼中,看得十分分明。
李承鄞一闭眼,我便在他眼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他竟然……他竟然在啃我的嘴巴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我的嘴!又不是猪蹄!又不是烧鸡!又不是鸭腿!李承鄞拽住我的手臂一翻,直接将我压在身下。我脸一躲,他便摁我的脑袋摁地更紧,嘴也啃我的嘴唇更用力,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
这简直是一条疯狗!疯狗啊啊啊阿啊!
我心一横,咬紧牙关,不让他有丝毫攻城略池的机会。恍惚中,仿佛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在我脸上,自我的脸颊从脖间流下去。不过我根本顾不了这些,因为李承鄞正扶着我的腰,一只手去解我的裙后的鸳鸯结。
这时候我不得不好好感谢永娘了,这结便是她帮我系的。永娘帮我系过好几次,可她系得太快太快以至于我一次都没有看清楚过。这什么鸳鸯结复杂得很,李承鄞只用力地乱扯,他一扯便更紧更乱。此时我已经勾到了地上的金错刀,我像一只入水的鱼儿一般死命地咬了他一口,然后弓起腿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被我踹到了一边,到没有再动弹。我跳起来,三下两下割断捆我手的带子,我拿起金错刀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嚷嚷:“李承鄞!我今天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