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魏瑶也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了柴房里,虽然没被反手绑住,这稻草也算柔软,但是能不能给张床?这就是你们绑架的待客之道?直起身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魏瑶也决定找个没人住但有床的屋子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毕竟自己这一趟可没打算白来,不钓出这背后的大鱼就算八抬大轿求着魏瑶也离开她都不会走的。
打定主意,魏瑶也便准备推窗去寻觅一个房间,这左脚刚踏上窗沿,便感觉自己的右脚被人薅着,这上不去下不来,卡在半空的样子真是要多丢人便有多丢人,赶忙从窗沿上把左脚收回。她是真的庆幸自己并不是个男生,这要换成个男的,刚要翻窗突然被扯住了腿就酸不会受到惊吓那也得扯到蛋,更别提这一大早上万一遇到个貌美如花的小丫鬟这身为男性尊严的脸都得丢干净它。
魏瑶也不是我说,你要想出去,你就跟着我一起翻出去,你没事拽我后腿干啥?那窗户还没我腰高呢,你哪怕身高一米点个脚尖蹦一蹦的你都翻出去了,你犯得着拖我后腿吗你!
越想这事魏瑶也越来气,虽然她是女儿身扯蛋这事儿更是跟自己搭不上边,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一副玉树临风逍遥君子的样子卡在窗户上下不来,魏瑶也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气愤!名字可以造假但这张脸是原装进口的啊!这事儿传出去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越想越来气,魏瑶也直接顺着刚才的方向直接踹了一脚。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哀嚎之后,魏瑶也顺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总算看清自己踹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两秒之后……
原本只是传闹鬼的柴房这下彻底被坐实了闹鬼的传闻。
绑匪我说,兄弟,你下回踹能不能收一下力度啊,再怎么说我们昨天也算共患难了,你这一下子我怎么都要受内伤了,我师父说了,不怕皮肉外伤就怕贴骨内伤,这外伤养养鸡好了,就算留下印记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内伤才是最耗人的,有可能因为你这一脚我的武功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停留在这种地步了。
看着那人幽怨的小眼神,魏瑶也差点儿没忍住再给他一脚。
魏瑶也不是我说,二柱子兄弟,你虽然你说的对黑不是你的错,我也没什么种族歧视,但是你趁着黑扯我裆这事儿,明显就是你做的不对啊,我们老魏家虽然不止我一根独苗,但你也不能这么祸害啊!你说吧!咱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仇!我这万一没踩稳就成非入宫第一宦官了,你就说吧,咱俩这么相比谁更严重?”看着捂着肚子支支吾吾的二柱子眼神躲闪了几下后,咬了咬牙“要不,我再让你踹一脚?我真没想害你。
魏瑶也你没想害我,你扯我干啥啊?
绑匪我……我那啥……我想问问你干啥去,能不能带着我?我怕黑,你这要走了不回来的,我自己一个人晚上睡这柴房,心里总是不踏实,这不老人经常说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嘛,这我们两个人一起见到鬼了还能一起壮胆想个办法什么的。
闻言魏瑶也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魏瑶也你放心,就你这肤色,不把鬼吓哭都算鬼运气好,与其担心遇到鬼,那我还不如替鬼担心怎样遇不到你。
便席地而坐胳膊放在膝盖上支撑着下巴
魏瑶也诶,二柱子,你怎么在这?被骗了来讨薪的?
呆萌的抬起头
绑匪啥是讨薪?
魏瑶也emm……你当我说胡话好了,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把我绑来咋还不走?你这不是完成了东家给的任务吗?
二柱挠了挠头
绑匪不是,主要是我跟东家说了,你配合我绑架,我答应收到的钱分你一半的。东家觉得我要是在你睡觉的时候跑了,你会怀疑我是在骗你,所以东家提议让我跟你呆在一起直到拿到钱为止。
此时的魏瑶也也不知道该说他淳朴还是傻,这明显着是被不信任软禁了啊!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沉默了许久,魏瑶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毫不怀疑如果这傻子再说一句话自己可能现场表演黑吃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
魏瑶也我不太喜欢柴房的稻草,准备去找个有床的的空屋子住几天,等到啥时候他们想起我么我们,我们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说完这话魏瑶也也懒得听他一件,反正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至于他跟不跟自己一起,那就是他的事了。
这次魏瑶也翻窗极其顺利,翻出窗,魏瑶也拍了拍身上的灰,突然庆幸自己昨个为了展现自己落魄公子形象穿了一身银灰长袍,哪怕不干净也没那么容易看出来啊。找个人少偏僻的小院,魏瑶也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洗了把脸。再次走出小院便再次恢复成出淤泥而不染的落魄公子形象。
轻摇折扇,十分有礼的拦住一个小丫鬟。
魏瑶也姑娘恕在下冒昧,我是这府上新来的客卿,家主原本答应给我一无人打扰的小院供我行居,奈何管家将我带到这里就被小厮叫走了,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恐在后院撞到府上女眷,这才行事唐突,望姑娘见谅,顺便给我指条路。
魏瑶也温文尔雅的样子极具迷惑性,原本还警惕的小丫头在对上她双眼的一瞬间警惕就被抛到了脑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魏瑶也一脸尴尬,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极具欺骗性,但真的没想到能这样,也突然明白了为啥自己弟弟在调戏绵绵的时候没被人家来一耳瓜。按叹一口气
魏瑶也这世间还是看脸。
被领到一个打扫干净的小院,小丫头满脸通红的开口
丫鬟公子,您看这屋您是否还满意?咱府上就这一个相对安静的院子,虽然偏僻了点但胜在勤打扫。您缺什么跟奴家说就好了。
若是平时魏瑶也可能还会跟这小丫头调个情,不过目前的情况还是算了,谁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万一没看到幕后主使就折在一个丫鬟身上,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拱手行礼
魏瑶也姑娘言重了,鄙人家道中落粗衣粝食早已习惯,倒是给姑娘添麻烦了。
寒暄了片刻在小丫鬟一步三回头的架势中魏瑶也可算是能关上屋里的大门。
前脚刚关门,后脚再次翻窗,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她决定再次去柴房看看,至少也算一起睡过的兄弟了,再怎么也得跟人家说一声,万一他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还能分享一下呢?魏瑶也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之所以告诉二柱子新地址,主要是怕没人跟她聊天。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边刚翻进窗户,那边的门就被推开了。
被抓就要有被抓的态度,往一旁的草堆上一靠,魏瑶也眯着眼睛,晒着那几缕窗户缝隙透进来的阳光,那巴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度假呢。
管家呦,公子您这挺悠闲啊。
这声音让魏瑶也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声音太耳熟了,这不是宁府的管家嘛!看来当初自己觉得身后有人跟随并不是错觉,扪心自问上一次的行动虽算不得万无一失,但至少不会留下任何直指自己的把柄。就连纸人最后也是化作纸灰早就不知道被哪阵风吹的找不到痕迹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因为偷窥被抓,那这宁府绑架自己到底是为了个啥?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魏瑶也把头一偏,眯眼看向管家的方向
魏瑶也呦,这是来管事的了?我这不悠闲也没招啊。”说完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稻草“要不您跟我一起来晒会太阳?
看着魏瑶也那一副呆哦儿郎当的样子,管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该夸心态好,还是说这人没脸没皮。被绑架的人那么多,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冷哼一声,向身后的一众小厮摆了摆手,连话都没说那群小厮便走向拿着绳子朝着魏瑶也走去。
得,一看这种事就没少干,这管家和小厮都心有灵犀了。
眼看小厮马上走到自己面前,魏瑶也急忙站起身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胸
魏瑶也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自己跟你们走,别动手,我这细皮嫩肉的还等着富婆包养呢,这万一因为这印记让富婆觉得我不干净了咋整。不劳烦你们动手,劳烦你们带路就行。
这话一出口管家一口凉气吸的差点儿咳死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自己也算阅人无数哦,头一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把吃软饭说的这么自然,也不知是着脸皮太厚还是本性就这么猥琐。
跟在管家身后,被一群小厮围在中间,直到走出了小院子,魏瑶也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是干嘛的,伸手刚想戳一戳管家的后背,便被站在一旁的小厮抓住了手腕。这一抓,魏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小厮的反应速度和力度十乘十的学过武啊!管家回过头,看着小厮被小厮抓着手腕的魏瑶也,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管家公子,您要是想跟我动手就别白费力气了。您周围的这几个奴才都是从小习武的,我看您这细皮嫩肉的也不会想不开给自己留下疤痕吧。
魏瑶也疼,疼,疼,疼,疼,手腕要折了,你给我松手,握折了我卖不上好价钱。我要找最有钱的富婆!你给我松开!你在不松开我踹你裆了啊,踹坏了不赖我啊。
看着魏瑶也那呲牙咧嘴的样子,管家此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让人把他绑回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这人怎么这么不不要脸!受不了魏瑶也魔音催耳的管家急忙摆手,那原本跟木头人一样的小厮看到管家摆手之后松开魏瑶也的手腕,低头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好像刚才动粗的人不是他一样。
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魏瑶也撅着嘴
魏瑶也我说管家,你这防备心真的太强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就给我帮过来那个跟帖了防偷窥膜的那个绑匪呢?他人呢?我两个说好了同生共死,我怕他离开我晚上怕鬼,我得跟他在一起。
还以为魏瑶也终于怕了的管家觉得自己真的是想瞎了心了,怎么会觉得这人是准备挟持自己逃离的?袖子一摆
管家你这又要找富婆,又要找男人的,你到底是准备当小白脸还是准备发展断袖?
一听这话魏瑶也眼睛一亮
魏瑶也我觉得我都可以,我可上可下,您要想玩刺激的我夹中间也行,您知道肉夹馍吧,我当那腊肉也可以,只要给钱给到位我荤素不忌。
听着魏瑶也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管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到底自己是有多想不开!跟他搭话!老脸涨得通红气的直咳
管家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嘴一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魏瑶也暗道
魏瑶也就您这杀人如麻的还知道啥叫有辱斯文呢?
管家甩袖就走,魏瑶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慌,都说傻人傻福,就二柱子那个傻了吧唧的磨砂黑,就算东家对他再不满意也不会没卸磨呢就开始杀驴。他离死早着呢,比自己这种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可强不止一星半点。
看着被自己气的连步速都快了不少的管家,魏瑶也这张破嘴也不闲着
魏瑶也我说管家,你这样不行啊,你这么容易生气对自己心脏不好,我跟你说我这游山玩水走过不少花楼,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传闻,漳州你知道不?就漳州李家二爷就跟你一样贼爱生气,原本三十而立的大好年华就因为脾气大,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我看您这岁数怎么都过了三十而立的年龄,您小心着点,这气大伤身可不是说着玩的。
魏瑶也着么一说原本就火大的管家更受不了,抬手就准备叫人找块抹布塞她嘴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魏瑶也立马闭嘴不出声,用手语比比画画的跟管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出声。然而这保证的时常也就一个屁的功夫魏瑶也那张嘴就又开始叭叭起来了。
这回不是跟管家叭叭而是换成了身边的小厮,那话题也是千奇百怪,从洛阳聊到汴梁,从谁家娶妻生子聊到谁家爬灰,谁谁给自己家老爷戴了绿帽子自己家老爷还不自知到谁谁家老爷没生育能力。那荤素不忌到让人叹为观止。就连管家都不得不承认魏瑶也这张嘴都能把棺材里的人给起蹦起来。别的不说,至少她身边这些小厮打扮实际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宁家死士都让他给说的满脸菜色。这般造诣一般人还真来不了,至少脸皮薄的和脸皮没厚道一定程度的人是来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