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泡沫般的都市里,巨大孢子型真菌正牢牢的寄生在这座浩浩汤汤的地下都市里。
这该死本应该居住在丛林里边的家伙,无情的打破了热带雨林中的适应温度,傲慢无礼的疯狂生长着它高贵的身躯,这一切的一切还得从那次可怕的露营开始说起…
“我说你们到底出门之前看没看地图坐标啊喂!”
“走了半天的泥路,看看,真是脏了我新买的布鞋!”
为首这个抱怨的家伙叫庄何,一点半点的朝气蓬勃提现不在这位油腻腻的年轻人脸上,嘈杂的蓬松卷毛,一点也不知道搭理的乱胡,身后的两个女孩子都没他这般抱怨,这倒好,自己倒是挺像一个怨妇。
饥寒交加的天气总会让人心情不悦,异样的人加上异样的心情,也是加重了病情和情绪的不稳定,涨的发红的面孔上泛起了几条明显的青筋,就连汗水也留的冰凉。
“吴晓你特么是不是犯病了?踩我干嘛!”
抬脚就是一个深深的鞋印,庄河气愤的踢开了他身后瘦弱带着耳机的女孩。
“好好管管你那多事的闺蜜,呸!真晦气!”
一丁点的火星子都能够激起他火山般的性子,早年的父母双亡一个人被奶奶抚养长大,加上经常被邻居说教,使得庄河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暴戾恣睢,在他眼里除了奶奶其他人都是恶魔。
“好了,好了,没事儿的,他人一直都是这样,你知道的。”
魏丽走上前去,伸出手帕轻轻安抚着惊吓过后的吴晓,随后眼神招呼着气头上的庄河,说实话她也挺为难的,一面是自己多年的男朋友,一面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吴晓。
“要不是我网上朋友给我推荐的这个免费旅行券,我才懒得带你们俩个扫把星来到这种鸟不生栖的地方!”
“说白了你们俩个就是我最大的累…”
话都说到嗓子眼了,一股钻心的窝痛贯彻着刚才踢吴晓的那只脚,那感觉就像蛇爬在上边一样,那只泛白的布鞋里边变得又热又湿,嘴唇都冷得干裂出血来。
“天杀的,真特么的疼啊!”
“你们俩个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帮我!”
一脸错愕的庄河绊倒在地上,那种似绳索和蛇一般都感觉又开始折磨自己了,他此时并没有觉得自己脚上到底出现什么状况,一昧的数落,咒骂着魏丽和吴晓。
“无可救药。”
“哼,真是个可悲的家伙~”
陌生的女声从远方传了过来,这话引起了旅游中三人的注意。
“你特么是不是活腻了?敢笑话我!”
庄河脱下白布鞋,使出全身气力站了起来,傲然地转身走到了颤抖的吴晓面前,撒手不顾女友魏丽的劝阻,抽出手奋力刮下了吴晓的帽子,恶狠狠的眼神不离她放大的瞳孔。
“不是我说的,咳,不是…”
吴晓本身胆子就小,加上一遇到冷天就开始嗓子发炎,咳嗽的力气都让她颤巍巍站不稳,怎么可能敢惹到他。
“诶,你这小姑娘胆子不小啊!我特么…”
但…脾气暴躁的庄河可管不了那么多,咬着牙尖,抄起白布鞋的影子正狠狠地准备向背对着他的吴晓时…
三人的头顶的天上涌现出大量的鼠头蝙蝠,齐刷刷扑腾着双翼朝着他们的眼里掠过,血色的玻璃珠眼里散发着嗡嗡的超声波,那阵仗似乎遮盖过了半边天,丛林里显得更加黑暗!
“暂时先放过你,等我脚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呸,真特么晦气!”
庄河气愤的甩手扔到了远方的黑暗里,拿着手电筒戮力甩着光,报复性地照耀在吴晓肩白的眼睛里,嘴巴里嚼着油头槟榔,对着她俩就是一顿哈气…
“啊!”
“前…前面好像有…有个人!”
吴晓双手遮掩着眼喊着,嘴里呼出的冷气让周围的气氛降临到了零点,但皱着眉头的庄河一把推开了她,忍着痛走到了那人的身后。
“喂!活的死的!”
庄河不屑的嘲弄着眼前这位背对着他的大家伙,大冷天的那人穿着一身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衬衣,简易的黑色围巾死死的包裹住了他宽厚的面容,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特么在跟你说话呢!”
庄河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态度,撒着手撕开了他厚重的黑死色围巾!
但那围巾之下并没有头颅,这…只是一个堆积着衣服的雪人!
“我去!敢戏弄老子!”
庄河鄙夷的一脚踹开了雪人的衣服,一只手抓着黑死色围巾,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来,“滋啦”一声点燃了手中的围巾,并着雪人的衬衣一把扔进了火堆。
“我们这么对待这个雪人,不会遭报应吧?”
冷得咳嗽的吴晓捂着脸嘀咕着,她在一片电影上看见过类似于娃娃和布偶一样的东西,经过了路人的摒弃和唾骂之后,从今往后一直遭受着恶灵的诅咒!
“要我说胆小就是胆小,也就这点出息了!”
庄河拎着烧到一半的黑死色围巾,“啪”的一下,用饮料浇灭了它,并给它踩上了一脚!
“好了,好了,差不多咱们该找个空地搭个帐篷歇息了。”
“并且这儿天色越来越暗了,加上四处有野兽的出没,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魏丽揣着衣兜,拉着吴晓冷冰冰的小手,继续往前赶路,但她还是有点担心起了庄河,以他的性子迟早会吃大亏。
“总算是了句有用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