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再次接过玉箫,这回他导出灵力,缓缓渗入玉箫中,寸寸徐行地感知它的波动。终于,温和若隐若现地听到一丝泣涕。
这玉箫中,似乎躲着个悲恸的灵魂。
可这股感觉实在太微弱了,微弱到都让温和觉得是幻觉 :“暂时不能确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发现这竹箫的地方看看。”
“如你所愿。”老人走到窗口,忽地跳下:“下来吧,我会给你加持避水咒。”
温和依言而行,在接触到水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屏障将温和周身的水推开。
龟老人的避水咒还真不赖,在水底,温和如履平地。唯一的缺陷是无法说话,他只有跟着老人在水中沉默地前行。
“就这了。”不知走了多久。龟老人停步说。
其实不用他说出来,温和也猜到了。就在刚刚,温和突然感到手上的玉箫灵力大涨,好像地下正有什么东西召唤着它。
他蹲下身子翻弄河中的淤泥。
他找到一块残碎的剑柄。
温和向上指指,老人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浮力托着温和缓缓向上。上岸,恢复语言能力的温和嘴里蹦出三个字:
“双生魂。”
“双生魂?”
“一种极为罕见的灵魂状态。”温和解释道:“人死后,魂魄步入轮回。但是若有执念,就可能会留下残魂。残魂算是不完全的灵体,大多随着时间逐渐消散。但若是两个残魂彼此间有极深的羁绊,便会结合成一种特殊的灵体——双生魂。”
“双生魂彼此吸引,待到融合后就回成为一个真正的灵。我想它们是在融合时,被你打断了。”温和把玉箫和剑柄叠在一块,绿光萦萦。
温和在用感魂咒帮助它们融合。
仿佛是为了报答温和,双生魂展开光幕,温和透过看到,属于他们的过去……
她,教坊头牌,罗裙之下,是无数富家子弟献上的彩绸。然而,没人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是代号花伶的绝色杀手。娇美欲滴的红妆内,藏匿夺命的暗器。锋刃若出,必见血光。
那天,花伶在完成暗杀任务撤退时,不慎被追兵的流矢所伤。她拼死逃脱追捕,却因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忽然,她听到林中传来声声悦耳的箫声,箫声唤醒了她的求生的欲望,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向着箫声走去……
花伶醒来时,自己正盖着被子躺在炕上。身边,坐一位面容白净的书生。
“姑娘,你赢了。”看到花伶睁开眼睛,书生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
花伶眼睛瞪大,猛地暴起,手以顺势扼住书生的喉咙:“你是谁!这段时间对本姑娘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咳咳,咳咳,”书生被花伶掐地说不出话来:“姑娘莫不是说我看了你身子这事儿,可我要为你包扎,不得以……”
“你!”花伶刚欲用力,胸部猛地气血上涌,一口瘀血哇地吐了出来,手也无力地垂下。
书生顾不得自己,赶紧过来拍花伶的背:“哎呀哎呀,姑娘你真是,你伤到了肺脉,一动气就会加重,好好躺下,平静,平静……”
“你滚,别碰我……”花伶有气无力地骂。
“好好好,”书生手足无措地离开,“那我去为姑娘煎点药吧,姑娘,你就安心养几日,等到伤势好转再走也没事。你,你放心。我,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在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家中养伤,无论是作为女人还是杀手的花伶,都觉得羞愤欲死。但是她现在武功尽废,也只得咬牙切齿地接受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自己吓到书生了,一连几天,书生除了送药送饭,其余时间都不敢踏入房间半步。花伶渐渐感到无聊。她本就是烟酒之地的歌妓,清冷寂寞比身体上的伤痛更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