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任寒一愣,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大爷你哥哥任卮没死!”
任寒因为这句话眼里流露出喜色,没死,他没死,任家就不会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攥着任清明的袖子,那上面早已满是褶皱不怕再添两道,“他没死?那他在哪?”
任清明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急迫一般,对她娓娓道来:“我在这城中早已潜伏差不多一个月了,该查出来的东西早就查出来了,为查探这件事我可是……”
“说重点。”
“别急嘛,重点这就来了,你且听我铺垫一番。”
任清明浅笑着将任寒任寒攥着他衣袖的手松开,恰在此刻,伙计将酒取来,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装在青釉坛里,一打开,酒气四溢,气味清冽,酒色清澈,为边境乔斯淮之花雕酒所不能及。
任清明替她拿了个海碗,任寒睥了眼他,他就从善如流的将喝茶的海碗换成了小酒盏。浅浅的一盏,波光连连,似是某人不平激荡的内心。
任清明说:“任卮驻守边关,听闻任家灭门,擅自离关,被周彦玨的人半途劫下。”
“此刻就扣在他那太子府,不过不知为何他对外宣称任卮违抗旨意已被就地处决。”
不处死他应该是另有他用。
怕是周彦玨是想让他为他所用,所以才会瞒下所有人的耳目救下他,毕竟任卮也是任家人,处死他的旨意不日就会传到边境。
呼了口浊气,任寒对任清明道:“你先不用去救他,我自有打算。”
任清明嗤笑一声,“那玩意,就是死在里面我也不会去给他收尸。”
说起来任清明和任卮之间的爱恨情仇要追溯到任清明十岁,任卮八岁的时候。
任家的女子十六岁回本族上族徽,而男子是八岁。
彼时小任卮刚任物何收养,对外界的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穿着对襟小褂,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看谁都带水光,生怕自己又被抛弃。
上族徽时他特别忐忑,脱了衣服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让老嬷嬷拿了针绣族徽,老实的样子让老嬷嬷都心疼。
一只三足金乌方绣了个鸟头就被突然闯入的小清明打断了,小少年老远就吆喝:“嬷嬷!嬷嬷!我才听别人道我们山上来了个可漂亮的小姑娘,我要看看!若真是好看,便留下做媳妇了!”
小清明飞快的蹿进门里,看了看趴在床上的人,小肩膀都露出来了,皮肤粉粉嫩嫩的,听到声音回头,许是因着刺族徽过于疼痛,两炮眼泪就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糯米小牙咬着唇瓣,一看就能记起人的保护欲。
小清明话都不会说了,支支吾吾道:“呀,是极好看的,不过你既被我看了去就是我媳妇了,知道否?”
小任卮眼里的泪水哗的落下来,老嬷嬷见状直接把人赶走,“去去去,胡闹什么?!”这明明就是个男孩子,这臭小子眼神真不好,看把人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小清明撇撇嘴,又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小媳妇,转身跑了。
然后就是小清明缠着他爹要小任卮做媳妇了,他爹没办法,指着躲在任物何身后的小人怒道:“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你大爷,才不是你媳妇儿!”
小清明愣了愣,然后哇哇大哭,“你骗人,他是你大爷!呜呜,我媳妇儿,他是我媳妇!”
收藏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