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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且幽深的负一层监牢里,潮湿的感觉弥漫在周遭所有的空气中,霉味,腥气甚至是腐烂的恶臭都伴随着那个巨大的通风扇,不断地刺入其中每一个人的鼻尖。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是被政府官员亦或是打着政府官员的名头扭送进来的。很显然,他们正在此处接受着最正义的审判。
行走在那处极其狭窄深邃的过道中,狱警克里斯特尔用自己特制的纯黑色牛皮口罩紧紧包裹住嘴巴,虽然他很有先见之明的预留了呼吸口,可还是被憋得有些脸色通红。
他的后方偏右侧,一身暗灰色职业装包就的极品职场女性,海伦妮.赫尔加正在努力地复习着自己上一位潜水老师教导自己的过硬技术。她相信此刻,没有什么是比带上一小罐香水更加明智的了。
“喂,还有多久啊,先生。”与人交谈,海伦妮显然是个极其礼貌的女性。
直起手上的那一截都快断掉了的寻常警棍,克里斯特尔把伸出监牢外的那一只颇为热情的双手给彻底打了回去。
“相信我,律师大人,很快的。熬过这一阵,就没什么了!”
“他们都杀过多少人啊?”海伦妮非常疑惑。
她的前方,正娴熟地挥舞着警棍的狱警,先是楞了一下,而后便又回问了她一句,
“杀人,要坐牢吗?”
贵为政府特聘律师的海伦妮有些错愕,她用手帕掩住了自己的鼻息,所以声音也显得极其尖锐。“可不杀人,他们又是为什么坐的牢呢?”
克里斯特尔习惯性地去摸了摸脖子,嘎嘣的脆响声让他肯定自己已经睡醒了。
“政府说他们有罪,他们就有罪啊。”
海伦妮耸了耸肩,无奈说着“这就比较主观了。”
克里斯特尔将海伦妮一路带到了过道的尽头,那里,一扇厚度将近达到了三英寸的铁板门彻底挡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狱警拿起对讲机,拨到了另一个单独的频率上,冲着对面大声叫嚷起来。
一段不长的等待音后,铁门在轰然的巨响声下,慢慢地斜推出一个仅供一人穿梭往返的口子,而口子的对面,明亮的光线瞬间便透过一侧墙壁折射入二人的眼睛。
海伦妮有些不适应地用手遮掩着那一阵强光。
“那么,你的职业?”声音很明显是从门后不远处传来的。
“我是名律师,先生!”海伦妮非常不解,可她还是照常地回答了。
“律师?嘿,克里斯特尔,这可跟你和我说的,有些不大一样啊。”那头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悦。
“喂,笨猪,律师不就和记录员差不多吗?”克里斯特尔在大声反驳着。
“天哪!”那边的人显然是愤怒到拍打了桌子,“伙计,记录员我们警局不就有吗?我以为还要重新审讯这个混蛋呢。你真是个天才啊,特尔!”
“喂...”克里斯特尔正想继续说下去,后面的海伦妮已经先一步用手拍上了狱警的肩头,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律师算是政府的记录员。”
“好吧,好吧,就我最好说话了。”面对着这样一位说话极度文雅的女性,那人说话的语气也相应缓和了很多。
克里斯特尔犹有愤愤地朝着地面重重踏了两下,表达着对于另一名同事的不满。
“那...”海伦妮等待着回应。
“你进来吧,女士。”
“谢谢。”她扭过头,对克里斯特尔露出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随即踏着自己那双黝黑的高跟鞋,沿着那处明亮的光线,挤入到了监狱的另一头。
克里斯特尔望着那位女子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痴然。
“真美啊!可惜,照着我那妹妹,还是差上了那么一截。”他感慨着,转回到了过道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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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