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走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一只手,“小姨姨,吃药。”
华歆沂脸上的笑容一僵,这大宝贝因着前些天她头上受的伤,所以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了一些苦到不行的药汤子来给她喝,说是好得快。
华歆沂瞅着碗里那些黑乎乎的药汁只觉得胃都有一点难受了起来。
“郁儿,姨姨没事儿了呢,你看,连痂都已经消了,不需要在和药汤子了。”华歆沂干笑着,想退后,却又被他的一只手拉得死死的。
时郁一挑眉,“但是你头皮处却是断了一簇头发,所以这是生发的药。小姨姨天生丑陋,还不好好爱惜自己?”
华歆沂杏眼圆睁,又转向地上还在跪着的言烨:“我很丑么?”
言烨额角上滑下一滴冷汗,不知道这两位的话题怎么会引到他的身上来。
“大小姐,你……”事实证明,言烨是不敢得罪她的,但是他明显更加害怕得罪自家主子一些。所以他自认为很妥帖很折中地回答着:“小姐容貌秀丽,自是不丑,但殿下识得的美人数不胜数,只怕还真的入不得殿下的眼。”
华歆沂:“……你可以滚了。”
言烨喜滋滋地麻溜滚了,有一种从虎口脱险的感觉。
华歆沂咬牙,在时郁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捏着鼻子一口将碗中的药给一饮而尽。
时郁见她的脸都皱在了一起,从袖中掏出一块洁净的帛帕拭了拭她的嘴角。“靖候府向齐王府递了帖子,说是邀请我们去给渺月郡主庆生。”
“庆生?”华歆沂含了一块他递过来的奶酥糖,“可是嬷嬷不是放出消息说你去天山闭关了吗?”
她总觉得这个庆生宴怎么那么针对她呢?
“是。”时郁淡淡道,“但是是在三天后。”
“三天后?你是说别人是知道你三天后要去天山?”华歆沂皱了皱眉,“郁儿,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吧?”
时郁从鼻腔内“嗯”了一声,抓着她的柔荑把玩着!
“与其说谎躲在王府内,还不如去一趟天山,那里有师父打理,可以少很多麻烦。”时郁抱着华歆沂的纤腰,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有些困倦地吐出一口气。
华歆沂感受着他的睫羽轻挠着她的肌肤,心底有一丝愧疚。“郁儿,你都不怪我的吗?韩嬷嬷同言铎他们定是告诉过你我给你下了毒,你一点都不怪我吗?”
她其实很疑惑,时郁对她的态度亲热得简直有些不正常,她之前一直以为是原身下的毒有什么玄妙之处,可从时郁的言行举止来看,他只是还算不得成熟,但是却聪敏过人,只有十四岁状态的他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高深莫测。
这样的他怎么会是被毒所缠的样子?
时郁窝在她身上的脑袋又往下压了压,“娘亲……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华歆沂一愣,娘亲的味道?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吗?她怎么闻不到?
“我知道你不是娘亲,但郁儿就是……不会害你。”时郁的声音有点闷,在华歆沂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暗了暗,“小姨姨,你可不可以,再对郁儿好一点?”
华歆沂抱着他的脑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姨姨……只要你对郁儿好,郁儿就什么都不计较。”时郁搂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一些,仿佛是在做什么约定一般呢喃着。
“郁儿……”华歆沂心里的不安蹿了上来,“小姨姨会陪着你的。”
直到他的毒解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