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的过完了两天,溪娘亲自送来了她的衣裳。除了那日她自己定做的内衣,溪娘还依着时郁的话给她做了很多裙衫,满满的一大车,看得华歆沂的眼角直抽搐。
溪娘对着华歆沂就是一拜,“奴家见过小姐。”
华歆沂着实不喜欢别人对她行礼,只得挥挥手让人起身。
溪娘也看出了她的不耐,于是笑了笑,试探着道:“奴家相与小姐商量一件事,就是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华歆沂正看着怀玉招呼着人把自己的衣服全都送到自己房内,闻言一愣,转而有兴趣地眯了眯眼。
“娘子请直言。”
“小姐对于这兜肚改动实是新颖,溪娘愿与小姐打个商量,希望小姐把这规整过后的兜肚准许奴家画了图纸,再着人进行缝制 。到时小姐可得玉丝阁的二厘尽润。”溪娘也不扭捏,直接道出了来意。
女人最是懂女人,这兜肚的改动实在过于新奇,这个若是作为卖点,一定会红火。
华歆沂坐在石凳上,指节敲打着桌壁,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那二厘的钱,约莫是多少?”华歆沂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其实溪娘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拿来与她商量,但是她还是来与她如此说了,这人品还是个可靠的。
“回小姐的话,约莫是四百两纹银。”溪娘知道华歆沂会如此问,回答得也不含糊。
华歆沂的动作一顿。四百两纹银,那就是人民币约莫三十来万。其实对她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
毕竟分红一事是要在年底才会发银钱的,倒是真的不算多。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况且不过是二厘的利润就如此丰厚,可见这玉丝阁的盈利的确是十分可观了。
“嗯,如此,便这样吧。”华歆沂懒懒地应声。
这日头有些足,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诶!小姐这就算是我们玉丝阁的合伙人了,小姐下次若是再要做衣服,奴家定按最低的价格与小姐。”溪娘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小姐要是还有什么新鲜的点子可定要同奴家讲。”溪娘欣喜地和小厮们离开了。
华歆沂打了个哈欠,怀玉见状立马就拉来了一张藤椅和一床小羊毛被,搀扶着她躺在藤椅上,看着她慢慢睡着了,这才慢慢离开了芜蘅院。
一阵清风吹过,树上的阴影晃动了一下。
华歆沂闭着眼,轻启唇畔:“回去告诉言铎,他要是再敢让人来监视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一分不差地告诉郁儿。”
树上的动静顿了顿,华歆沂翻了个身,只听见一个人落地下跪的声音,“属下言烨,见过大小姐,属下并非是言铎大人派来的,是几日前殿下钦点来保护小姐的。”
华歆沂懒洋洋地没睁眼,“你说,要是郁儿知道你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言铎,你说,郁儿会有什么反应?”
言烨身子一僵,没想到自己以为隐秘的行动都被人给知晓了。
其实倒不是华歆沂有多大的本事能猜出这些来。而是言铎近日对她的喜好和习惯实在是太过了解了些,照这样来看他的确是找了人来监视自己。
要么就是怀玉,可怀玉是韩嬷嬷手底下的人,言铎自然是没这个胆量去指使她的。
而时郁给她指了一个暗卫,言铎作为暗卫的头领,难道还不能支使他了?
华歆沂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他们也只是怕她会对郁儿做出什么事儿罢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时刻被人这么盯着着实不是什么美妙的滋味,还是该敲打一下。
“属下不敢。”言烨可没有言铎那样的胆子去挑衅主子在乎的人。
“既然不敢,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还有,你是不是偷看过我洗澡?如今玉丝阁来给我送兜肚,你也要告知了他去?”华歆沂终于半睁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言烨的冷汗“刷――”地一下全都流了出来,这姑娘说话怎么没把门儿的,这话是一个姑娘家说的出来的吗??!
正欲开口,一道月明凤霁的身影缓缓地从月亮门里走出来,手里似乎是还端着点什么。
“郁儿!”华歆沂一下没了瞌睡,招了招手把时郁唤了过来。
“小姨姨。”时郁没有停顿的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地上跪着的言烨汗如雨下,明明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华小姐赎罪,属下知错,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华歆沂笑眯眯地看向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言俊杰。”
言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