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鲜羯也只是听说柴穆和李戎旌的事情而已,至于两人现在是何关系她还真不了解。
显然,柴穆的话让万鲜羯感兴趣了,毕竟发现柴穆这个在中原可以称得上人中龙凤的人同他一样是个失败者,莫名的心底的底气突然足起来,甚至还帮柴穆出馊主意,看柴穆比他还失意,拍了把柴穆的肩膀,豪气道:“兄弟,不如这样,为兄帮你把李戎旌掳来,反正她就在一叶镇,然后往你房间一扔,你也就别讲那些有的没的虚礼了,来个霸王硬上弓。一旦李戎旌有了你的孩子,那柴兄不是就孩子妻子皆可得了?”
万鲜羯觉得自己的方法十分可行,一边不住的怂恿柴穆去做。
遭到了柴穆的拒绝,‘夺取女子身子逼迫戎儿?那是下流的做法,更何况他们之间他明白,那丫头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妥协的,成亲时的惨痛教训还不够吗?他做过一次,绝不再做第二次!’
虽然万鲜羯还在努力说服他,但柴穆意志坚决,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父母家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街口,他还是一个被龙靖到处通缉的人,这么多的事他还忙不过来怎么能只顾儿女情长之事!
知道万鲜羯喜欢风弄影,柴穆不希望万鲜羯同自己一样,鼓励万鲜羯道:“柴穆此生可能都不会在有机会感受情爱的美丽,万鲜兄与我不同,俗话说只要有决心,没有任何事是办不到的,所以万鲜兄,你一定要坚持,用真诚的心去对待弄影,总有一天弄影会被你的真心所打动的!”
柴穆这话就是变相在向万鲜羯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参与到他和风弄影的感情中间,心上一喜,“那就借柴兄的吉言了!”说话间竟“咚”的一声醉倒在小几上,就这样以难受的姿势睡着了。
柴穆苦笑,他也想醉一醉,毕竟醉了就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家人的死,可生活就是这样,偏偏他越是想大醉一场,却是越喝越清醒,想到这里他干脆将万鲜羯手边的酒壶也一并拿过来,自斟自酌。
早晨,万鲜羯头痛欲裂的醒来,锤了锤脑袋,看到矮几上杯盘狼藉,想着是下人还未来得及收拾。周围却没有柴穆的影子,暗叹一句“这小子酒量可真不错!”出门寻柴穆。
柴穆从秦姬那里要来两块木头,此时正披头散发的跪坐在雪地里手拿刻刀一刀一刀的为父母雕刻着牌位。
两个月了,他一直在逃亡,连父母的灵位也未来得及及时供奉。
万鲜羯找到他时他已在雪地里坐了一个时辰了,风弄影站在旁边为他撑伞遮住掉下来的雪花,看着柴穆手上全是刀痕、冻疮,心疼不已,她想让他回到房间里去雕刻,但是她阻止不了,柴穆一直都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此刻,风弄影的心里无比讨厌李戎旌,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占据柴穆的整颗的心不给她留一点点的位置?!为什么柴穆这么需要人的时候她却不在?!到最后她甚至有些神经的想为什么柴穆不喜欢她,为什么连她的一句话柴穆也不愿意听听?!
见万鲜羯走近,风弄影见礼,小声道:“大皇子,你帮我劝劝柴大哥吧!再这样下去他会吃不消的!”
万鲜羯也想要风弄影这样关心他,可是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他还是听风弄影的话吧,抬手欲要将柴穆拉起来。
柴穆清冷的声音传来,“不要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行!”
万鲜羯收回手,陪着风弄影一起在雪地里等着柴穆。
“让他弄吧,他知道怎样照顾自己!”
显然,风弄影不怎么相信万鲜羯的这话,但她也无能为力,只好默默的陪着他了。
直到柴穆将两个牌位雕刻完成,摆放在朝大秦的方向,虔诚的朝灵位拜三拜,然后站起来,转身对二人道:“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往后,我不会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闻言,风弄影眼眶瞬间红了,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想哭的冲动。
万鲜羯见着,忙从腰间拿出手帕递给风弄影,“擦擦,柴兄想开了,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柴穆本要饶过他们回房去,走了一半停下来,对万鲜羯道:“万鲜兄,与你商量件事可可否?”
万鲜羯:“柴兄请说。”
柴穆:“我想借用二皇子的身份。”
万鲜羯:“......”他不是很明白柴穆的意思。
“能直说吗?”
柴穆:“我现在受朝廷追捕,能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就是换一个新的身份。换句话说我需要二皇子的身份,这样,大秦皇帝不能拿我怎样,我也能借着二皇子的身份反抗龙靖,直至死去!”
万鲜羯:“这......,这事不仅关系到我一个人,还有我的父王、皇弟的母妃家眷。”
万鲜羯思考片刻,道:“柴兄容我与父王他们商榷之后再回复你答案可否?”
柴穆亦知此事需得韩王的同意,因此也不必急于一时,答应让万鲜羯回去同韩王商议。
两天后,万鲜羯再次来到府上,告知柴穆韩王同意让柴穆拜为他的继子,因万鲜残心已逝,允柴穆还称二皇子,名为万鲜禅心,虽残改为禅,不过他们彼此心中明了,这只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韩王可不管他叫什么,只要能帮他对付大秦,叫什么都无所谓。
举行仪式那天,韩王把家族中的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除此,韩王还赐了他一面刻了怪物的银色面具,并道:“戴上此面具,你便是我韩族的二皇子了,享受与羯他们一样的权利,也背负着同样的责任,以后,战场上你戴着此面具,替本王横扫中原!”
柴穆接过面具,朝韩王叩首,“皇儿谨遵父王教会,必不会让父王失望!”
之后又朝秦姬叩首,“母亲,以后,便由残心伺候你安享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