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戎旌冷笑:“哼,本郡主专管事件不平之事,你说今日你我还是不是井水不犯河水?”
军汉的帮手一听她自称“郡主”,一时心中慌张起来,悄声在军汉耳边建议,“老大,恐怕今日咱们踢到了铁板了,要不要......”说着眼睛往旁边示意,想让军汉放弃手中的美人,回军营的。
那军汉平日里在军中也是一小头目,若此次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那他以后如何在小弟面前抬起头来?更何况堂堂郡主怎可能在大街上出现?不应该待在深闺之中吗?抱着一丝侥幸那军汉并没有听旁边同伴的建议,转头朝李戎旌放言,“既然姑娘想管世间不平之事,那就要有承担的勇气!”说罢丢下风弄影拔出身上的军刀便与李戎旌对打起来。
柴穆担心,欲上前去帮替,被李夺拦下:“让她自己去处理,李家人不应该只会站在家人的臂膀下遮风躲雨!”
柴穆停下,注视着李戎旌的一举一动,好上期帮忙。
谁料那军汉武功还没有李戎旌的功夫高,李戎旌喝了不少的酒,兴起,脑子不清楚,对招之下招招凶险,欲要夺那军汉的性命,几招下来那军汉应付得手忙脚乱,一个错乱之下脚底踩上一根落在地上的羽箭,打滑失衡。李戎旌趁着这个机会手中金箭快速插在向她倒来的军汉的喉咙之上,深深穿了个窟窿。
一刹那间,在场的人全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到流氓欺负良家女子与看到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在场的人无疑是害怕的,只有还在乔奉怀里的窦长思高兴的拍掌,“戎旌加油!打倒坏人!”
李夺一个放纵李戎旌就闯下杀人的祸事,忙将李戎旌拉回来塞给柴穆:“阿穆,帮我照看戎儿先送她回府,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然后又让旁边一路人去把还在酒家喝酒的李成给叫过来,顺便带上几名家丁。
待柴穆和乔奉将李戎旌和窦长思送回德王府,两名被杀军汉的同伴愤怒指着李夺道:“好你个世家子弟,竟然放任妹妹杀我兄弟,还包庇凶手,我等必告到德王门前,让王爷为我等讨回公道!”
李夺双手付于背后,不慌不惊道:“尔等在凤古城行欺男霸女之事,被抓包还反咬一口,你们是仗着谁的势?不怕等到了德王府门前德王知道此事再将尔等治罪!......”
柴穆乔奉这边,二人这才将李戎旌和窦长思悄悄送到李戎旌的青葵园门口,就被人发现了。
李应和夫人从暗处出来,见自家两个小姑娘就这么被男子抱着实在看不下去,忙挥手让身旁的小丫鬟去把两人扶回各自的院子。
“阿穆,老大和老二呢?你们怎能任由她们两名女孩子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这让戎旌和长思日后怎么嫁人?”李夫人窦氏道。
李戎旌那边却听到丫鬟的惊叫声,“啊,血!好多血!”
“什么血?”闻言李应上前拉开丫鬟,李母则看到李戎旌面前衣襟上大片的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我儿这是受伤了吗?”李母问,伸手欲要巴拉李戎旌身上的伤口。
李应听闻李戎旌受伤也是有些慌神。
柴穆以手捂眼,李戎旌失手杀那军汉后军汉的血弄脏了李戎旌的衣襟,这一路为防李戎旌撒泼自己暴露身上的血迹,他特意将她打晕以身遮掩住李戎旌面前的血迹,没想到还是没能遮掩过去,被发现了。
怕李家两夫妇担心,柴穆道,“伯父伯母不必担心,这不是戎旌的血,是路过猪肉摊子,戎旌不小心被推到肉上沾上的。”
闻言,李家夫妇放下心来,让乔奉先回去,李应又让夫人去照顾李戎旌,自己则招来柴穆细细盘问。
“你老实说,戎儿者身上的血迹是从何处沾染的?”李应问。
柴穆也不敢再欺瞒李应,恭恭敬敬的将如何遇上风弄影一家,如何见风弄影被三个军汉抢占,李戎旌又是如何出手相助,在打斗中又是如何不小心失手错杀了其中一名军汉的场景告知李应。
“那老大还在现场是吗?你们就想瞒着我把这件事如何处置?虽说那人死有余辜,但毕竟也是条人命,他的上面还有将领有着我呢!你们不应该自己动手处置!”
柴穆低头,“伯父,我们本只是想让戎旌教训一下那名士兵的,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意外只在那一刹那间,当发生后我和阿夺想干涉也已经晚了,如今阿成已经带人赶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如何向死去的士兵的家人说明情况,如何将此事掩藏不被传到帝都陛下的耳中。”
李应点点头,道,“你再跑一趟将老大他们带回来,此事须等明早戎儿醒来再行处置,风家父女你也帮伯父带回王府看管,至于那些围观的人,让老大处理好,切勿将此事传扬出去!”
柴穆得令出去,李应揉了揉眉心,去看李戎旌顺便接窦氏回屋休息。
第二日一早,李戎旌头疼着被丫鬟海棠叫醒,杀人之事还没想起来便被李应传到大厅之中。
厅中站满了人,除了李家夫妇两个,然后便是李家兄弟、柴穆,风家父女跪在李应面前,一同跪着的还有那被杀士兵的两名同伙。至于窦长思,是女儿家,又与此事无关,李应和窦氏自然不能将人也叫来。
“爹,这是什么情况?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升堂审谁啊?”李戎旌一路打着哈欠进来。
“跪下!”李应道。
李戎旌发懵,见她爹一脸严肃,也就依言跪下。
李应又道:“还记得到你昨日做了什么?”
李戎旌大脑仍是迷糊的,听她爹这样问,不禁在脑子里搜索她昨夜是犯了什么事,让李应一大早上的就这样大动肝火。
只见李戎旌脸上从迷茫逐渐转变为震惊,到最后的恐慌,李应问道,“可记起来自己昨夜都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
李戎旌愣愣点头,她竟然在酒醉的情形下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该怎么办?她要被抓起来打死还是一辈子关在监狱中吗?
抬起放在地上的双手,这双手竟然杀了人,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无意识的颤抖着,虽然已经洗干净没有污点,可李戎旌仍旧感觉上面沾满了那人的血。
双眼无助的看着李应,声音微微颤抖着问李应,“爹,我杀人了,我,我该怎么办?”
旁边两个士兵自从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德王府的世子、郡主,今日被提进来便一直害怕的跪在李应面前,不敢说话。
风弄影见李戎旌的样子,怕李应归罪与李戎旌,忙朝李应磕头祈求道;“请王爷不要怪罪戎旌郡主,郡主实乃是为名女出头这才误杀了那兵爷,若王爷硬要拿人抵命,那就拿小女子的命去抵吧!”
旁跪着的风老爹也跟着磕头哭道,“请王爷拿小民的命去抵军爷的吧,不要怪罪郡主和我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