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茫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瓷的天花板,坐起身头还是隐隐作痛。
“卡尔?你怎么坐在这?”
奈布疑惑,他明明记得卡尔睡着了,还是他亲手盖了被子。卡尔坐在奈布对面的沙发上,喝着袁妈沏的普洱,他不懂怎么品茶,只如往常喝水般饮尽一半。
奈布毕竟也应付过很多宴席酒楼。品茶前,奈布注视袁妈三秒,面带丝笑意。(品茶前对泡茶人的感谢。)观茶其色,闻其香,细品一口。
当真是好茶叶,只是泡茶人不懂其泡法,倒是可惜了这茶叶。
奈布放下古铜色的茶杯,眼角撇见卡尔的右手缠着带血的绷带,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会是……自残吧?
“卡尔……你的右手……怎么了?”
卡尔不语。
奈布站起走到他面前,蹲下拉开了右手的长袖。
染上血的绷带,印证了奈布的猜想,自语道:“卡尔,你这是……自残?”
明知故问,卡尔没有回答。
“我带你去看医生。”说罢便拉起卡尔的左手欲走。
卡尔甩开了,向他摇摇头。他咬牙切齿道:“算了,一点小伤。”
小伤?缠了这么多层绷带居然说是小伤?
就在奈布要问卡尔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时,门外有人敲了两声。
袁妈从厨房里出来替他们开门。
“奈布。”两人异口同声叫出奈布的名字。只是一人焦急,一人淡然。
“Jack?Emily?”奈布转身一看,有些惊讶。
杰克跑去把奈布拥入怀中,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神情担心地说着:“你吓死我了,小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奈布欣慰一笑,双手拥上他的肩膀轻拍两下。
“这位是?”艾米丽目光注视着卡尔,疑惑道。
“噢,这位是卡尔。”奈布推开抱着自己的杰克,微笑着向艾米丽介绍。给艾米丽一个眼神示意后,她瞬间明白其理。
“我想Emily会和你成为朋友的,是吧?”奈布没有转身,但卡尔自然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自顾自地走上楼梯。
还挺聪明的,怎么搭上了这样的‘人'呢?艾米丽如是想到。
她提着笨重的医疗箱也走上楼梯。
……
“所以,你是医生。”卡尔坐在软椅上,顺顺小团团的猫毛。
“我想了解……”艾米丽话未毕,卡尔直截了当地打断她想说的话。
“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是一位聪明人,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给我套话。”卡尔黑幽的眼眸里透露出他冷漠的心情。
他知道这位医生不是一般人,自是懂这句话的道理的。
艾米丽尴尬笑笑,“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艾米丽叹了口气,正襟危坐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把这瓶药给约瑟夫先生看看。”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递到卡尔跟前,卡尔拿起一看,皱了皱眉头。
巴比妥类?安眠药?
“没错,就像你想的,但是这不是真的安眠药,里面的药物换成别的了。”艾米丽说完,整个人都开始丧气起来。
前几个月,约瑟夫开始频繁地来她这拿安眠药。
“最近几天失眠?怎么回事?”艾米丽双手交叉放在深棕色的桌子上。
“想起那件事了。”约瑟夫深黑的黑眼圈说明了他没有骗人,他确实失眠了。
“还忘不掉吗?他都已经不在了,不要怀念黑色的过去,这不是正确的选择吗?”艾米丽苦口婆心尝试把约瑟夫拉回正轨。
那天的前几天,约瑟夫的弟弟死在了天桥底下。
凶手虽然被抓获了,但是那之后……
约瑟夫居然开始尝试自杀!
“他都已经死了!”约瑟夫满面泪水跪倒在地上,右手依然拿着从厨房拿来的水果刀,刀面的鲜血流落在棕白相间的地毯上。
杰克和奈布帮忙把约瑟夫扶起放在椅子上。杰克把那把水果刀扔掉,去客厅电视下的抽屉里拿出医疗箱。
奈布顺顺他的背,安慰道:“我知道,冷静点,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杰克替他包扎完左手腕上的刀痕,两人把他背到二楼的卧室里。
他死了,唯一存活的亲人离开了他的世界。
那片本该光鲜亮丽皮囊之下,现在只剩黑暗无际的黑洞……
我该拿什么才能让你活过来
我亲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