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看着卡尔牵强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好心让他再休息会随后离开他的房间。
“啧,头又开始疼了。”
奈布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缓慢走下楼梯来到厨房的饮水机,抽出一次性塑料杯装满,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吃惯的头痛药,倒出两片和水一起咽下去。
缓解许多后,奈布把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把药放了回去。
“这个药只能缓解,副作用不是很大,但是建议不要天天都吃。”
艾米丽的话他铭记于心,但是每个夜晚谁又能保证自己能心安理得的睡个好觉呢?
奈布自嘲地笑笑,给杰克打了通电话。
“喂?奈布,怎么了?”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奈布舒坦了一口气。
“杰克……”奈布几乎快要晕厥,“我好困。”软绵绵的语气中透露出他的倦意。
是药的副作用。
“奈布!”杰克慌了。
他使劲晃醒自己的脑袋劝阻自己不睡。
“我没事……”
“没事个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杰克站直身,连忙套上挂在椅子上的西装焦急地走出办公室,按了好几次电梯。
奈布想让他回去好好工作,力气却仿佛被人抽干一样直接倒在冰凉的地上。
好困……
好久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
卡尔并没有睡意。坐起身,小团团蹦跶上床趴在卡尔双腿蹭蹭。
卡尔莞尔一笑,继续揉揉这只可爱的布偶猫。那张报纸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上面的新闻报告并没有让他觉得舒坦,只觉得负担愈来愈重。
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死了……”
连那狠毒的双亲都死了……
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憋着的泪顺着脸颊滴在白棉被上。小团团不解,主人为什么哭?
它四肢抱住卡尔留有淤青的右手,尝试逗主人开心。
卡尔摇摇头。
连生畜都懂人性,为什么他们不懂?
左手拿起那张报纸,想要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做不到,那报纸的凌角抓出了褶皱,抽出右手把报纸撕了个七零八碎。
丧气地走下楼,想去趟厨房拿点‘东西',刚好发现袁妈把奈布扶到沙发上。
“袁妈,他……”
袁妈看见卡尔,诉出情况。
“卡尔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卡尔摆摆手,示意没有。袁妈退了下去。
几乎快死了——
静脉流动的血液不代表活着,而心脏跳跃的体征却代表希望。
什么是希望?他看不到。他看不到真正的光明会奔向哪?也猜不到光会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放弃了,快放弃了
救回的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不是躯壳里的核心。
什么是人生的终点——死亡是人生的终点。
不,不是死亡,是希望再也不复存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黑暗,那才叫真正的人生的终点。
当右手多了两条伤痕时,他如释负重,但轻快的感觉并不会持续多久,隐隐发痛的痕迹流出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瓷砖地板上。那如彼岸花绽放的血迹停留在了时间的中点,随即才被清除。
卡尔简陋地包扎伤痕,刚扎不久的绷带瞬间染红,卡尔不再理会。
绝望过后不是新生,是跌落深渊无助的呐喊。
呐喊过后只有原地徘徊寻找自以为是的希望
希望存在吗?
应该吧,也许存在,也许亦不存在,无人问津,不用在意太多。
反正只要融入他们这个大群体就好了——
只要这样别人就不会认为你是异类了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