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们是李氏的人，”其中穿黑白衬衫的男人开口，态度还算温和，“小华总，我上个月跟您见过面。”
上个月讨债讨到家门口那个。
华晨宇语气很淡，“您好。”
对方态度很明确，也丝毫不拐弯抹角，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他有些好奇地，把目光投过去，在看清照片上那人的容颜时，心头一悸。
好像是很多年前的照片。少女一身白裙，背着书包站着树荫底下笑着，他猜应该还是高中的时候。纯净得漂亮。
“你女朋友？”对方开口，“苏允笙，知名作家，现留学于美国USC，在国内长期居住北京，明年六月初毕业回国。”
他一愣，听见那人继续道。
“你猜猜我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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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到底是忍住了情绪。
他不是那种毛毛躁躁又莽撞的性子，向来也称得上稳重，自认为有原则有底线。然后这一切原则，在碰上苏允笙时，全都低到尘埃里。
他差点冲上去给那人一拳。若不是理智牵制住自己，或许真的会把人打到进医院的程度。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胡闹。他不能再威胁似的说上一句“敢动她试试”。
哪来的资格。
他最不想的是向现实低头。
“别动她。”
“抱歉，再等等。”
他说得轻飘飘，语气里染了祈求的意味。失魂落魄的。
对方有些气急败坏，把照片扔到地上：“我们李氏濒临破产，全公司上下几千人面临失业，你他妈住着上千万的别墅，让我等？”
“最多再给你三天。”那人尽量沉住气，“三天后说少的，一千万，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华总，您有人保着，我们动不了，但苏小姐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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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明白这些人手段残忍至极。
小姑娘太无辜了，她甚至丝毫不知道这件事，更不该受到连累。
就是连累。现在的他无论跟谁站在一起，似乎都会连累了别人。
现在廖永不知道去了哪里，哪怕自己布下天罗地网说要抓他回来，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过了几天谢湘楠来找他时，敲着别墅的门半天没有人回应，给他打电话显示关机。
“姑娘，找晨宇啊？”
她侧头见一个住在附近的老人朝她笑得慈祥，应了句嗯。
“前天就搬走啦，那天还看到几个人来他家门口，好像是要债的……遭孽啊……”
谢湘楠突然脑袋嗡嗡地疼。
她猜到有那么几家企业会用极端手段，但能让华晨宇抛下所有去救的人，只有苏允笙一个。
苏允笙现在还在国外，对他所遭受的一切毫不知情。
谢湘楠当年回国时都想好了不能搅乱了他的感情，好好地做个朋友就好了。可这次搅乱这段感情的不是她。
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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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谢湘楠跑了好多个他可能去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他了。
正慌乱之际，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个地址。
她也没想那么多，甚至没顾虑是谁发来的，在路边拦了辆车就去了。
是个普通小区，充斥了市井气息，门口的几个大字因为长期的雨水冲刷，掉了颜色长满苔藓。
谢湘楠按着单元楼门牌号找到了华晨宇现在住的地方。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心里就是有股要破土而出的直觉。
她敲门，没人理。
只好清了清嗓子喊：“华晨宇，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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