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的结果出来了。
大概意思是说,得到的越多,有人的贪念便越多。
如今这朝堂之上除了金光善,谁还有得到什么吗?谁的贪念又收敛不住呢?
然而不及薄姝去求证什么,她病倒了。
病情来势汹汹,这一次的头痛发作起来几乎要了她的命,薄姝已经不太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了,待她清醒过来时,她正躺在床上,紧紧握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容齐坐在她的床头,见她醒了,连忙让人唤太医来。
薄姝有些迷茫,“容齐怎么也在这儿?”
容齐抿起嘴,看起来微微有一些恼羞成怒。
“陛下你……”
“陛下发病的时候疼得厉害,水米不进,只是念叨着容齐殿下的名字,老奴便自作主张找了容齐殿下来,然后陛下您便一直拉着人不撒手了。”雨化田噙着笑意如实禀报道。
薄姝微微有些尴尬,她的确很喜欢容齐,从容貌到性格,但是之前的经验无不深深地在提醒她,别随便看见喜欢的就收进自己宫里,轻者如谢允,一直对她冷冷淡淡,重者如阿离,直接成了别国的国主了。
思及此,薄姝诚恳地对容齐道歉道,“抱歉,朕冒犯你了。”
“陛下……”容齐愣了,过了半晌,声音轻飘飘地开口道,“臣本就是质子,为妃或为奴,有什么可冒犯的。”
“妄自菲薄,”薄姝轻轻地拍了一个他的手背,“朕从来没有看轻过你,你是大周的客人,不是什么西凉的质子。”
“况且西凉太后早已死了,没人能逼你做什么。”
容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元若说得没错,陛下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薄姝闻言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是啊,很多人说过朕是个很好的人,可他们都还是离开了朕。”
“朕一直很庆幸,朕的真心只付出了一点点,所以收回来的时候,还不算太难过。”
容齐看着她,目光柔软,“虽然我不太懂,但是陛下,或许当您付出一整颗真心时,才会有一整颗心的回报。”
“朕是帝王,朕赌不起。”薄姝长叹一声,“帝王的一颗心给出去,就是把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一起给了出去。”
——
容齐最终还是住进了宫里。
雨化田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太尉如今势大,陛下宫里那几个,无论挑了谁来陪着陛下都不妥当,只有容齐殿下最是干净。”
确实。
谢允再怎么说也是御史大夫的儿子,聂怀桑代表着清河聂氏,这时候,怎么也不能让金光善起疑。
韬光养晦再一举击杀,是薄姝最擅长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