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之有!”薄姝重重一拍案,“来人,皇后今日殿前失仪,着带回凤宫禁足三日。”
“陛下!”宁弈弯腰一拜,朗声说道,“罪臣早知慕容离要设计聂充仪以调河间王回京,却并未告知陛下,此为罪一;罪臣借慕容离之手毒杀轩妃,此为罪二;罪臣所行之事隐瞒亲人,愧对外祖父对罪臣的教诲,此为罪三。”
宁弈这是要……替他外祖父担下一切。
“哼!大司徒怎会不知你所做的事,那信物不正是大司徒家族的吗?”金光善冷笑道。
“罪臣成为皇后的时候,外祖父便将代表家族的信物交与罪臣了,是罪臣辜负了外祖父的信任。”宁弈淡淡地说, “况且,慕容离在内宫的一举一动只有皇后最清楚,外祖父如果知道了,怎会不禀报陛下?兹事体大,外祖父为当朝大司徒,一切自当是以国体为重,怎会为了争权而做出有损大周之事?大司马莫不是总认为旁人都如同你一般?”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竖子,你是在诋毁老臣只会争权夺势吗!陛下,老臣当真是寒心呐!”
“好了!”薄姝头疼得厉害,“大司徒,你说吧,六……皇后做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大司徒敏锐地听出了薄姝似乎要脱口而出的“六郎”,这让他突然茅塞顿开,薄姝应当并不是有意要整治她,谁也没想到金光善竟然真的搞到了“证据”,所以薄姝只是勃然大怒,但心底还是念着他们家和宁弈的好的。
况且,如果按之前的情况,是薄姝逼他入绝境,但是现在宁弈自己揽下了,那么他如果做些什么,就出师不利了。
思及此,大司徒颤抖着手走到宁弈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逆子!”
答复自然不言而喻了。
金光善张口欲言,薄姝疲惫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朕知道了……即日起,罪臣宁弈,夺其后位,降为昭仪,打入冷宫,结果再议。后宫一切事宜交由瑶妃与宸妃打理,朕乏了。”
金光善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喜色,几乎捕捉不到,“臣等遵旨,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退朝——”
——
冷宫。
此时的宁弈一身素衣,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薄姝突然发现这时候的宁弈才是最好看的,在记忆中的宁弈似乎一直是君子正衣冠,头发一根不乱地全部梳起来,用玉冠或者金冠束好,规规矩矩的。不过也是,皇后怎么能有别的发式呢?
如今头发披散下来,让这副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
“陛下还惦记着罪臣,罪臣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