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街市上叫喊声四起,是各国四处的商人和小贩的聚集之地,出售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
但然东海一带也是经济最繁荣的海域,虽为繁荣,但被管理的紧紧有条,这里人们最信仰的人不是东海皇帝,而是东海太子东方凝寒,一个有才有德的人。
东方凝寒虽然受百姓爱戴,但东海皇帝从来不会怀疑他,他早就把东海的权力给了东方凝寒,就差那把皇位还没有真正地坐上去。
要是真有谋反之心,这东海早就是东方凝寒的囊中之物了。
“老板,这个小玩意怎么卖?”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一个小摊的旁边,纤纤细手轻轻捏起摊中一个小巧精致的物件。
“姑娘眼光真好,这串珊瑚串可是东海深处采来的,色泽均匀,质地非常好!”老板捋了捋嘴边的小胡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姑娘偏头,似乎对老板说的并不感兴趣,她摇了摇手中的珊瑚串,微扬嘴角,眼神有些发凉。
老板尴尬的“哈哈”笑了笑,说:“五十两。”
“我买了。”姑娘似乎并不在意手中的珊瑚串是不是真的,淡然地说了一句,伸手便拿出一个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几株青竹。
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五十两,递给老板,突然姑娘“啊”的一声,双腿一软,重重跌在地上。
双眼立即溢满泪花,她撅着嘴回头看,看见来人后,脸色一沉,双手一撑,准备起身。
一把银色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贴在那位姑娘的脖子处,姑娘不敢动半分。
冰冷刺骨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全身的血液像停止流动一样。
“还给我。”女子手执柒星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姑娘害怕的摔在地上,低着头“嘤嘤嘤”的哭起来,哭的并不大声,但周围的人看见姑娘被一女子用剑指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命丧当场,不断地看过来。
“姑娘......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还你什么……”那姑娘哭哭唧唧得,到像是真的被欺负。
“荷包,还给我,那是我的。”箐於还是冷着一张脸,不想多说一句话。
“那荷包是我娘给我的,我不能给你……”说着,从衣袖里扯出一块丝巾,柔弱的抹了抹眼泪,脸色苍白,继续说道:“我娘已经走了,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你不要再抢了……”
说完,周围的人仿佛大彻大悟,原来是个恶霸,专抢弱女子的东西,心想着,都把怀里的东西向后藏了藏,生怕下一秒那女子就要抢了他们的似的。
“你说谎!”箐於被气的想一剑杀了她,但这里是东海,不是自家地盘,不能如此放肆,又问了一句:“还是不还?”
那声音就像从地狱爬来的恶魔一般,十分的刺耳。
女子开始瑟瑟发抖,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我娘的……不能给你……”
她捏的骨头声声作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拿着柒星剑一步一步向女子走去,眼中冰冷的刺骨。
“不要……不要……”女子向后退了退,发现身后已无后路可退。
女子顿时有些慌了,这女子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若是平常女子早就两眼泪水,哭着跑了,她怎一副要杀我的样子。
但女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就算她武功高强,她随便说几句,这真的也变成了假的。
可她似乎是真的想错了,箐於可不是其他女子能比的人。
“姑娘……这是……我的……我不能……给你……”女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箐於的裙角,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落在有些凌乱的衣领上,晕来一朵朵花蕊儿。
“你给是不给!”箐於忍的无可奈何,吼着道。
“我……我……我……”
这次箐於忍不住了,执起柒星剑,逼向她。下一秒即将刺破她的喉咙,脖子间泛出丝丝血迹,女子已经被她的举动吓傻了,身体不停地颤动着。
“箐於。”
一阵清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那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慢慢朝她走来。
箐於看见那人的模样,放下了剑,平静的看着他走来。
女子见她放下了剑,心中暗暗窃喜着,心想着这人肯定怕这个男人,不然不会这么听他的话,或许是他的奴婢也说不定。
她抬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光他身上这件衣裳就可要她不少金银才买得到,要是她能巴结上他,那就……
“公子,快救救我……这位姑娘她……抢奴家东西……”女子脸上挂着几滴泪水,委屈的看着他,样子好不可怜楚楚。
“谁是贼谁心里明白。”箐於瞥了她一眼,心里想着怎样把她千刀万剐。
“我,我,我没有……你胡说……奴家才不是贼,公子帮帮我……她才是……她要抢奴家东西……”女子抿着嘴,去拉扯他的衣裳。
“噢,是吗?”翎弦竹低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轻扬,十足像个富家子弟。
“是……”女子听见他的语气,莫名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话,声音没有几个人能听见。
“原来小箐於是这样的人。”女子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抬头看他。
他扬起嘴角,笑着说:“若非刚才我拦着,小丫头,你以为你还能再说出一句话吗?”
“公子……公子……你说什么呢……奴家……”女子的脸上顿时白了几分,刚直起来的身子又重重跌回地上,冰凉的刺骨感传入她的全身,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翎弦竹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女子的下巴,笑的实在纨绔,继而说:“那怎么办呢?”说着偏头想了想。
女子霎时间慌了,她只是想坑那女子的银两,不想到他们原来认识,她跪着慌乱的退了几步,伏在地上说:“公子,饶命,我错了……我错了……这个……荷包还给你……”
她把荷包用双手颤颤巍巍地递上去。
他接过,笑了笑,没说什么,站了起来,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对箐於说:“走吧。”
箐於看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一眼,平静地点了点头,很快两人便消失在这热闹的大街上。
身前女子的嘴唇动了动,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上前去。
“不用了,谢谢。”独孤绾清清冷的眸子颤动了一下,接着瞥向了别处。
“小姐,上次霏烟的话……”清瓷轻抿了一下唇瓣,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我知道。”她像是放开了什么似的,语气比之前轻了许多:“其实你不用再找我,我们已经两清了。”
“是吗……”清瓷楞了一下,她一直不善于表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怕说错话:“那这个你拿去吧,我们的任务是要护你半年,但我们走了,所以这些……”
她皱了皱眉,好像又没说清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独孤绾清知道她要说什么,也明白她不会表达,看出了她的窘况,淡然道:“是我叫你们走的,所以不能怪你们。”
清瓷看她还是没有接,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不用为难的,而且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她并不想去接清瓷手里的荷包,所以转身准备离开。
“小姐……”清瓷见她走了,心里只能干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挽留她,看着她越走越远。
“麻烦死了,爱要不要。”霏烟从不远处的茶馆走出来,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清瓷转身看着她,面色有些不好,扯了一下嘴角,却发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手中的荷包,突然想起今早她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地一笑。
“那这个怎么办?”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霏烟,清瓷知道她肯定有法子的。
“关我什么事,她不要,正好,我买东西吃去。”说罢,便抢了荷包往相反的地方走。
清瓷无奈地笑了笑,明明……
独孤绾清她知道清瓷确实过意不去,但做出这种行为,应当不是她想的主意,想到这,她不由地一笑。
她逛了一圈,才慢慢悠悠的回去。
不过,在她回去前已经有人溜进去,并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儿等她了。
凌枫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慌得不行,他看了柳齐轩一眼,刚准备开口,又活生生憋了回去。
反复了好几次,实在忍不住了,脱口就问:“五皇子,您要做什么?”
“等人。”
“谁啊……”他顺口就问了出来,柳齐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凌枫顿时就不爽了,走到一旁,站的老远,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有本事你就别叫我,我在回你我就是小狗,哼。
其实柳齐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就为了看她一眼,嗯,没错。
不一会儿,便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一身青衣,走的懒懒散散的,好像在想什么。
独孤绾清也没想到她这小院子里,会有人在,她走进一看,有点好看,在走进一点,好像有点眼熟。
走到门口,她完全震惊了,这,这,这不是昨天她救的那个吗,早上没看见他,还以为他走了。
“姑娘……”
听着凌枫一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他莫名嫌弃的看着自家皇子一眼,怎么这么……嗯……骚……
当然这种话他可不敢明着说,否则他这脑袋非得被拧下来不可,他要忍,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忍忍就过去了。
这边,独孤绾清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人啊,这么……这么……无法言语。
“你是谁?”她可问了个世纪难题,昨天才见过,现在就不认识了。
她可一点也不想认识他,看昨天那样,一看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她要保命,不想瞎搅和。
“昨天……”柳齐轩知道她装糊涂,故意不说。
“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我昨天路过顺手捡了你吗,不用谢,你快走。”独孤绾清立马接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凌枫在一旁听的眼睛抽筋,这姑娘……好生有趣……顺手捡回来的,这胆子也太大了,平时就五皇子早就翻脸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神马情况……居然面不改色……没有一丝怒气……
搁平日里……
“凌枫。”
“哎,公子。”
凌枫立刻回神,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笑嘻嘻跑过去,知道接下来又是他的活了,真难,谁叫那是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