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楠楠？南瓜？陈楠楠！”夏鸣在桌下用力狠掐陈楠楠的大腿。

“你发啥呆呢？全饭堂应该也没有几个帅哥啊。”夏鸣看向陈楠楠刚刚看着的地方寻找帅哥。

陈楠楠立刻收回视线：“是程有年那王八蛋。”

“我看到他了——我天，现在这么好看！”

“别看他声音好听成绩好长的不赖还有钱手也好看，其实他除了这些就没什么优点了。”

“这不就……”夏鸣一脸嫌弃得瞥了一眼陈楠楠，“这不就没缺点吗。”

陈楠楠：“没缺点？被他欺负六年了啊，狡猾得像个狐狸的人为什么长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呐。”说完还一脸痛心得抱住自己。

“收收你那戏精的本质，他走过来了。”见陈楠楠准备向她倒六年的苦水即使打住是夏鸣觉得最正确的选择。

陈楠楠的表情写着大写的生无可恋。

“请问……”

好一口慵懒少年音，可惜出自狼口！陈楠楠心里感觉血亏了一波。

“请问谁是夏鸣？”程有年展开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上面写着“夏鸣”二字。

“啊，噢，是我。”夏鸣核对了一下纸条上写得确实是她的名字后，冷冷得回答。

“可以和我出来一下吗，有事找你。”

“这里说不行？”

“不行。”

“……那好吧。臭南瓜，我出去一下。”

“啊，喔，我等你哈。”陈楠楠握了夏鸣的手一下，夏鸣快速地在陈楠楠手心写了个OK。

虽然还没入冬，但是初秋的天里还是风景萧条。一阵风刮起了地上的落叶，顺便托起了夏鸣的长发。

“带我来这里干嘛？”夏鸣跺了跺厚厚的树叶，目光在程有年和食堂的方向飘来飘去。

“你知道我的心思吧。”

“……我初二时转学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陈楠楠那不省心的家伙告诉我你和她一直是同班同学。”

“……”

“你不会是喜欢陈楠楠吧。”

“……”

“把我叫出来，现在一直保持沉默——怎么，被我说中了。”

夏鸣轻笑了一声——程有年这家伙，虽然现在长高了特别多，也变得好看了，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会害羞发难呢。

“我想追她，不过……”

“她什么星座抽烟吗喝酒吗沙雕吗喜欢吃什么喜欢哪个爱豆追番还是追剧生日什么时候生气了怎么哄她现在最想要什么？回答对了我再做你的助攻。”夏鸣感觉说完这一段话气都要没了。

“水瓶座，生日1月30日，不抽烟并且讨厌抽烟的人，喜欢喝鸡尾酒而且和颜色好看的但是只喝一点不去酒吧因为酒量不好，喜欢吃薯片和可乐奶茶，没有喜欢的爱豆因为不追剧只追番称自己二次元后宫佳丽三千，生气了就买周边手办带她去漫展，现在最想去声优祭。”

全部，全部说对了？夏鸣感觉自己的白菜要被拱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啊？怎么知道那么多？”

“她自己说的啊，今天说一点明天说一点，稍稍在意点记一下就可以了。”

“……”陈楠楠，你自己把自己卖了啊。

“喜欢那个几乎做什么都会一团糟的傻瓜，从她陪我过16岁生日的时候吧。不，是从那次确定我喜欢她。”

“……好了，我回去了，不然她等急了还会以为你对我做了啥呢。”夏鸣甩了一下头发，向程有年挥挥手，随即给了程有年一个潇洒的背影。

程有年靠在一边的大树上，脑海里一直回放那天晚上。

思绪的暗潮仿佛吞没了他，正如同那天晚上，周围全是漆黑一片，因为坠落产生大量的泡沫在耳边炸开……

以及当时死死抓住他手的那个人，都在那刻清晰了起来，连耳边本来混杂的水声，都变得清晰。

“明明不怎么知晓水性，还跳下来……”

“是一个傻瓜啊……”

程有年顺手在地上捡了一片叶脉清晰的叶子，放进自己衣兜后随即离开。

“夏鸣！”站在食堂门口拼命搓手的陈楠楠朝夏鸣喊了一声，奔进夏鸣怀里。

“怎么去那么久，那王八蛋是不是……”

“没事没事，我夏鸣是谁啊，笨蛋南瓜。”夏鸣将陈楠楠托起自己脸的手放下，“没吃好吧？点份奶茶要不？”

“好！珍珠奶茶加奶冻加仙草去冰七分糖！”

“老喝这个，不腻吗。”

“当然不！超好喝的！”

“你不是不喜欢喝想龟苓膏那样的……”

“哎呀仙草又不一样。”

陈楠楠捋了捋头发。

那家伙只喝这种啊。

“程有年，喝啥味的奶茶？”

“不喝奶茶。”

“别，我要还你钱。”

“换一个，不喝奶茶。”

“喝！来都来了。”

“……那就珍珠奶茶七分糖去冰加仙草奶冻，勉勉强强吧。”

陈楠楠表情亮了——你这么轻车熟路的亚子你真的不经常喝奶茶吗？

“喏。”陈楠楠专心吸自己的草莓果茶，顺势将程有年的放在桌上。程有年探手一摸陈楠楠的饮料杯——冰的。

“你快要来那个了，别喝那么多冰的。”

“要你寡！”陈楠楠做了个鬼脸。

“……”程有年沉默片刻，“到时候别痛的死去活来还要拜托我来给你打热水。”

陈楠楠顿时黑线——这家伙这么记账的吗。

“又没强迫你。”

“你朋友都要把刀架我脖上。”

“切。”陈楠楠目光左撇，叼着吸管却没有吸。

“这果茶多少钱。”

“15！”

“把这杯扔了，我转你那15。”

看着程有年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陈楠楠便看见程有年的微信向她发了35元。

“15元，这杯果茶。”

“我这杯，20。买杯热的。”

陈楠楠垂眸，默默喝着奶茶。

“咋滴啦，来了个程有年，把你唬成这样。”

“没事，想起一些事情。”陈楠楠把夏鸣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下来。

夏鸣：“欸欸，顺便告诉我，程有年16岁生日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

夏鸣的断句让整个气氛的变了味道，陈楠楠的瞳孔快速紧缩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恢复。

“那次啊……”

陈楠楠握紧了手，长叹一口气，卷进回忆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