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把粉红的晚霞吞噬干净,亦把落日余晖的痕迹抹掉。微凉的晚风吹散了最后的温暖,冷的麻木。
地上火红的枫叶沙沙作响,最后一首关于秋的歌谣就在不经意的傍晚悄悄落下了帷幕。踩在干巴巴的枯叶上发出最后的呻吟,风轻轻吹动衣摆,云浅就这样享受着大西洋的秋夜。没有所谓的暮霭沉沉,有的是百年间海上之争遗留的血红色的悲哀。
云浅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等着大西洋的船王见她。碗里的汤很烫,但是没有驱散指尖上的冰冷。船王在批改文件,云浅在等他。
奶白色的鱼汤握在手里,缕缕热气和思绪却飞向远方。身着酒红色西欧式礼服的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羽毛钢笔,光晕使金色鬈发发着耀眼的光芒,昏黄的灯光映着那张精致白皙的侧脸。如此清晰的画面在云浅眼中竟然模糊起来,模糊到与记忆里的金发碧眼的小孩子融合在一起,光影斑驳已是百年时光。
不同的是沙滩上的那个他和那日的夕阳的光芒一样耀眼,可惜转瞬即逝。而昏黄的油灯永远存在,可黯淡地物是人非。
所以那天夕阳是云浅这百年间见过最美的景,此后却再没有那时灿烂。连同那个干净懵懂的他停留在那一刻,如今已经找不到纯洁高贵的珍宝了。
所以这样的珍宝是谁亲手摧毁的?
又是谁亲手把珍宝丢进了大西洋,被吞没在阴暗的海底……
——
“谢谢,很好喝。”亚瑟缓慢地拿起汤匙舀了奶白色的汤汁,送入口中。云浅熬的鱼汤味道很淡并不油腻,而且还有一点鲜甜。亚瑟的目光落在云浅身上,眼前的少女有一点熟悉,甚至让亚瑟有种故人的既视感。
管家前段时间也把资料给了他,关于云浅没有任何头绪。也许是贫穷的渔夫妇把养不起的孩子丢在船王的庄园里,但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派来的间谍打探机密。毕竟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丢了记忆?
自己不也丢了记忆吗?况且云浅莫名的熟悉,会不会……
不,不可能!百年前的少女与眼前的怎会是同一人?那个她却模糊地让人觉得像一场梦,不切实际。所以还是先试探再作决定
——
星星点缀了夜空,灯光驱走了黑暗。船王与少女闲聊,光晕下朦胧静谧地美好画面下
是别有目的的温柔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