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随着长兄回到瑶山后便被仙婢传话叫去了凤王屋子中。乐熠本看她高兴打算拉着她在院中小坐为她弹一曲今日刚刚习得的曲子,却有见她回了屋中茶还没喝到嘴里就被凤王叫走了。
凤王偏殿中羽后端坐着,凤王却在来回踱步叹气声连连。
“瑶儿回来晚了让父王母后久等了。”南瑶匆匆从门外走进,衣裙还未落地便忙着行了礼。
羽后抬了眼,“慌什么,回来晚了就晚了。都是要去天宫当差的人了,还这么慌张。”
南瑶这才起身看了眼凤王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羽后摆了摆手,“不用掩饰了,你父王都跟我说了。你要真想结识天宫的贵族为何不同母后商量?”
“公爵主动亲近我瑶山这是好事,况且如果我到天宫当差一来可以结识权贵二来也可以学习天宫礼仪若能讨得乐址后欢心没准就可以.......”
“就可让华烁战神看上你了?”羽后摇着扇子扬了扬嘴角,“天真呐,瑶儿。你以为只要你上天宫随便领一个官品,习得宫中典制那潺渊便会对你另眼相看,如果真如此他也不会看上南昔那样的贱人。”
“南昔怎么就是贱人了,你这不要乱说好不好。”凤王着急着跟道:“她好歹也是凤族的公主。”
羽后没有抬眼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还不是学得她娘亲那狐媚样。”,羽后抬起头对南瑶说道:“总之瑶儿母后要告诉你,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瑶山的未来的凤皇,百鸟之王,你何必自降身份拿出你凤皇的气度。”
“女儿明白了,天族规矩多明日便要收拾东西在天宫住下了,不能陪在父王母后身边。”
“这倒不打紧。你且记住,在天宫说话做事都要当心,就算你再钟意潺渊也不可随便去见她,更不能嫉妒其他同他往来的女子,南昔也就罢了你爱怎么折腾也是在自己家里不丢人,上了天宫若惹了祸事开罪了不该开罪的人那就是给整个凤族添难。还有天帝寿宴乐址后定会回来,你要侍奉在她周身,只要天族还认你这个准儿媳那你嫁给潺渊便是迟早的事,旁人都不能碍着你。你此番可记下了?”
“女儿记下了。”
“你这都说的是些什么?那有人欺负咱们女儿难道还要让她忍耐着不成?”
羽后皱了皱眉剜了一眼凤王,“小不忍则乱大谋,时候不早了瑶儿你回去歇着吧。”
南瑶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退出房间了。回去的路上都在想今日之事,明日午后她便要搬去天宫住下,乐址后也是这两日便会回到天宫,还有潺渊若事天帝寿宴他必然也会分管一些什么,就算不能主动去找他日后当差能不能见到也是未知数。一路想着便到了殿中,见乐熠以及回房院子里也是空空荡荡。有仙婢引着她去看收拾好的行囊,她也是恹恹看了一眼便打发她们退下自己到房里去看宫典。
第二日早朝凤王照着神武侯交代的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暮启闻此也是在殿上思索了一阵子,本想张口以十三司今日繁忙为由却被十三司的少司倬妍抢了先。
“启禀君上,十三司进来人手不足,为寿宴一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既然南瑶公主有心来天宫学习正好可取司仪司内做事这样可以方便学习宫中礼制。至于册封一事不必着急先顶着官品把差事办好,全当是在考验公主是否可堪大任。等寿宴结束之后一并论功行赏。”
暮启听此先是点了点头,本是想再驳上一驳可又觉得此话说得当真滴水不漏连一丝错处都寻不到,既为天帝生辰宴考虑周全又将瑶山的要求安置妥当。暮启沉默了一阵子,看灵钧正垂着眼,便唤道:“主司大人以为如何?”
灵钧被点只好拖着玉笏出列作揖道:“臣以为少司大人安排的极为妥当,想必南瑶公主定能好好学习。”
暮启听此言便知道今日若是不答应下也是没办法,瑶山的面子不能拂,十三司这几日辛苦提出的要求不能不答应,也是好点了点头,让文书拟旨,明日便开始当值。
潺渊一早受命同掌礼懿心去沧境请乐址后,午后才回到天宫,同暮启还有冉沁先去裴怡宫里请了安。
正殿内乐址后端坐在大殿上,暮启带着冉沁和潺渊在殿下站着,懿心守在殿外。
“儿臣携天后冉沁向母后问安。”暮启和冉沁行礼下拜。
“起来吧。”乐址后摆了摆手示意让三位入座。便有侍女为三人拿了软垫,暮启拉着冉沁坐在左边坐下,潺渊边独自坐在了他们对面。
“青丘之后,果然有几姿色,看着也十分聪明。”
冉沁颔首垂眼缓缓道出:“母后过誉了。”
乐址后环顾了一周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这屋子是你督着重修的?本宫记得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回母后,君上登基当日宫殿遭天雷劈了,房屋都塌了。儿臣这才命司工司重修,也尽量还原了从前屋内的陈设。但毕竟有些物件是孤品只好找相似的代替。”
“天后的用心本宫心领了,今日叫你们来呢便是要说这寿宴上的事情。本宫这次回来也打算着长住一些日子,天帝的后宫不能没有人,选妃一事便先从寿宴上物色人选吧。此次寿辰是天后督办?”
“回母后是儿臣和十三司主司一同督办。”
“宴帖发出去了吗?”
“明天一早司仪司的人就会发了。”
“晚膳之前将名单送到裴怡宫来,本宫要亲自过目。”
暮启探了探身子,“母后儿臣不着急,如今天宫上政务繁忙想先等上几年再说。”
乐址后挺了挺身子,“怎么不着急。你四个弟弟都有妻妾,只有你登基的时候才匆匆定下天后,如果不选出天妃谁来为天族开枝散叶?这也是你父君的意思,不得忤逆。”说罢又冲着潺渊看了看,“潺渊成家了吗?要不要帮你也物色物色?”
潺渊突然被点到有些没反应过来,急忙拱了拱手搭话,“回娘娘,还没有。”
“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操心,罢了罢了本宫替你们操心。”
潺渊点了点头,“多谢娘娘关怀,潺渊记下了。”
潺渊请完安后才顺着小道和懿心一同往回走。远远的便瞧见少司倬妍引着南瑶走来。潺渊以为自己没看清楚,定在原地多看了两眼。
南瑶其实远远的便看着潺渊从北面的宫殿走了出来便想起方才上天宫时听少司倬妍提起天帝排潺渊和懿心一起去沧境接乐址后回天宫,想来潺渊身边的人便是懿心。
“是少司大人。”懿心对着身边的潺渊说道。
倬妍自然是看见了两人站在门下便对身后的南瑶低声说道:“那位是华烁战神,她身边站着的就是司仪司的掌礼懿心。”语闭两人已走到潺渊面前。
“少司倬妍见过华烁战神。”南瑶见倬妍行礼自己也跟着学了样子低着头想着此时不应说与战神认识,免得太咋眼。
懿心也对着倬妍行了礼。
潺渊认出南瑶后也没作声只是瞟了一眼,“少司进来辛苦,不必多礼。”
倬妍笑了笑,“今早战神将我的掌礼接走去请天后娘娘回宫,现下可以还给我了吧。”
潺渊点了点头,“可以。”说罢便独身离开了。
回到华烁殿内就见英招坐在院内看着书,“乐址后娘娘没有为难天后吧。”
潺渊顺势坐下将桌上的茶杯翻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算为难,但是还是提及了选妃的事情。言语里也似乎有点不满当时暮启的选冉沁为后的事情。”
英招也为自己的杯子里添了水,“那有什么办法,事已成定局。此番宴上估计是要给足瑶山面子了。”
“说到瑶山我还好奇方才为何我在宫门处见到倬妍领着南瑶,南瑶身上还穿着司仪司的官服?”
“这事还没同你说”英招喝了一口茶,“今天早上那凤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女儿上天宫,还说要历练学习天族礼制将来好担大任,暮启还没说话呢,那少司倬妍便跳出来说她手下这几天正缺人,司仪司正好紧张便把着南瑶安排到司仪司从正八品做起,现下也是正八品掌礼了。”
“八品?未曾立功便,一上来便是八品?”
“是啊,我记得她瑶山支族言家的言阙在天宫里结结实实干了三千多年现在才在司药司混了个一尺,连官阶都没有。不过倬妍说来,此番不着急册封先紧着寿宴得事情来,等这寿宴过了再论功行赏。”为了让潺渊品出其中奥义,英招特意加重了“论功行赏”四个字。
“倬妍是神武侯的儿媳,手上握着五个司,其他的四个都对她言听计从,只有这司仪司的懿心是乐址后身边的老人,刚正不阿。”潺渊喝了一口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