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忆

第二十九章 忆

众人正在军营大帐里商讨着对战各事谊，突有探子来报：“报，西漠三十万兵马逼近北境关！”

　　众人登时站立起来，赵旭峰当机立断，上前一步道：“将军，请出战！”众将皆行动以示请求。

　　北境关，众将士聚集之地，在东秦的最西北端，是东秦的最前防卫。西漠三十万兵马此次来势 汹 汹，东秦北疆亦有三十万兵马待战，两军可谓旗鼓相当。

　　莫离听了，知事态紧急，也不含糊：“众将听令，集结兵马，领兵，随我一同迎战西漠兵马！”众将得了命令，急忙下去集结各营兵马去了。

　　莫离吩咐下去后，沉思片刻，问道：“此次西漠乃何人领兵？”

　　“回将军，此次西漠领兵之人乃是西漠王子漠寒。”那探子立即回他。

　　“漠寒。”莫离冰冷的声音传出，仿佛六月寒风，雪岭众人听他的语气，皆暗道孽缘；梁少哲明显察觉到莫离的语气不对劲，又见雪岭众人皆沉着面色，便知晓他们与漠寒有旧，而且恐怕不浅，只是不知是交好还是交恶。

　　另一边，漠寒听着探子回报，兀自叹了口气。当他知晓东秦领兵之人是莫离时，他是吃惊的。他迷蒙的眼里，是往事，却如烟般消散了。

　　他忆往昔，初遇时，她的英姿飒爽与惜字如金，然而相识却应叹一声缘起两伤，他发现了她身后的人，一直跟随着她，她的笑容与温柔似乎都给了她身后的那个戴着如墨漆黑面具的莫离。

　　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日里，他每每见到她对莫离温柔似水的笑，却从未对他如此，心中失落非常，像忽处于深井冰窖，怎么捂，都热不起来。

　　他是排斥莫离的，但对她却是心向往之。那日，在东秦的大殿上见她时，心中的欢喜无可止，然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的莫离，心凉了半截，否则也不会在她出声拒绝后匆匆离去。

　　后来，听闻她已结亲，是娃娃亲与南水世子梁少哲的，他那些日子里浑浑噩噩，知晓不该再有任何妄想。再后来，又听闻梁少哲 进 东秦京都 要 与她完成结亲，然而她却在朝堂上压下了这件事。

　　漠寒想，也许仍有一丝期望。再往后，又听闻东秦选将一事，若非她，东秦的将军本该为梁少哲，然而，现下东秦领军的，是莫离。他这一次，真的心灰意冷。

　　“进 击北境关！”漠寒冷声命令道，又加快了逼近速度。

第三十章 战

“禀将军，敌军已达北境关外五里。”韩连戟时刻在注意西漠兵马动向，他的动作比探子快得多。

　　雪岭众人皆铁甲着身，望着莫离，站在城墙上时刻候命。莫离听到回报，当即下了命令：“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城迎战。”

　　“是！”整整齐齐，气势如虹。

　　城门打开了，莫离一马当先，身后赫然是梁少哲、秦正、落渊、何乐、慕容澜、韩连戟、公孙霖以及五位将领，再往后，众将士紧紧跟随。

　　三十万兵马到了北境关一里外的山坡上，严阵以待。西漠兵马若要进攻北境关，此地乃必经之地。

　　雪，簌簌而下，落入这注定沾染无数鲜 血的土地；落到冰冷的刀剑上，也不知，是雪冷了刀剑，还是刀剑寒了雪。

　　不多时，西漠人马出现在东秦众人视线中，行军最前的，毫不意外是漠寒。

　　两军相距不过一箭之地，却让莫离觉得他们已经离得越来越远，再无法回头，他感到心头的悸动已然止不住。

　　“他们这是做什么？”杜修文骑马在莫离后侧问道，他见到，西漠兵马已经停止了前 进。没有人回答，东秦众人 死 死 盯着西漠兵马，只见西漠王子独自骑马向着他们走来。

　　“东秦将军，莫离，可敢一战！”漠寒的声音何其凌厉，他的锐意势不可挡，他早已经 将莫离看作了一具 尸 体，毕竟，漠寒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们都是 死 敌，不论是在秦熙玥面前还是在这战场上。

　　莫离听他如此说法，拉了马绳，赵旭峰见状在他身后道：“将军，不可，历代战争无有此先例。”

　　“何谈先例？今事莫入旧途，方能一往无前。”莫离看了他一眼，赵旭峰一阵惊悸，不再言语。

　　莫离骑马而出，高声道：“战，西漠王子漠寒，请。”

　　漠寒高声道：“战，来！”言罢，策马奔向莫离，莫离亦策马冲向他，两马擦肚而过，长剑与长 枪的交锋起，漠寒紧握长枪，攻势极快，招 招 致 命，又占着武器长，攻击范围大，反观莫离长剑在手，虽一一化去致 命 攻势，但始终近身不得。

　　漠寒见他一一接下，当即改变攻击方向，直指莫离战马，战马登时倒地不起，莫离离了马，在地上翻了身后站起，而漠寒骑马直冲莫离，东秦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莫离一个闪躲躲过致 命一击，一剑封了漠寒战马的喉，在雪地上翻滚一阵后，又站了起来。

　　漠寒落马后，面上震惊之色尽显，定神又起攻势攻向莫离。莫离一直在防守，却也在寻找一击即中的时机，终于，在两人过了多招后，莫离在漠寒攻击中找到了时机。

　　在漠寒单手出枪的瞬间，长剑顺着长 枪 攻 向漠寒握 枪 的手，漠寒明了他的意图，伸另一手欲 握 长 枪，却被莫离一个高踹往后退去，武器落地。莫离当即一剑攻向他，漠寒冲向长 枪，低身去拾旋即一个转身，长 枪虽挡住了身前长剑，漠寒却也被打退吐了血。

　　莫离乘胜追击，一剑欲冲向他，却在半路被一箭阻拦了去路，一个闪躲躲开，立即回身往东秦军队方向去了，漠寒亦回到了西漠兵马中。

　　战鼓声声，战。

　　“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 肉横飞，烽烟遍地。

　　莫离长剑在手，几近一步一剑；秦正等人亦各持武器于两军中交战，而公孙霖持一柄链剑，锋芒毕露，所过之处，鲜 血浸染雪地；梁少哲与五位将领也在激战，只是他们看到雪岭众人如此手段，就连女 医师公孙霖都如此可怖，心头震惊不已。

　　血，染红了满地雪，雪，似为众多生命的消亡哀悼，片片雪，片片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