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羡（八）

夜深人静王俊凯坐下王源的屋檐上，看他在院子里空旷地带捣鼓，地上铺满材料，空中悬着一颗球型，下坠一只篮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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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王俊凯看到王源收集了一把燃料，结绳再紧了紧。

“你看着就知道啦。”王源语气雀跃，再三确认之后，朝王俊凯伸手:“你快过来。”

王俊凯从善如流，一把跨过栏杆，和王源站在一起，忽而王源点了火折子，引着捆在一起的燃料，火光映照他满脸期待的脸庞，王俊凯看着有些紧张，拽紧了王源的手。

燃料焚烧，突然篮筐松动，逐渐升空，脚下不稳，王源惊呼了声，泄露满心欢喜，看着王俊凯双眼亮如星。

“王俊凯，好像成功了！”王源拽着王俊凯的胳膊狂摇了几下，兴致被感染，两人看着底下逐渐缩小的楼宇，夜里的风丝丝滑滑带着些许凉意，完全无法冷却他们的热情。

“果真飞起来了...”王俊凯往下看难以置信地感叹了一句。

“原来皇城这么小，我都能看到你和我的家。”王源指着有星星点点灯火的地面。

“你抬头看，星星特别亮。”他指着天上的星星，突然伸手一抓，双手捧紧，放在王俊凯胸前，眉眼弯弯文王俊凯:“你猜我抓到什么？”

“什么？”王俊凯偏过头看他。

“张嘴。”

王俊凯闻言乖巧张嘴，突然王源凑近，手覆到他的薄唇，让人心里一惊，唇上酥酥麻麻，喉咙不由自主滚动，心跳失衡。

始作俑者王源笑地灿烂:“刚给你了颗星星，好吃么？”

王俊凯懵了半晌，才明白王源是什么意思，脸上升起一团因为这个稚气未脱玩笑的形成的热度，半晌没说话，只能直直地看着他。

“王源，和你一起，总能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觉得特别幸运。”王俊凯声音沉沉的，好像他说的话是深思熟虑的信念。

王俊凯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王源垂了垂眼眸，莫名其妙觉得心痒。

“其实，我还担心会不会失败，你不在的时候我提前试了好多次。”他挑了个平常的笑意看过去。

可惜王俊凯一如既往没有笑，头顶上月光与火光的映照，让他的桃花眼熠熠生辉，一瞬摄人心魂。

王源不动声色垂下眼帘，看到王俊凯的身侧手臂，倏尔慌了神，他分明看到薄衫遮住袖口，有暗红的血迹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王源皱眉掀开他的手臂，小臂上横更一个深到几乎见骨的伤痕，新鲜的血液往外涌，惊地他倒吸一口气。

“是狩猎，受伤了。”王俊凯拉了拉袖口，似乎想要藏一下，却被扣住。

“你不是向来能保护好自己吗？这点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还怎么保护别人！”王源抓紧了他的手腕，气恼他为何不说也不好好包扎，才让这伤口无法愈含，情绪陡然激烈。

“…途中遇见太子与只雪豹纠缠，我上去挡了一下。”王俊凯反抓着王源，坐下温和解释。

“你…”王源咬咬牙，盯着他，眉心打结。

这一眼，让王俊凯吞吞吐吐，搜肠刮肚。

“王源，那是未来的天子，臣子为保护太子负伤，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况且我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口，过段时间就会痊愈的。”

王源看着王俊凯血流不止的手臂，默不做声的撕了一块衣袖布料，挽起他的衣袖细细包扎伤口，两人这样寂静无言，涌动无法打破的沉默。

“既然保护了，还不愿邀功，真的很蠢。”

听到他低声暗骂，王俊凯笑了一声，看着王源刚打好的一个结，微渗血迹:“也许，我身上的伤口只得你包扎才会好。”

王源盯了一会儿他的手臂，松了口气，靠边坐着，动作太大，两人猛的摇晃一把，王俊凯凑过来拦腰扶了一把。

夜已深，高处清风微寒，王源脱了外衫盖在闭目休息的王俊凯身上，细致掖好，小儿避让王俊凯的手臂，缩成一团靠在王俊凯肩上睡过去。

半晌，王俊凯缓缓掀开眼睫，顺着手臂看到王源细白的手指弯曲在腿边，他小儿翼翼伸手扣住，肩上轻微一动，王源下意识往王俊凯的脖子蹭了蹭，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