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秀不能住在我身边,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一直在努力争取她成为随军家属。
仕秀是代课老师,转正之后成了正式教师,吃的是国家粮,我的两个女儿仍然是农村户口。
我的大女儿1970年出生,二女儿1972年出生,我要争取让她俩拥有城市户口。
两个女儿要有城市户口,必须是随军家属才能解决,因为遇上了一些麻烦,后来经过干部处白干事的帮忙,并得到了领导的同意,最终得到解决。但在办理手续过程中,走了一段非常艰难曲折的路,这段路我永远难忘。
领导先是同意我回合川探亲,同时把家属随军关系办好。我在家一等再等,眼看假期要到了,干部手续不见寄来,心里非常着急。
后来才知道,我家属随军的问题,有人告到了部队党 委,说我是因为有老乡的关系。
在部队党 委会上,经过一番审核,最终还是通过了我的请求,因此就耽误了手续寄出。
在合川政府又经过了几番周折,最终完成了各项手续,仕秀到云南建水二校任老师,两个女儿和婆婆的户口迁移到了云南建水县。
自从家属随军以后,有的领导对我没有文凭,不够资格,很不高兴,看不起我们,老是另眼相待。
反正我安心了,大人娃儿的户口都解决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白干事跟我讲:“家属迁来很不容易,有人不断地在打你的小报告,要给你难堪,要做好思想准备。领导要找你谈话,你要见机行事,不要说漏了嘴。”
后来领导找我谈了一次,一切都按照我们预先设置好的剧本进行,家属随军风波到此结束。
我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就是想方设法回到二钢厂。
一九七五年下半年,我给二钢厂(重庆特殊钢厂)人事科写信联系,能否同意我回厂工作,家属能否安置进厂,很快得到人事科同意,接收我和家属在厂工作。
七六年初我向部队领导交了我转业申请书,很快同意了,后勤部政治处也批下来了。
我仍然坚持上班,一边上班,一边把家属的档案寄到重庆市组织部,尽快把家属工作安置手续落实。
由于是*****,组织部门处于半瘫痪,办理调动有很大的困难,部队里个别领导也在旁边看笑事,甚至捣乱,总想我的事情干不成。
这一切我很清楚,我要坚定不移的实现我的梦想。
后勤部政委从北京军政大学读书回来,我马上就去找他,因为我在他心目中印象很好。
我给他讲了很多困难和阻力,政委很能体谅我,理解我的心情,他说:既然已经批准了,就转业吧,我去帮你处理一下。
政委要我回重庆,把家属工作联系好,并再三嘱咐,不要出问题。他的话不多,很忠恳实际。
我回到沙坪坝区安置办公室,等着落实工作的问题。
这段时间我的战友冯应富帮了我的大忙,吃住都在他的家里。当时重庆生活非常困难,给他家带来不少麻烦。
冯应富陪我去市组织部,了解档案是否收到,并询问了有关问题。由于当时*****派性的原因,我跑了一个月多没有结果。冯应富也有些恢心了,我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甘的决心,一定要成功。
这年头只能走歪门邪道才能成功,两斤白糖,四条肥皂,打开了沙区安置办公室的大门,终于松口答应尽快帮我办。
不能放松,一定要再使一把劲。我又带上了白糖和肥皂,来到关键人物的家,他嘴巴说不要不要,双手却把礼物接过去了。
他说你回去开个证明送到市组织部,这以后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我拿着证明到市组织部,组织部的同志说我们给你办就行了。
我还是害怕半途而废,我们连长在重庆探亲,我去找连长帮忙。
连长说,我邻居就是市组织部的,这个忙我帮了。
第二天就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已给云南发了函,叫我放心的等候。
好事情来得真快,部队来了电报,叫我回去完成最后的手续。
我乘飞机回到部队,把一切都办妥了,这下子我彻底放心了。
当我最后再看一眼军营的时候,心在翻江倒海,好舍不得呀,我要向你行最后一次军礼一一
再见了首长
再见了战友
再见了原始森林的迷雾
再见了红河的怒吼
好想点燃苗家花山节的篝火
好想再爬傣家姑娘的小竹楼
好想再尝金平街头的臭豆腐
好想再看西隆山打闹的金丝猴
军号吹得滴滴嗒嗒
打靶归来的歌声回旋在耳边
我的青春留在这里了
坚强和忠诚我已经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