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熙攥着那支桃花,说,好。
……
真如云望所言,君凌那次出征,带回了现天机阁的阁主——孙平。同年,君凌又待回了现任陷阵军副将的楚实。
昭惠十四年夏。
“有何事?”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语气和神色。
“子归有一事相求。”除去君凌出征的半年,三年半的朝夕相伴,永远敌不过自己姐姐的一句,臣有一计。
君凌微微惊讶,这四年来,眼前的这名男子从未求过自己,不知今日,是有何来意。
“说吧,只要是本殿力所能及之事,都会尽量满足你。”她不是苛待下属的人,况且他的姐姐为她献了不少计策。
“子归愿自 荐枕 席,蒲 柳之姿,还望殿下勿嫌。”
君凌瞳孔一缩,这男子,心悦她?
“纪图可知?”君凌微微皱眉,要是没有经过纪图的同意就把自家谋士小公举挖墙脚了,以后谁会投奔于她?
“子归事先知会过姐姐了。”
君凌虽说不耽于情 事,但也是正常的女子,有美人自 荐 枕 席,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啊,君凌看着男子,“你可想好了?”
“子归已经深思熟虑过。”
“不悔么?”
“不悔。”可是怨。她心中根本没有他,如若今日说此话的是另外一个美貌男子,她应当也不会拒绝吧。
君凌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悠悠地道,“可。”
……
一年了。
云梦熙嘲讽地看着镜中还未从欢 好的余 韵中摆脱的自己,笑中满是苦涩,“子归子归,你给我取这个字,却从未让我归于你,这世间女子大多薄幸,宸逸,就连你也不能免俗吗?”
他想起了那年的桃树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熙儿既然没有字,以后就字子归好了……”
……
“熙儿,我想舞剑,你想看吗?”
“你可不像我们这种粗人,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泪水决堤,他仰着头,眼泪滑 进领 口。
楼下响起了乐声——她才华横溢,这人间逆旅的词大多都是她谱写的。
“玉高楼临水住,红杏开时,花底曾相遇。—曲阳春春已暮,晓莺声断朝云去。
远水来从楼下路,过尽流波,未得鱼中素。月细风尖垂柳渡,梦魂长在分襟处。”
写出如此缠 绵悱恻之词的女子,谁知是个薄 情 人呢?
“一场寂寞,可凭谁诉?”
……
等杨云卿从被发现的尴尬中缓过神来,君凌早已不知踪迹。
杨云卿突然想起刚才偷 看君凌时腰 间的玉佩,那玉佩雪白无暇,盘龙刻在玉佩中央,阳光下似乎能被折射出几句文字。
等等,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