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呐,有一次去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前世的故乡。”君凌没有说实话,只是调侃,语气确满是认真。
云梦熙也不多问,沉默不语。
“熙儿,我想舞剑,你想看吗?”
“好啊。”
“森。”
如一道秋水,剑光亮起,飞雪四散,微寒的剑锋沾上雪,凝上了一层薄霜,剑柄冰凉。
雪中,剑光明暗,忽而似被淹没,忽而又似昙花乍现。人影翩翩,带着几分孤独,又有几分缥缈。
让人担心她就像是这雪一样,一碰,便是消融。
“嗡。”
长剑发出一声嗡鸣,剑尖点住了一片雪花。
刹那,却似被定格。随后,剑起,剑舞半凉。
君凌的院中有一颗父君亲手栽下的桃树,当年还是小树的它现在长得高大。十一月的时间,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几乎干净。只剩下零散的枯叶,还在寒风中摇曳。
最终,一片枯叶支撑不住,在风中落了下来。
枯黄的叶片悠然落下。
君凌的剑也收入鞘中。
用陈斐的话来说,她的剑术,也算是步入大成了。
……
“儿臣定当不辱使命。”君策行礼,眸中满是坚定,“凌儿也不小了,此次讨伐北戎,还望母皇首肯儿臣带凌儿去历练历练,大昭皇女,将来还是应当独当一面。”
昭惠帝想了想,“策儿说的不错,既然如此,凌儿就交付于你了。”
……
“本殿要去出征了。”君凌负手而立,将桃树落下的桃花花瓣拾起,语气平淡。
云望轻笑,“这可是个好机会,主公若是幸运,望恐怕也能多个同僚了。”
云梦熙在一旁盯着君凌,眼神晦朔不明。
“姐姐,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殿下说。”
云望知晓弟弟在这三年里渐渐爱上了主公,偏生所有人都发现了云梦熙对君凌的情 愫,自家主公这个当事人却是一心想着皇图霸业,刚开始她还以为主公是因不喜欢弟弟而装傻,后来她才发现主公是真的不在意儿女情 长,所以对感 情极为迟钝罢了。
云望看了看弟弟,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气体在雪地上空盘旋,最终化为一团乌有,什么也没有留下。
为什么想留下的从来挽回不了,想放弃的却死死纠缠?
情之一字,或许只有不懂,才不会痛吧——就如主公那般。
云望默默退下,只留院中两人相对而立。“有何事?”君凌在男子面前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云梦熙心痛,他每次来找她时,问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话吗?云梦熙心中微痛,“殿下此次出征,要照顾好自己。”
咦,这男子也会关心人?君凌有点惊讶,“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有纪图做参谋,亲兵护卫,本殿估摸着应该死不了。”说罢,折下了一枝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熙儿既然没有字,以后就字子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