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阴暗潮湿,即便是放了干草的牢房,也还是一股子霉味儿。裴玉姚来这里的第一晚,便十分的睡不惯。从高高的小窗里透过冷冷的光,裴玉姚忽然想起斐玉姚说的那番话。
“又黑又冷的地方?”裴玉姚喃喃自语,“会是哪儿呢?明明感觉你我就离得很近,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呢!”
“大人,您里边儿请!”守卫恭敬的引了两位老熟人来,裴玉姚看到他们,激动道:“大人,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
姜田遣退了狱卒,吴庸已经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好了!“许久不见,你可是混得愈加的惨了!”姜田看着她这一身囚服,话里话外不知是心疼还是嘲讽。
“也还好啦!”裴玉姚自己盛了一碗汤,笑道:“虽然不及当大人的丫鬟自在,但胜在清闲嘛!”
“清闲?若是后日还找不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就到阴曹地府去清闲吧!”姜田看她这悠闲自在的样,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都不知道防着点儿!”
“大人息怒!”吴庸笑道,“依下官看,世子妃娘娘如此安然,或是已经有了安排,不妨先听听她的想法?”
吴庸给裴玉姚递了个眼色,裴玉姚笑道:“我没什么想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可是那日,就连陛下都亲眼看见你杀人了!难道陛下也冤枉你?”姜田是赫连易身边的干将,对这位大恒的中兴之主甚是敬佩。要是别人裴玉姚杀人这事儿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不会相信,但赫连易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由不得他不信啊!
“我杀没杀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裴玉姚喝了汤,放下碗,“我当时上去,安宁郡主就说我死期到了,然后我闻到一阵很好闻的香气,只觉得头晕目眩,我清醒过来,陛下就来了,说我杀了锦娘姑姑,把我关进了天牢。”
“一阵很好闻的香气?”吴庸问,“会不会是这香气有问题?”
“你是说,那香气是毒药?”裴玉姚无奈地摊摊手,“可是我也闻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药啊!”
“照你的说法,最初琼琚台上就你和安宁郡主,随后锦娘姑姑才上来的。那么陷害你的人,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合谋。”吴庸问,“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当然是安宁郡主了!”裴玉姚以筷为筹,摆弄着分析起来:“锦娘姑姑是我妹妹的生身母亲,我们之间的误会早就消除了!她就是担心我才上来的,而安宁郡主,明显是在哪里守株待兔,还跟我说那种话!肯定是她干的!”
“那事不宜迟,本官这就让人去安侯府找证据。”姜田对这个安宁郡主也是看不惯,这女人眼高手低,天天就追着洛流年。
“大人不可,京城斐洛安言四大家族都是权势盛大之族,您孤身在京为官,若是去安侯府,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吴大人说得没错!”裴玉姚笑道,“再说了,你要是下毒害了人,还会把毒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