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嘛,还是要多看看才好。
这时,一个侍卫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径直跪下:“皇上,属下在小袁公公房间里的床铺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在里面搜到了这个小木盒!”
“里面是什么?”皇上开口问道。
“里面有一大叠银票以及一个令牌!”侍卫如实回答。
小袁子有些不解,他房间的床铺下面的确有一个暗格,那是他用来藏私房钱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小木盒呢?
“什么令牌?”
“是…”侍卫结结巴巴起来,不过皇上面前他也不敢隐瞒,只好说了出来,“是左相府的令牌!”
说完便拿出了令牌现于众人眼前。
“大胆!”皇上龙颜大怒,猛地拍了拍桌子,吓得殿里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陈公公噤若寒蝉,更多的还是不解,他如今对皇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就比如这次生气。
虽然左相插手军械一案,还毁掉了证据,但是如今军械一案早已水落石出,那本册子也算不上什么重要证据,皇上根本不必如此动怒啊!
皇上怎么能不气,这件事情原本牵连到刘伯琴那就是死罪,要不皇上不愿自己的儿子丢皇家的脸面,肯定就下令抄了刘家了。
可是他刘伯琴倒好,坏了他的大事!
傅御页并不知道郭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刘伯琴,心中虽然愤怒,但也并未全部相信!
视线看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袁子,顿时火冒三丈。
“来人,将小袁子即刻拖出去仗杀!”
皇命一下,侍卫们立刻就押住了小袁子,直接拎着出了御书房,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留给他。
陈公公盯着怔愣的小袁子,嘴角扬起一抹狠辣的笑容!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想把他拖下水,没门!
内务府库房失火案就这这么结束了,皇上的圣旨也下来了,郭厚伪造书信污蔑朝廷官员,本应死罪,抄家灭族,但是感念他三朝元老,特赐终身监禁,永不赦免,郭承志举报有功,贬为庶民,永不得入朝为官,郭家府宅被抄,一律充公!白家和薛坤一律赏赐抚恤!
圣旨一下,京城顿时热闹了起来,百姓们纷纷跑到了门口看热闹,街头巷尾也在议论纷纷。
不久年关将至,京城陷入了浓厚的节日气氛之中。
洛清念悠哉悠哉的在太子府里研究自己的药理和毒理,倒是有了不少的精进。
闲暇时她和纪春桃春一起收拾出了竹离院的一处房屋,将里面改造成了药房,将之前自己从云来村带回来的药材全部都培育了起来,看着花花草草焕发的生机,洛清念便乐的不行。
这不,这天京城下了大雪,洛清念兴致大发亲自做了一顿火锅犒劳纪春和桃春。
就当主仆三人乐栽乐哉的享受着美食的时候,宗白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洛清念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她发问,宗白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跪了下来,洛清念有些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
不仅是她,一旁的纪春和桃春也很惊讶,尤其是纪春,她从来没见过宗白这样慌张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失了平时的冷静。
“娘娘,求您救救宗暗!”宗白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身后抬着担架的四个人也一同跪了下来,嘴里喊着“求娘娘救救宗暗大人!”
看到宗白磕头,洛清念坐不住了,立刻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再说!”
见宗白始终不肯起来,洛清念有些头疼,心中也有些不悦,于是直接威胁道:“你们要是不起来,我连看都不会看宗暗一眼!”
此话一出,吓得宗白和其他的四个人以毕生最快的速度起了身。
洛清念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起的还真是快啊,果然还是威胁好用,不过宗暗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宗白变得如此呢!
“娘娘,求您救救宗暗吧,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救活宗暗,求您了!”宗白的声音有些嘶哑,眼圈红了大半。
洛清念径直走到了担架旁边,宗暗毫无生机的躺在上面,脸色蜡黄,两颊发红,额头发黑,嘴角起皮,这不是和那些难民一样的症状吗?
洛清念脸色大变,立刻吩咐道:“你们将宗暗抬到隔壁的东南角的房间里,然后去院子里等着不许离开,纪春桃春,去多准备一些热水和浴桶。”说完洛清念急急忙忙的便去了药房。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十分不理解,但是看娘娘刚刚凝重的表情,他们还是照做了。
等到洛清念回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冰蚕丝衣,手上也戴着冰蚕手套,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放到了桌子上。
“你们今天所有人都必须泡一刻钟的药浴,然后这瓶药一人一颗,换下来的衣服,全部都烧掉,新的换洗衣服稍后会送过来!”洛清念严肃的说道。
宗白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娘娘,宗暗的病可是有什么不妥?”
“多说无益,按我说的去做!”洛清念不容置喙,眼神变得冰冷,随后便去了宗暗的屋子里!
上手探了探脉象,与她推测的无异,这正是和那群难民一样的症状,而且体内还中了一种毒,竟然还跟这病成了制衡之势,若是贸然破坏平衡,宗暗就会没命!
上次她根据自己推测出来的药方细细的分析了一下,知道了这种病极具传染性,所以难民们才会大规模生病,但是普通的治伤寒的药方就可以医治。
虽然洛清念写的方子也有一部分有治疗风寒的疗效,但是大部分的药材都是温润五脏六腑的,而且配以金针疏通,疗效更甚。
这也是让洛清念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洛清念划破了宗暗的手指,用银针沾了点血凑近了鼻子,轻松的便认了出来,拿出沾了毒银针利索的刺进了宗暗的穴位之中。
然后洛清念拿着和宗暗体内药性差不多的毒给他喂了下去,看着银针的尾翼闪动着银色的光辉,洛清念准确迅速的又刺了几根银针,银针尾翼的光辉渐渐变得黯淡,然后又开始闪动,就这样周而复始。
宗白泡完了药浴坐在了宗暗屋子的台阶上,垂头等待,外面飘飘的下着小雪,寒风瑟瑟,宗白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却感受不到寒冷。
突然,背后一暖,他抬头看向背后,见纪春将她自己的一件桃红色的毛披风搭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心中一颤,道了句“谢谢”后慌忙的扭回了头。
纪春咧了咧嘴角,坐在了他的旁边,侧身看着宗白一脸颓然的样子,开口安慰道:“你很担心宗暗对吗?”
宗白沉默的点了点头,眼圈更红了,头也垂的更低了。
“我不敢保证小姐一定能治好宗暗,但是我家小姐一定会尽全力去救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相信她!”纪春嘴角带着笑容,看向宗白的眼睛中都闪着光芒。
宗白抬头对上了这样的一双眼睛,顿时有些愕然,随后脸红的别过了头,“嗯…我当然相信娘娘!”
纪春对宗白的反应没有太过注意,反而是贴心的说道:“你最好还是进屋子里,不然这冰天雪地很容易生病的,老管家一会就将你们的冬衣拿过来的。”
宗白原本想摇头拒绝的,他想待在门外守着,但是纪春坚定的把他拉了起来,在宗白发愣的短时间里,她就已经把他推进了暖和的屋子里了!
宗白无奈,却还是安心的呆在了屋子里。
第二日早晨,洛清念撤掉了宗暗身上最后的一根银针,长长的吐了一大口气,活动了僵硬的脖子,关节发出了声响。
洛清念起身拿出提前治好的药丸给宗暗喂了下去,然后走到了桌子边,倒了杯水直接喝了一口。
嘶…洛清念扁着嘴,放下了茶杯,这一晚上过去,茶水都凉了!
“不过下这毒的人本事倒不小,虽然毒不难解,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用银针整整排了一晚上才把这毒给排出来!看来这人将毒理和药理融会贯通了,而且这本事好像还跟我不分伯仲了!还真是好奇啊!”
洛清念手指捏着茶杯边沿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