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饷银失窃案
引子
朱常洛即位后，便借皇帝遗诏的名义，发内帑百万犒劳边防将士。由大内银库调拨二百万两银子，发给辽东经略熊廷弼和九边巡抚按官，让他们犒赏将士；并拨给运费五千两白银，沿途支用。朱常洛还专门强调，银子解到后，立刻派人下发，不得擅自入库挪为它用。
1
且说袁天修一行四人回京，途经牧水，袁天修独立船头，骆天啸在船仓内看书，骆天问翘着二郎腿躺在船板上，刘易划着船。
骆天问猛的起身，来到刘易身前，嬉笑着讨好的说道：来来来！小哥，我来帮你划来。
说着真的去拿刘易的桨，刘易挣脱骆天问的手，满脸不悦的说道：不敢劳你大驾！
骆天问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用手划着水说道：怎么还生气呢？
刘易依旧不愿理他，自顾自的划着船，骆天问凑上前去献媚道：那你告诉我，你那个是什么功夫？怎么可以隐藏在树身里面，还可以来去自如的活动？不会是什么妖术吧？
刘易一听妖术，更是不快，又难以发作，嫌弃的撇了骆天问一眼道：无可奉告，但绝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妖术！
骆天问见软的不行，佯装生气道：嘿～长能耐了是吧？天啸，再扎……
话音未落，四个黑衣人从水中飞出，溅出诺大的水花，奔着袁天修刺来，袁天修镇定自若的立在那儿，纹丝不动。骆天啸从船仓纵出，骆天问顺势跳入船仓取刀，刘易握辫在手。四人将至袁天修身前，袁天修缓缓回身，骆天啸双手撑开，使出数十雾雨梨花针，分朝四个黑衣人飞来，四个黑衣人被逼至船顶，盯着袁天修看了一眼，也不纠缠，纷纷飞身入水中。骆天问出仓正欲下水去追。
袁天修：不用追了。
骆天问回身向袁天修走来问道：来者都是什么人？
袁天修复回头看着涟波影影的江面，缓缓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四人复向前，船行百米，至两峰夹角处，方见一艘小船迎面驶来，袁天修看了一眼，船前船后各或站或坐四人，看船吃水深度，船仓内应有五人。待两船相遇，袁天修隐隐感觉到其船上人的紧张，两船各自行驶。袁天修并不理会，依旧向前驶着，复行了百米。身后传来打斗声。
袁天修：回去。
重回两峰夹角处，见方才破水而出四人已与方才相遇船上人员缠斗在一起。四名黑衣人技高一筹，早已肃清船头船尾之人，正步步朝着船仓逼近。船仓内由四人持刀护卫着一人出仓，直扑船尾两名黑衣人，不到四五个来回，尽数被杀。黑衣人正准备痛下杀手时，袁天修飞身跃起，朝着船尾两名黑衣人刺来，剑势一起，连出数十招，两名黑衣人被逼回船顶，各被刺中两剑。四人凑在一起，剑阵一出，袁天修邹眉，起了杀心。袁天修凝剑气在手，正是玄天剑法之天剑中的“太清神境”，一时之间，江中水旋成涡轮，渐渐凝成一颗颗水珠升起，随着袁天修剑招一出，四名黑衣人被打落水中。正欲手刃黑衣人，却听得山谷间传来一声笛声。袁天修心知来者虽未现身，但其内力深厚，不便多做纠缠，于是收剑，将船上的老者提到自己船上，老者早已吓晕了过去。一行五人依旧向前行驶。船行进两峰夹角，走了数百米，老者方醒。
老者早被吓的六神无主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易听着声音熟悉，放下船桨，快步凑至老者身前仔细端详半天，道：谭大人？你可是大内银库主簿谭和忠谭大人？
老者下意识的以手遮面，辩解道：我不是什么大人，我是……
老者一言未尽，骆天啸手一探，从老者后脑勺一根针取出，老者现了原形。
袁天修：搜！
谭和忠闻言脸色苍白，神色慌张。刘易上前将谭和忠搜了个遍，只搜出银票少许、一把钥匙和一个锦盒。谭和忠仿佛心已落地，表情反倒轻松起来。袁天修见状，心想谭和忠的船上该有遗漏，道：回去。
几人飞速重回方才打斗之地，骆天啸跃身上老者船，骆天问飞身入江。不多时，二人无功而返。
袁天修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就一颗药丸。
谭和忠尴尬的笑着说：老朽体弱,这是补丸。
袁天修将药丸递给向天问，向天问闻了闻，朝着袁天修点了点头。
刘易：圣上刚下旨要发内帑百万犒劳边士，大内银库就被盗，主簿大人何以随意出京省亲？
谭和忠脸色阴沉起来，心内肝胆俱裂，知是逃脱不过，却又无法据实相告，若有一言差池，自己死不足惜，怕是十族受累，只恨在此地遇到刘易这个小杂碎。现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思虑二三后，谭和忠早已吓得失了魂灵。含糊其辞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袁天修和骆氏兄弟听闻此事竟牵涉如此大案，也为之一震。
袁天修逼向刘易道：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刘易赶忙跪下，战战兢兢道：不是小的有意隐瞒，惠大人有交代，让小的带诸位回京后再作打算！
骆天问已抽刀将刘易架住，道：还不速速说来，再有半点隐瞒，叫你人头落地！
刘易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上面绣有一个“梅”字，交与袁天修，这才将大内银库被盗一事细细说明。
2
1620年8月8日，京城飘起了烟雨，朱常洛在乾清宫窗前看着风雨中的海棠，他就像一个贪玩的孩童一般用手拍打着海棠身上的水珠，放任水珠㴆湿他的龙袍，此刻，朱常洛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一个人的路是那么漫长，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38年来，朱常洛从未像这几天这样充实过。短短几天，他已经习惯了大家对他的重视，权力带给他的是难以名状的自信。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赶忙上前为他披上了大红底子五彩绣金缎面的斗篷。道：皇上，入秋了，龙体要紧，当心着凉呐！时辰也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朱常洛问道：什么时辰了？
王安：都过丑时了！
朱常洛看方从哲、沈隺、叶向高、杨涟等人仍忙得不亦乐乎，甚感欣慰。而在叶向高、邹元标、袁可立等人看来更是感动，如今君臣个个都精神抖擞，每天都在争分夺秒的处理政事。
朱常洛道：都这时辰了，就不睡了。
说完转身仍准备去拍打海棠，却误拍在了月季上，手被月季扎中，疼得朱常洛喊了一声，手上仍沾有几根短刺。王安吓得连忙上前查看，诸位大臣亦是有些惊慌。恰此时，只听得外面不知何处一番轰鸣声传来，地也微微有一些震感。众人皆有所惊，朱常洛更是感到莫名的心慌。朱常洛忙派人前去打探。
少时，来人来报，响声是从大内银库传来的，大内银库被盗。内务府慎刑司已赶往银库，目前损失多少还未查清。朱常洛震惊了！他料想此次犒边，会有一些人坐不住，却不想来得这样快！
众人皆未曾从震惊中回神，方从哲上前禀报道：陛下，滋事体大，臣以为应该先派锦衣卫控制和保护现场，以免造成更大损失。
朱常洛这才回神道：对…对！传骆思恭来见朕。
王安：传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觐见！
骆思恭：臣骆思恭参见陛下！
朱常洛急切道：快快免礼！大内银库被盗，卿速去查看！没朕的旨意，一应人等皆不许出入！
骆思恭：遵旨！
骆思恭急匆匆而去。
朱常洛：当下该如何是好？
杨涟上前言道：陛下，当着刑部尽快受理此案才是。
方从哲上前言道：陛下，锦衣卫既然已经介入，还是交给他们去办，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要是现在让刑部参合进来反倒影响查案进度。
沈隺、亓诗礼等附议道：臣等附议方大人！
叶向高上前道：陛下，何不从都察院、大理寺、刑部等三法司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六扇门主理此案？毕竟锦衣卫还身兼其他要职，只怕难以顾全。
朱常洛：那就依叶爱卿所言吧！只是这六扇门该由谁来统领？
众大臣议论纷纷，迟迟未见有人举荐。
朱常洛复问道：方阁老可有合适的人选？
方从哲言道：我听说刑部的秦绍可堪大用，只是统领这六扇门，尚难服众，陛下可否……
左光斗抢先言道：臣以为关恨天大人可为统领！
方从哲甚感不悦，又转念一想，如今的大理寺较刑部和都察院都矮了一头，这大理寺卿关恨天虽说与“东林党”众过从甚密，但此案干系重大，锦衣卫尚且难以寻到踪迹，这烫手山芋扔与他又何妨。再一想，新皇登基以来，感念“东林党”较多，“浙、楚”诸党早有意见，方今朝堂虽有欣欣向荣之象，可党派门户之争依然若隐若现，且作壁上观为妙。再者，如今内阁，早不是自己一人支撑之时，沈隺、亓诗礼能得垂隆恩入阁，看圣上之意，对东林一党并非完全信任。就在方从哲犹豫之时，叶向高上前言道：陛下何不听听刑部的建议呢？
朱常洛：黄尚书意下如何？
刑部尚书黄克缵上前言道：臣以为，重启六扇门只可为盗银一案，不受三法司节制，直接对陛下您负责。案结之后，再撤去此编。
朱常洛心中这才有了主意，道：即刻传旨关恨天统领六扇门，知会他早点把六扇门人员上奏，此案干系重大，着六扇门十日内破案！
3
司礼监太监王承恩携带圣旨，乘着夜幕快马加鞭至大理寺，身后跟随两名锦衣卫。王承恩径直入内堂，找到大理寺卿关恨天。
王承恩道：六扇门统领关恨天接旨。
关恨天不知所以然的愣在那里，王承恩又高声说了一遍，方才跪拜接旨。
王承恩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夜国库被盗，朕甚忧心，责成大理寺卿关恨天组建六扇门，十日内破案，追回库银，为朕分忧。钦此！
关恨天心内一惊，头皮隐隐发麻，双手接旨道：臣领旨谢恩！
王承恩快速手扶关恨天道：关统领快快请起，兹事体大，皇上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用手轻轻拍打关恨天的手）如今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京城，只进不出，就是连一只苍蝇也别想出去。破案过程中若遇到难处，尽管言语，皇上定会鼎力支持你的！
关恨天复跪下抱拳道：臣定当全力以赴，尽快查出真凶，追回库银，为皇上分忧！
王承恩似有不悦，一支手翘兰花指轻碰嘴唇，阴冷的笑着，另一只手轻戳关恨天
关恨天愣了一下回神道：敢问公公，这六扇门在何处？
王承恩不悦道：圣上将一切裁决尽交关大人，自然……由大人作主。
关恨天虽疑惑不解，见王承恩已然不悦，便侯着。
秦绍见此情形，忙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悄悄递给关恨天。关恨天顿觉不舒服，不自在的推了推秦绍递银票的手，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略带怒气道：孝敬公公的！
王承恩更加不悦，言道：关大人不必如此破费！老奴卑贱之人何敢领受关大统领的好处，休要折煞老奴了！
秦绍忙上前言道：关大人此时想必为皇命所思，并无对公公不敬之意！还望公公海涵！
言罢拿出几张银票强塞入王承恩袖中。王承恩半推半就的收了，方才言道：秦大人果真年少有为啊！可是到大理寺公干？
秦绍跪拜施礼，头快低到地面道：在下刑部有一个案子百思不得其解，特来求教关大人！
王承恩点头应道：秦大人勤勉有加，老奴定当祥转陛下。
说罢看着关恨天不悦的说道：关大人，陛下口谕，着你可依势调配六扇门人员，一应情况，可直接向陛下上奏。另外，已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亲自前往大内银库警戒。这秦绍大人乃陛下钦点，又有首辅方大人力荐，可入六扇门对你从旁协助。你我皆是身负皇命之人，计较不得什么，各办好差事方是！
关恨天：谢公公提点！
言罢不自然的怯生生的将银票推给王承恩。
王承恩点了点头道：嗯～不必了！关统领忙着，老奴还赶着回去复命。这银票就给秦大人吧，老奴领了关大人的情。
言罢匆匆离去。
关恨天、秦绍紧随其后道：恭送王公公！
关恨天看着王承恩远去，重重的叹了口气方回头对一手下言道：火速通知何胜回大理寺。秦绍、刘易，随我立即前往国库。
秦绍、刘易：是！
4
关恨天带着秦绍、刘易赶到大内银库时雨势渐大，已是辰时。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和锦衣卫指挥崔应元早已到达，看样子像是正在警戒，里面看守国库的士兵亦在。外表看起来如铁桶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秦绍心内一紧，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眉头紧锁。
许显纯见关恨天等人已到，忙迎上去道：我等奉圣上之命看守现场，可算把关统领盼来了！我等未曾踏入内库半步，关统领快请！
关恨天向许、崔二人抱拳道：陛下想的周全，许佥事、崔指挥有劳了！
关恨天三人向前，内库门领刘春贵灰头土脸的急忙上前。
刘春贵愁眉紧锁地、声音低沉的说道：关大人！快请！
关恨天：刘门领，里面什么情况？
四人同往内库走，越靠近秦绍心越沉整个银库已是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秦绍、刘易早已忙活开来。只见秦绍取出竹筒，将水倒出，复将竹筒拧紧。刘易拿着匕首在库内敲打，二人皆四下查看。
刘春贵：寅时三刻，在下先是听到库内仿佛有声音，因烟雨不绝，正欲认真听时，里面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库内冒有火光，库门却未倒，因为内库门上上有三把锁，我们三位门领各执一把，在下一时无法打开库门救火。情急之下，在下一边命内三层侍卫砸门救火，外三层依旧警戒，一边派人通知皇上。快到卯时，在下方将火扑灭，因担心再度破坏现场，未进行清理，便带着众人出了国库，一应人等俱在，随时听候大人盘问。出了库，方见许佥事和崔指挥带着锦衣卫在外围警戒。直到大人来！
关恨天一边查看一边问：你们可曾见到过贼人？
刘春贵干脆地说：没有。什么人都未曾见到。
关恨天回头看刘春贵，刘春贵亦正眼相看。
关恨天：可有人员伤亡？
刘春贵：没有！
关恨天又是一惊，愁眉紧锁。
关恨天：今夜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刘春贵思虑再四：没有。
待秦绍、刘易查看完毕，将所收集诸物装好。四人正欲退出时，刘易忽然停住脚步，四人皆止步，并屏住气息，刘易闭着眼睛，用力听着什么，然后猛的将匕首射向地面，匕首竟扎进沾满灰烬的焦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易箭步上前，取出佩刀，便从射出匕首处挖起来。秦绍亦上前帮忙，清开瓦烁，方见碗口大的一个洞。
关恨天：秦绍，速速搜查今晚救火之人，不可遗漏一人！
秦绍和刘春贵速出。
关恨天仔细查看后，思忖片刻。命人取来黑火药，将洞口炸开。复见国库之下有一条一人身形宽窄的密道。关恨天命刘易守在洞口，率先跳入密道。关恨天沿着密道爬行，越往前爬土壤越稀，一里后更是变得泥泞了起来，再一里密道便似到了尽头，关恨天屏息，隐隐能听到似水流的声音。关恨天凝力于掌心朝着水流声音的方向打去，连着数掌，终于打通，一股水流瞬间灌入。关恨天探出身去，见一间向下紧锁的密室，未来得及打开，便继续沿着水流前行，一路追出数十里方出洞。出了洞，关恨天才看清，原来洞直通京城的护城河。贼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恰在此时，关恨天见国库方向有大理寺紧急信号发出，关恨天命人细细查看洞口四周，便火速赶回国库。
4
过了己时，关恨天重新回到银库司，就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震惊了。除了刘春贵被五花大绑的绑着，满脸泪痕，嘴里不停地大声嚷嚷着“你们连我一块杀了吧，我只求速死！”之外，其余人等尽数伏诛。八月的京城竟然狂风骤雨了起来！
许显纯厉声喝道：别嚷嚷了！银库被盗，尔等竟连贼人的鬼影都未见，留你们何用？以你们犯下的重罪当诛五族，皇上念你们未曾与贼人串通，只要了他们狗头，已是隆恩！多留你狗命几天，只是要你好生配合关统领查案。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关恨天脸颊泛红，双眼似有火喷出一般的怒目而视许显纯道：许显纯…！
关恨天正欲上前，秦绍疾步至关恨天身前。
秦绍：大人，经属下仔细查验，银库司侍卫连同刘门领在内37人，暂无可疑之处！只是……
关恨天不待秦绍说完一把推开秦绍，纠住许显纯衣领暴怒道：你以何理由杀人？奉的谁的命！
许显纯明显未曾想到关恨天会有如此反应，却不落口风道：关统领，我奉圣上口谕，暂行银库司警戒之责！我锦衣卫杀人还需知会你关大统领吗？！
关恨天咬牙切齿的说道：将刘春贵押入大理寺大牢，以待后审！
随后径直朝银库内走去。
许显纯正欲发作，秦绍挡在许身前言道
：许大人，我家大人身负皇命，难免礼数不周，还望大人体谅。（取一袋银两与许）属下代我家大人給大人赔不是了！
许显纯颠了颠银袋道：秦捕头不必忧心，关统领领了这烫手山芋，也是为我等解忧，何况我等又岂是小鸡肚肠之人。皇上那里我等自会美言。
秦绍：大人海量！
秦绍方入银库。
刘易：大人，贼人手法娴熟，银库内除了地上发现的洞口附近被烧焦外，其余各处虽被火烧过，却不甚明显。
秦绍接道：库内除了黑火药和烧焦的味道之外，还有别的味道。
关恨天：银子的味道。
刘易不解言道：银库没有银子味儿，那会有什么味儿。
秦绍：是唐门！
关恨天点头应允，并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好的竹筒递给他：快去快回！
此时一捕快匆匆闯入道：启禀大人，何胜捕头在回大理寺的路上遇伏，死伤十人。
关恨天忧心如焚：回大理寺！
5
关恨天匆匆赶回大理寺，见何胜正躺在床上，身上多处带着伤。
这何胜乃福建邵武人，袁崇焕聚会奎英之时，因袁崇焕关心辽事，遂在聚奎塔下以武会友，何胜在以武会友之中以刀法夺魁。袁崇焕给予其刀法名为“聚奎刀法”，并将其举荐到兵部任职，奈何萨尔浒大败，关恨天见其为人正直，嫉恶如仇，甚为喜欢，便将其带回大理寺。
关恨天：何捕头，伤势如何？
何胜：大人放心，已无大碍。
关恨天：可看清埋伏你们的是什么人？
何胜：袭击我的黑衣人像是锦衣卫的人，武功极高。若不是有一白衣的蒙面人出手相救，我这“何阎罗”可就真见阎王去了。
关恨天沉着脸道：白衣蒙面人？
何胜：此人剑法极高，属下平生未见。一人与数十黑衣高手对阵而不落下风、毫发无伤，并且只挑了黑衣人持刀的手筋，却不杀人。属下问其名讳时，与其对视，见其双眼明净清澈又炯炯有神。他笑而不言，轻功更是了得，踏着树叶而去。
关恨天暗暗称奇，复问：怎么像是？
何胜：他们虽有锦衣卫腰牌，但手段和武功却与锦衣卫格格不入。大人，请看！（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给关恨天）
关恨天仔细端详一番后，见腰牌背面写着“随驾”二字，眉头紧促。
关恨天：你先安心养伤。（回头对刘易）你速去一趟锁石崖找到玄天道人，将这块锦帕交予他。
刘易接过锦帕，见上面绣有一枝梅花，右下角用金线绣有一个“梅”字。刘易迟疑片刻，领命而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