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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特许在扬州待久些,闲了还不到一两天突然有了新的案件要处理,皇上下令彻查周显已私吞十万个修河款案子。
烛火亮起黑暗无窗的牢房,陆绎几人身处此地,青衣目光带有打量的看向面前早已被动刑的周显已。
袁今夏“周显已,年二十八岁,浙江吴兴人,嘉靖二十一进士,嘉靖二十三年户科给事中,嘉靖三十七年任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
袁今夏“月余前领十万两修河银两,奉命修整扬州河堤,至扬州后被查明私吞修河工款,人赃并获即日收押。”
陆绎“周大人,对此可有异议?”
陆绎“不知周大人是否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听闻,周显已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陆绎。
陆绎“那个时候周大人在户部任给事中,正九品,虽为言官,但沉默寡言,没有任何一点起眼之处,不过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陆绎“我之所以记得周大人,是因为一双靴子,寒冬腊月,雪后,官员脚上穿的不是鹿皮靴就是羊皮靴,再不济的也是一双棉靴,而周大人脚上所穿的是一双破了口的旧皮靴。”
陆绎“京官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大多数的官员都有法子为自己多捞一点油水,能穷成周大人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万能群众周显已:“你是…陆绎陆经历?”
陆绎“周大人还记得我啊,我奉皇上之命,全权查理修河款贪墨一案,周大人如果有任何的冤屈,但说无妨。”
万能群众周显已:“你相信我?”
陆绎“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万能群众周显已:“眼见未必为实,我……确实挪用了修河款。”
袁今夏“你承认了,那些官银现在在哪儿?”
万能群众周显已:“若是我说我只拿了一万官银,并且全数归还,至于丢失的官银,我一概不知,陆大人,可敢信我?”
陆绎或许是信的,毕竟听完陆绎所说的三年之前的事,可以看得出周显已是个敢于承认自己所做之事,不捞油水愿贫苦的真性情人。
……
审问完周显已,袁今夏便被打发回去吃饭,陆绎与青衣两人独自移步往扬州银库,仔细调查并未有收获什么,只是确认来的人都是官员的人,周显已的话也只能猜测半真半假,所以现在主要目的是周显已为什么盗取这一万官银。
青衣“大人…我饿了。”
存放修河工款的银库虽然窄小,但也让奔波两路还没进食的青衣饿了肚子,伸手拽着陆绎的衣裳,委屈巴巴。
说着肚子还配合的咕噜咕噜叫出声,幸亏只有陆绎与青衣两人,不然丢脸丢天上去了。
陆绎“既然如此,那就先吃些东西吧。”
青衣“耶,大人万岁!”
嘴角展出一抹灿烂笑容,伸手牵过陆绎的手心往外走去,陆绎也由着青衣放纵,似乎他的洁癖都被她弄没了。
小摊官边坐在桃花树下,兴奋的摇晃着双腿,等待着美食的到来,老板很快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虾饺面,拿过两双筷子,递给陆绎一双,凑过去嗅了嗅,浓郁香气。
陆绎“尝尝吧,当地的特色。”
青衣“嗯,好吃!”
夹起面条就往嘴里送,陆绎呆愣的看着快速解决完一碗面条的青衣,虽然在北镇抚司就发现她比正常人的胃口大很多,但没想到速度也是这么快。
斜起眼见陆绎一脸呆样,看了一眼连汤都不剩的空碗,咽下嚼完的面,摆了摆手赶忙笑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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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大人这是意外,平时你也知道我就吃一点,我很好养的!”
陆绎“北镇抚司还是养得起你的。”
青衣舔了舔嘴角,脸颊拂过风的抚摸,抬起头看向飘逸的桃花,粉色花瓣旋飞在空中,看着缓缓落下的桃花,青衣下意识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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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做什么?”
青衣“呃…大人我说接花你信吗?”
打开手心,完好的花瓣放在掌中。
陆绎“饱了吗?”
青衣“嗯…嗯!”
陆绎“那我们回去吧。”
将银两放在桌面,握住拿着花的手,牵着往回去的路走。
……
杨.岳“大人,卑职查到了,周显已领了十万两官银后,是交由乌安帮押送的,所以官银送进银库时,上官曦和谢霄都在场。”
青衣“乌安帮…但是银库没有民靴的靴印,除非他们没进屋,只是在门外等候。”
袁今夏“这修河款交给民间的帮派押送,不太合规矩吧?”
陆绎“看来周显已是怕这银子还没送到扬州,就已经被层层盘剥所剩无几了,所以才请乌安帮来帮忙押送。”
袁今夏“扬州这么多镖局,周显已却偏偏要交给乌安帮来押送,看来他们关系不简单啊。”
心中有惑便直接移步去当面问,四人来到乌安帮在大厅等候多时,见人来了袁今夏与谢宵各自相视一笑。
上官曦“大人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
陆绎“上官堂主客气了。”
上官曦“想必陆大人是为了周显已一案而来的吧。”
陆绎“既然上官堂主开门见山的问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们确是为了周显已的案子而来。”
陆绎“是贵帮将这修河款押送进了扬州官府银库里对吧?”
上官曦“没错,是由鄙帮负责押送,不过银两是由官府人员清点交接,鄙帮无一人踏入银库,当场交接完后便离开了。”
上官曦“陆大人,不会是在疑心我们乌安帮吧?”
陆绎“这个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经手过修河款的人都有嫌疑。”
谢宵“我们可是一文不少的送到了银库,现在银子在官府丢失了,难道要怪到我们头上不成!”
面对谢宵此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没有该有的耐心与成熟如何接任乌安帮,幸得谢帮主还有上官曦管理帮中事务,不然怕不是只是普通的病而是直接倒在床上了。
还是大人帅(,,•́.•̀,,)
忽然瞧见上官曦腰间的香囊很是眼熟,似乎周显已身上也有一个,果然乌安帮和周显已关系不简单,原来是有个上官曦。
袁今夏“你先别着急,我们是按章办事,但凡经手过银两的人,我们都得一一查看。”
袁今夏的话很成功的让谢宵闭上了嘴,瞧他那副不知该如何反驳的模样,青衣都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谢宵挺听袁今夏的话嘛。
青衣的笑声引起陆绎的视线,无辜的眨了眨眼,逗笑了陆绎,让他不自主流露出一丝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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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周显已被捕当晚,你们二个人在哪儿?”
陆绎“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上官曦“周大人被捕当晚,我和谢霄在乌安帮码头清点货物,乌安帮的弟兄们都可以证明。”
陆绎“好了,既然上官堂主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上官曦“不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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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在上官堂主身上有什么发现吗?”
袁今夏“卑职发现她身上佩戴的那个香囊和周显已身上的极为相似,连香味都相同。”
陆绎“你确定?”
岑福“单凭一个香囊不能说明什么吧?”
陆绎“那你说说,这香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袁今夏“这两个香囊针脚细密,分别用到平绣,彩绣和雕绣,其中雕绣难度最大,绣香囊之人必定是精于女红,而且这两个香囊不管是针法还是风格都极为相似,卑职怀疑,是出自同一之手”
陆绎“你去查一查,这个香囊出自于何处。”
袁今夏“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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